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丽德知道对方有着不俗的实力,自己冲在最前面只是为了像头领证明自己对组织的忠心,好争取一些信任。
再联合剩下的侍从和杰夫一起制服桃乐丝,之后必定能拿到一份功劳,可除了自己外,那些人都一动不动,不知是被吓破了胆,还是单纯的在观望。
“算啦,没意思。”
红黑裙少女将伞立于身侧,伸出小巧的手掌对准桌上的高马尾女子,轻轻一抓,对方便露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
英格丽德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夹住了,每一次跳动都会出现剧烈的抽痛感。
桃乐丝继续收握着手掌。
高马尾女子捂着胸口想要摆脱这种压迫,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对抗这无形束缚,随着左胸处的压力越来越大,颤痛感也越来越强。
杰夫刚才得意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现在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英格丽德逐渐俯下的身姿,以及痛苦的模样,很难相信一个小姑娘能做到如此程度。
但事实却就摆在眼前,不由得自己不相信,如果走不出这里,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的杰夫也开始盘算起逃生的方法和谈判的筹码,但两者似乎都没什么头绪。
英格丽德跪在桌上,用尽了力气望向前面红黑裙少女,到头来却连一句求饶的话语都说不出来,眼睛里尽是痛苦的泪水,强烈的窒息感正在剥夺她最后的意识。
随着小手完全握紧,桌上的女人也像是拉断了最后一根绳索,无力的倾倒下去,头与木桌发出清晰的碰撞声,鼻端和眼眶都流出了道道红色暖流。
桃乐丝微微勾起小指,流出的鲜血突然改变了轨迹,就像失去了重力般漂浮在空中,然后向着少女方向飞去。
后者不顾在场其他人的目光,张开嘴将液体吞了下去,抿了抿说:
“还是女性的味道好一些。”
瓦尔克被对方这一举动震慑的微微发抖:
“你……做,做什么?”
“吃点心呀。”桃乐丝舔了舔嘴唇,重新打开了遮阳伞。
把血液当做点心,除了疯子就只剩恐怖故事里的怪物,而她明显是属于后者,瓦尔克心想。
杰夫的双腿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见识过对方强悍的力量,以及“吃点心”后,心里就只剩下了恐惧。
想要逃跑却挪不开身子,只得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奴隶头领要好一些,尽管害怕,但还能保持基本的清醒,也没有放弃逃生的希望。
“一起上,拖住他。”
命令是对着剩下侍从说的,这些奴隶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服从,这也是瓦尔克如此放心他们待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没什么比一批死士更有安全感了。
话音刚落,会议厅内剩下的七八名侍从就朝着桃乐丝扑了上去。
而瓦尔克脖子上的四环印记发出来微弱的光芒,身形也跟着出现了变化,瞳孔都颜色由先前的黄褐色转至了亮黄,头骨也微微有了前伸的迹象。
身躯上的变化则更明显一些,不断胀大的臂膀撑破了衣服的束缚,露出毛发旺盛的前胸,紧接着有另一种淡白细绒毛从肌肤下生出。
然后是一支支乳白色的硬根长满全身,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体表。
短短几息的时间内,瓦尔克的人类特征就褪去大半,鹰的形态占了主体。
但下肢还是人腿的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
化形完成后,奴隶头领便朝着窗口奔去,想趁手下争取的这些时间逃离这里。
“先别着急走啊。”
桃乐丝脖颈处的环印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将左手对准一处无头的脖子,然后向上一挑,那具身体里剩下的暗红液体瞬间喷涌而出,滞于半空凝缩为一根根两头尖细、中段圆粗的红针。
少女指尖在前方划过一道曲线,“红针”便朝着围佣过来的死士飞去。
在红黑裙少女魔素的影响下,原本柔弱无力的猩红液体变得刚尖无比,以不可阻挡之势洞穿了侍从和吓傻了的杰夫,中招者纷纷无力倒地。
其中数十根红针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绕过长桌和人墙的阻碍,穿过瓦尔克的翅膀和身躯,将其钉在了地面上。
四环的‘狩人’身体素质要比那些侍从好太多,虽然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但依旧挣扎着想要站起。
桃乐丝左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并拢,凝如钢铁的“血针”又蠕动着变回了液体,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一般,扭曲着化作一个简易十字架的模样。
若干“血线”像根根灵活的出触手一样,将奴隶头领死死固定在暗红架子上。
而瓦尔克身体流淌出来的鲜红也诡异的流动起来,缓缓融入十字架中,不断壮大着束缚自己的力量。
桃乐丝轻巧的越过一具具躯体,迈着小步子走至了暗红十字跟前。
“你可是最香的点心,怎么能先离开呢?”
此时奴隶头领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起来,换形也逐渐解除,变回了人类的模样,身上的血窟窿不断渗出鲜红。
“我这是……惹怒了哪位大人物?”瓦尔克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至少也要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