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不情愿的醒来,见这老头似曾面熟,在哪里见过?似在‘梦里’见过,抑制不住激动,翻身而起。
“嘿,老头,是你?你把我搞哪里来了?这是哪里?”
他冒出的一连串问题,老头一个都没回答,依然自顾自的在垃圾池翻找起来。
大毛激动的说:“快告诉我,这还是一个梦!对不对?”
老头突然停下动作,回转过来,看着大毛,然后冷不防的打了大毛一个耳光。
大毛不明所以,捂着火辣辣的脸,充满疑惑。
“你干什么?”
老头问:“痛吗?”
大毛点头。
又问:“是梦吗?”
大毛摇头。
突然,老头收起和颜悦色,正色说:“那就对了,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世界,是你们酿下的苦果。”
大毛听得疑惑,委屈的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头望着远方,用十分埋怨的口吻说道:“这个世界,被你们搞得一塌糊涂!巨型动物、人怪难分,全都是因为你们的贪婪和无节制挥霍!”
大毛更加糊涂,不禁回忆自己的过错?除了不好好读书、爱打架之外,再没干其他事了。
不解的问:“你在说什么?”
只听老头继续说:“核污染、化学腐蚀、激素,让整个世界的动物基因突变,体内全是激素和毒素。糟东西加速了它们的进化,人类终于遭到了反噬。”
大毛似懂非懂,可脑海中却浮现出当年的国际大事:核污水充斥海洋,土地和天空早已被污染,混合了许多化学成分。
难道这真的是未来世界?
他没问,因为老头的话,让他无话可说,见老头说完后继续从垃圾池里掏出一堆垃圾!
于是好奇的问:“你在捡垃圾啊?”
“世界已经撑到了极限,只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你没有孩子吗?”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世界已经撑到了极致。”
老头举止透着心酸,苦涩的扛起垃圾,准备离去。
大毛顿了顿,环顾四周后,也快速起身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对老头主动讨好起来。
“要不,你收留我。我认你为干爷爷,怎么样?”
大毛的讨好,遭到老头的鄙视。
“呸。真不要脸,你比我大上好几轮呢,好意思认我做你干爷爷?”
大毛试探的问:“那我认你做干孙子?”
“这还差不多!”
“来,干孙。爷爷帮你扛!”
大毛赖上了老头,跟着老头来到一处干净整洁的街道,没有闹区的喧嚣。两边是一排排精致的联排别墅,到处是植物景观。
身处如此环境,大毛不由地一阵暗爽:老头是个有钱人,这个干孙认得值。
两人走到66号时,果然见老头在一处别墅门前输着密码,更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老头的家,在他看来,装修得不错,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兴奋的说:“干孙,捡垃圾是你的爱好?对吧!”
“呸。那是我赖以生存的手段!”
“那你住这么豪华?”
“傻爷,这是贫民窟。”
“不是吧!干孙,你在逗我。”
“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这里容易……”老头戛然而止,并非有意吊他胃口,而是怕他听了心慌,毕竟他是初来乍到。
“容易什么?”
“遭受攻击,像这种地方距离保护圈太远,出了事跑不及!……”
大毛明白后,不禁感叹起来,也许曾经的区位优势在这个世界变成了劣势。
老头不再开口,大毛只好自己四处打量。
两层别墅,窗明几净,怎么看都不像贫民窟。
老头看着无知的大毛,重重一叹。
“明天,你去上学吧!我想要你认识认识我们的世界!”
大毛听到‘上学’两字,惊得一下跳到二楼。
一把抱住栏杆紧紧不放手,仿佛要他命一般恐惧。
“不要啊,龟孙。我最害怕的就是上学!以后,我宁愿跟着你捡垃圾,都不要去上学。”
“没出息!”
最后,老头只能苦心孤诣的劝慰大毛。“你要知道,知识就像内裤,虽然平常看不见,但关键是你得有啊?而且非常重要!”
大毛惊诧的看着老头,自打懂事来,这是听到的最生猛、最哲理的劝学,暗暗佩服。
“好吧!可是我哪有钱?你知道,我在这里一无所有。”
“现在的学校全都是免费,而且还给你补贴钱。”
“这么好?”
老头突然一笑,继续说:“用不完的,你拿回来帮补我!”
大毛顿时明白了什么。“哦。搞了半天,你在利用我呢?”
老头默认:“是我收留了你,难道你不该报答我吗?”
“也对。那我委屈一点,一定要读这里最好的大学。”
“不。你要去高中!”
“我都二十了,你不觉得老了点吗?”
“你懂个什么?我会少拿很多钱。”
“你个龟孙!”
老头理解不了,大毛解释说:“我这是夸你呢!”
老头最后叮嘱大毛:“我的房间和实验室,你绝对不能进!”
“为什么?”
“不能进就是不能进,没有为什么!要是被我发现,一定会把你赶出去。”
大毛甩出不屑的样子回应道:“切。不进就不进,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心里却开始好一阵纳闷:“他一个捡垃圾的,凭什么要实验室?说出去都让人耻笑,真是好怪的老头。不过,有机会非得进去看看。”
大毛刚有了容身之所,正无比高兴,却从一面反光镜里看见自己嘴角的胡须、凌乱的毛发以及会露出的猫牙。
自言自语道:“我这副样子,会把他们吓到吧!”
“这有什么难的?你不会佯装改变吗?真是蠢货。”
老头一语点醒大毛。
为了顺利混入学校,大毛一整天都在镜子前改变样貌,如那个乔装的女人一样,混迹于人群中。
他剃掉嘴角的猫须以及鬓角猫发,幸好耳朵依然是原来样子。
猫瞳虽然只会在晚上会变成绿光,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戴上了不容易摘掉的特制墨镜。
一切打理好,他才终于找回人的模样和做人的感觉,十分自恋的对着镜子摆出一副可爱面容。
“喵!”
猫牙还好,只要不给人故意展示,很难看出。
夜晚之时,大毛冒出许多猜测,这老头究竟是何来头?不惊奇自己怪异的相貌,还收留自己,甚至要自己去上学?他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