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捡起地上的衣物套在自己的身上。
长裙破烂,勉强还能穿上。好在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长款的大衣,大衣包裹在外面,里面的裙子是何模样,完全可以掩饰住。
“痛,痛死了……好痒啊,呜呜……爷爷你得为我做主呀……”
“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呀,爸……亦儒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呜呜……”
欧阳梦微走出院子,顺着那哭诉的声音来源,往正院那边走。
正院很大,霍雨泽虽然也住在这里。但每一个院墙都是独立的,霍老爷子要看望霍雨泽,那也必须得迈过这道围墙才行。
“祥叔,我爸呢?”霍月慧见祥叔从客厅里面走出来,急切的询问。
“四姑奶奶,老太爷在午睡。”祥叔恭敬的告知。
“他的宝贝小孙子都伤成这样了,他还能睡得着吗?他一定是不想管这件事,你让我进去,我亲自当面跟他说……”
霍月慧身为霍老太爷最小的女儿,从小的性子就刁钻跋扈,把自己的儿子也弄得娇生惯养。现在看到儿子受了伤,全身都是红疹,她哪里吞得下那口恶气。
“老太爷午睡时间,谁都不能打扰的。”祥叔强行拦下霍月慧。
“好,他不管是不是?那我自己处理了。”霍月慧回头示意男佣,将担架上的霍亦儒抬起来,到正院隔壁的院子找霍雨泽。
“妈妈,我疼死了,好痒呀,我快死了,呜……”霍亦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味的向母亲霍月慧哭诉。
“亦儒,你在忍一忍,妈妈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她扶着担架,让男佣的举止都动一点。
门口的欧阳梦微想避开,可四周没有遮挡物,她正好对上了霍月慧。
“她是谁?”霍月慧昨天与朋友在外面,还没有见过欧阳梦微。
“贱人,就是那个贱人跟霍雨泽伤的我。”霍亦儒半支撑着身体,手指着欧阳梦微嚷嚷。
“她就是宁梦微?”霍月慧疾步走过去。
欧阳梦微见躲不了,只好礼貌的问候。
“你……啊……”好。
她不知怎么称呼霍月慧,刚一开口,脸上就迎来了一巴掌。
女人下手特别狠,下一秒她的嘴角就裂开了,鲜血沿着下巴流淌而下。
“贱人,你对我儿子都做了什么?”霍月慧端着霍家四大小姐的架子,愤怒的质问着她。
欧阳梦微的手,本能的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当她把手放下来时,脸上已清晰的呈现出了一个巴掌的痕迹。
她看向单架上的霍亦儒,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衣物外面表露出来的脖子,还有手上都是红疹,那是什么症状她再清楚不过。
受下的这一巴掌,与霍亦儒接下来吃的苦,根本就不算什么。
敢激怒她欧阳梦微的宝贝儿子,霍亦儒就好好的享受吧。
“放我下来。”霍亦儒命令着男佣,在男佣的搀扶下,他站起身。阴鸷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在他看来欧阳梦微虽然还是之前的穿着,可她的大衣外套,却将身体包裹得很严实。连同腰间的腰带都打着死结,像是生怕被别人查看她的身体一样。
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早上,这女人都习惯性的不扣大衣外套的扣子。此时她这样一定有猫腻。
“你……你敢在霍家偷人。”霍亦儒当作众人的面,恶狠狠的嚷嚷。
“四少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欧阳梦微轻描淡写的解释。“你让我去北院为你看病,我帮你把了脉,还没来得及开药,你就让我离开。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侮辱我啊?”
“你这狐媚女人,全身上下都带着骚气。披头散发乱成这样,还敢说自己没有偷人?”霍亦儒想着自己被伤成这样,他不把这女人弄死,他就不叫霍亦儒。
“来人,把这个贱人的衣服给我扒了。她有没有在霍家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检查一下就知道了。”霍亦儒命令着身边的男佣。
“你们敢,我可是霍老太爷亲点的霍家医生。确切的说,我是大少爷霍浩康的私人医生,你们没有权力对我做什么。”欧阳梦微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在霍家,还没有几个人能用‘敢’这个字跟我讲话。”霍月慧想不到一个女医生,竟敢在她的面前撒野,怪不得能将她的宝贝儿子伤成这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了,绑起来让霍家的佣人都好好看看。别什么阿猫阿狗来到霍家,就能在这里胡作非为。”她对佣人下达了命令。
“你们没有权力动我……”欧阳梦微没想到霍家的人,竟如此的无理。
她转身逃跑,往正院外面跑。但大门口围堵上了几个佣人,她无路可走,被逼返回到了刚才那个偏院。
“我看你往哪里逃。”霍亦儒推开前面的佣人,亲自向欧阳梦微逼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霍雨泽那个小畜生的,竟让那个小畜生帮你伤我。”
“霍雨泽是谁?”欧阳梦微紧张的攥着侧身的大衣,一步一步后退。
他骂霍雨泽是小畜生,那肯定比他还小。
姓霍!会是她在霍家的那个儿子吗?
“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叫霍亦儒。”
霍亦儒无视欧阳梦微的话,他疾步冲过去,双手捏着她的脖子。
欧阳梦微后背被迫抵触在墙壁上,喉咙捏得难受。慌乱中她摸索着手指上的戒指,从里面取出唯一剩下的银针。
她盯着霍亦儒脑袋一侧的穴位,银针精准的扎了上去。
“啊……”霍亦儒痛得叫唤,人当场就摔倒在地,身子还抽搐了起来。
“儿子,亦儒,你怎么了?”霍月慧本想让儿子自己发泄愤怒,没想到那女人还有两把刷子。“来人啦,打死那个贱人……”
她发现了霍亦儒脑袋上扎着的银针,赶紧拔了出来。霍亦儒颤抖的身体才慢慢的缓和。
“妈妈……好疼呀。”霍亦儒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痛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若那根银针没有被第三人拔出,霍亦儒就不可能有动弹的机会。这一招也只能用在一对一的制敌上。
“宁梦微,你伤我儿子,别以为逃到霍雨泽住的地方,你就能逃过一劫。那个小畜生自身难保,敢伤我霍月慧儿子的人,那都没有好下场……”
两名男佣挟持住了欧阳梦微的手臂,把她按在墙壁上再也无法逃脱。
霍月慧让佣人照顾霍亦儒,她起身走过去,扬起手来,左右开弓打在欧阳梦微的脸上。
“贱人,在霍家偷人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霍月慧揪着欧阳梦微胸前的大衣外套,用力的往下面拉扯。
大衣扣子绷掉了两颗,里面那件本就破烂的裙子,完全掩饰不住身体。白净的脖颈周围,印着好几处暧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