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庭用手压了压自己胸口的伤,手心里布满了樱红的鲜血。
他往前面迈了两步,站在欧阳梦微的跟前,冷声呵斥:“起来。”
倒在地上的小女人,身子一动也不动。
“欧阳梦微,装什么死?”
霍司庭轻踹了一下小女人的身体,她完全没有反应。
他隐忍着胸前伤口的疼意,俯身将趴在地上的小女人拉过来。她的身体顺势平躺在了地上。
欧阳梦微脸色苍白,眼角还流着泪,乌黑的发丝零乱的粘在她的脸上,显得楚楚可怜。
“你起来。”霍司庭攥着她胸前的白色羽绒服,强行把她抓起来。
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全身都没有力气。瞳孔都开始泛散,四周高大的建筑物,仿佛都在旋转。
“他死了,至于让你伤心得肝肠寸断的地步吗?”霍司庭咬牙切齿的呵斥,手捏住小女人的脖子。
不等他用力,欧阳梦微的嘴角就流出了一道鲜血。
鲜血漫过他的手背,惊吓得他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他急忙将她脸上的发丝抚开,仔细打量小女人的神色。
欧阳梦微气若游丝,口中流出来的血,还越来越多。
“欧阳梦微……”霍司庭轻拍着她的脸,冷声叫喊:“你怎么了?你要是死了,你就不怕你那两个儿子给你陪葬吗?说话啊……”
张子步连忙跑过来,身为旁观者的他,大脑相当的清醒。一眼就看出来了,欧阳梦微这是中毒的迹象了。
“三爷,欧阳小姐这是中毒了,得马上送去医院。”
闻言,霍司庭焦躁的撕扯着欧阳梦微身上的白色羽绒服外套,强行把那件外套脱下来,然后将自己的大衣包裹在她的身上,这才将地上的小女人横抱起来。
“三爷,你受伤了,我来吧……”
张子步有意代劳,可霍司庭却没有听他的话。
“那边怎么回事?让我们过去呀……”明嫣听不到霍司庭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清楚为何霍司庭会突然抱着欧阳梦微离开。“霍三爷要带我们家梦微去哪里?”
保镖像木偶一般,极力拦住明嫣,始终不让他们过去。
“放心吧,司庭不会对她怎样的。”唐子轩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担心过。深信霍司庭绝对不会伤害欧阳梦微,除非欧阳梦微自己找麻烦。
天气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笼罩在南城的街道,一群黑压压的身影,簇拥着前面的男人,一路往黑色的迈巴赫奔跑。
寒风刮着,像利器一般割着皮肤都疼。空中飘荡着白色的羽绒,像雪花般唯美。
欧阳梦微默默的依偎在霍司庭的怀中,目光游离,隐约能看到霍司庭的下颌线条,耳边一阵又一阵的声音,那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
一缕羽绒落在她的眉间,风吹到长长的睫毛,整个视线都形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像是已经到了天堂,再过不久,她就能够见到爸爸妈妈了……
霍氏私立医院。
经过医生长达两个小时,为欧阳梦微洗胃,她终于度过了危险期。
“从欧阳小姐的血液中,我们检查到了一种叫‘磷’的化学成分。具体是怎么造成的,起初我也没弄清楚。
中医科主任解释,那可能是用‘含芬草’提炼出来的,再加了两味常见的药就能生成。
这种药一旦形成了磷的成分,对人、体就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短短几分钟,就可以要人死亡。
欧阳小姐还能活下来,是因为她在此之前,就已经服用过解药了。
在她的牙齿缝隙中,我们找到了这个。”
医生将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子拿出来,袋子里面有一颗化掉了一半的白色药物。
“这就是带有含芬草的药,从中医的时间上来算,这颗药在欧阳小姐的口中,只能呆上四个小时。一旦四个小时过了,药物就会自动的化解,她要没拿出来,就会造成自己身体上的伤害。”
医生一再向霍司庭解释。
病房的窗户口,男人站在那里,连续抽着香烟,脸色冷酷得令医生不敢再多说。
医生恭敬的向霍司庭行了一个礼,准备拿着那袋子里面的药出去。
张子步用手势示意医生赶紧走。
医生的话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只有傻子才听不明白。
欧阳梦微是想要杀了霍司庭,只是一直都没有适合的机会。
“三爷,你让医生为你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吧。”
张子步担心霍司庭的伤势,他们已经来到医院大半天了,到现在霍司庭的伤口都还没有处理。
“走。”
霍司庭灭掉手中的香烟,冷声说了一句。
“走?那……”张子步有些愕然。“那欧阳小姐呢?”
霍司庭冷瞪了他一眼,吓得张子步立马垂下脑袋,不敢再多问。
医生为霍司庭处理完了伤口后,他就回了月亮泉别墅。
“三爷……”别墅里的佣人,纷纷恭敬的问候。
“两位小少爷呢?”霍司庭问道。
“小少爷们吃过早餐,就回楼上的房间了。”
霍司庭望向二楼,拧起了眉头。
这两个小奶包好像被带回来后,就一直喜欢呆在房间里不出来。
“开门。”
霍司庭来到孩子们的卧室门口,敲打着门板。
欢欢听到声音,赶紧把桌子上的程序代码,还有芯片给收拾起来。
“干什么呀?”欢欢去开门,当作霍司庭的面,故意打起了哈欠。
霍司庭没说话,直接迈进了房间里。
他环望了房间里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找什么呀?跟防贼似的?”欢欢奶声奶气的问。
霍司庭被小奶包的口吻惹得不爽,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两个孩子的眼睛都跟欧阳梦微长得极为相似,看到他们俩就像是看到那个小女人一样。
还真是在外面被那个女人招惹,回到家里还自找没趣。
“你的脸色不太好。”一直没说话的雨泽,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爹地的跟前打量着他的脸说道。
果然,还得是一直养在身边的儿子比较亲,至少还能看得出来,他的老子要死不活了。
“你生病了吗?”雨泽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