181人的队伍沿着洞穴缓缓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显得格外的响亮。
每一个洞虽不是很大,但洞内是一片漆黑,还有许多竖着的嶙峋怪石,让百来人的队伍在洞中变得弯弯曲曲,有的地方甚至会阻挡视线。
于是在大毛视线的范围之内,不过十多人。
虽然他们在移动,但洞穴内的景象毫无变化和新奇,一直都在重复再重复。
大毛一边盯着前面的人,偶尔会猛的回头,除了黑暗中静静待着的怪石,什么也没瞧见,但却万分紧张,不仅是他,而是人人自危。
因为队伍中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会有诡异的事发生,还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
于是人人都在担心何时发生,消失的人是不是自己?所以长长的队伍,分外安静,生怕过大的动作招来危险。
忽然,大毛听到丝丝震动,立即驻足细听,似是从洞穴里的石头缝隙传来,只是响动十分的细小、微弱。
他立即跳了过去,猫眼一闪,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石缝中,满布蛛丝以及一些虫茧包,缝隙有多大,蛛丝就结了多大,牢牢的粘黏在石壁上,虫茧包却是寥寥可数。
约一个小时之后,大毛看到了罗豪标记在石头上的数字是“6”。
后面,每经过一个洞穴,他都会去查看石头缝隙,同样会发现一些蛛丝和虫茧包。
队伍倒也安静,唯独有变化的是他看到石头上标记的数字已经变成了“11”。
又过去多半个小时,大毛视线范围内还是小明和十多人,一个没少,一个没多,罗豪在洞中标记的数字是“15”。
大毛看着数字,得知一个小时之内,他们的队伍能穿过4到7个洞。
三十分钟后,大毛发现所有人都堆聚在一起,以为发生了怪事,却是虚惊一场。
原来是走在队伍最前的苗力,已经看到了石头上标注的1号洞,而标记在最后一个洞的数字是“18”。
“哦,原来这是十八个连环洞!算算时间,差不多用去三个多小时。”大毛正想着,耳边却听到苗力的大声惊叫。
“又少了一个人!”
大毛立即进入人堆,惊疑的看着李霜儿,又扫过所有人。
“没一个人发现他是如何消失的?”
队伍中的廖云翔说:“我们都聚在一起走着,谁知道呢。这么多人,消失的人又没发出任何动静,一时之间谁也不会注意到队伍中是否少了一人!”
至此,大毛除了发现石缝中的蛛丝外,再无任何有用的发现,还白白消失一个队员,这让大毛深受打击。
李霜儿面容也很是难堪,原以为有人牺牲后,一定会有所发现,但一切看来又是徒劳,反而让队伍变得更绝望。
此刻,连她都动摇了,沮丧的对大毛说,“虽然洞内视线不及洞外,可这么多双眼睛,却没一个人瞧见。”
这时的苗力也走来,瞪着大毛,嚷嚷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事情不是像你说得那样简单。不仅害得我们白白浪费体力,还牺牲了一个人!”
结果失败了,他无话可说。
苗力之言,不仅是打了大毛的脸,也让队长李霜儿很是自责。
李霜儿见大毛一言不发,仍然在愣愣的思索着什么,转身对苗力大声喝斥道:“苗力,给我住嘴。没见大家都在齐心协力找出口吗?偏偏你要这个时候闹得人心不安?”
“李队长,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让大家白白浪费体力,应该想想别的办法,而不是胡来。”
大毛心知没有找到出口,队员中有不少人在心生怨念,只是苗力说出了口而已。李霜儿将苗力训斥后,他立即收敛了,自顾自的坐在地上。
“十八洞连环!我们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可是出口会在哪个洞呢?”大毛自言自语之后,立即问李霜儿。
“能再走一次吗?”
众人早已在垂头丧气和绝望中加深了恐惧,听了他的言语后,彼此相看,无不脸色煞白。
一些新队员又累又困,不仅精神恍惚着,而且又长时间待在漆黑洞中,一直被恐惧和绝望压抑,早已变得十分焦躁,终于爆发了出来。
“还走?你特么不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洞?非要让我们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吗?”
李霜儿见许多人情绪不稳,没有立即答应,紧锁眉头的看着他们发泄,大毛也很无奈。
此时,有人提议:“干脆大家一齐举枪,朝一个位置攻击,把这山洞轰开一个缺口。”
大毛看向洞璧,不由地惊出冷汗,若将任何一面承重的洞璧打碎,指不定会立即垮塌,将许多人活埋。
恰好罗豪也意识到如此做的危险性,一把抓住说这话的队员。
“你特么胡说八道什么?那我们不也全埋在洞里了?”
“也比现在担惊受怕的强。我早已受够了!”
罗豪当即推搡着他,大声叫道:“既然你不满意,现在你就去别的洞找到它们,把它们干掉。去啊?”
听了这话,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知何时,又有人说,“看来是出不去了,又何必受折磨!”一个队员言毕,举起电磁枪来,准备自尽,却被廖云翔用力拦下,给了他一个耳光。
“我自己死还不行吗?”
“要死,死别的地方去。别影响我们士气!”
戴宗也开始满腹牢骚,“麻蛋,要是我们没丢下那些探测仪器,或许早出去了,何苦受这罪?连个影儿都没瞧见,真是窝囊。”
“我不怕死,就怕被折磨而死!”
众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吵吵个不停。
“嘭!”洞内忽然传出一声电磁枪的隆隆回音,众人被吓得住口。
只见李霜儿举着电磁枪,鸣响后吼道:“都特么给我冷静!”
“180个人?哼。既然你们都不怕死,却害怕跟我再走一次?真是无法理解。哪怕是失败,一个一个的消失,不也还有180次机会吗?你们能像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吗?”
一个个被她凛然质问后,终于没有人再作声。
但李霜儿也并非表面那般坚强和有把握,因为她的精神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既然无路可退,何不拼死一试,故而说出这番激励的话来。
于是,她又一次凝望向大毛。
“27号,你还有什么想法?”
此刻,所有队员的目光都聚集在大毛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又挤压在他肩上。
“我说出来后,他们会照着做吗?”
罗豪第一个站出来说,“我会!”
苗力哼了一声,戴宗拍了拍苗力的肩说,“既然反正都是个死,再跟他走一次,又何妨?”
戴宗不止是在劝慰苗力,也是在给许多精神恍惚的队员听的。
只是再走一次,又会有人付出生命。大毛环视众人,有人满面担忧,有人一脸疑惑,是否又会是徒劳?
于是,为了让队伍再一次振作,大毛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和这么做的目的仔细说来,让他们觉得即使用生命冒险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