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外，雨幕像块灰色的幕布。季晓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警灯闪烁的街道——二十分钟前，他匿名向纪委发了封邮件，附上了王姨提供的云启实验室非法操作记录。
\"季同学。\"林正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他穿着深灰西装，腕间的云启纪念银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比我想象中，更难对付。\"
季晓没回头。他盯着屏幕上的实时数据——林氏集团海外账户的流水，正以每秒百万的速度流向境外。那是父亲当年查到的\"数据换利益\"的核心证据。
\"坐。\"林正雄指了指真皮沙发，\"我儿子说，你为了查真相，连命都不要。\"
季晓转身，看见林耀阳站在落地窗前，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白衬衫被雨水浸透，贴在背上，像片摇摇欲坠的纸。
\"我爸真的......\"林耀阳的声音发颤，\"真的撞死过人？\"
林正雄的瞳孔骤缩。他猛地拍桌，震得茶杯里的茶水溅出来：\"你懂什么！当年要不是季建国多管闲事，你爸能被车撞？能被开除？\"
季晓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敲击——他在黑进林氏集团的财务系统，准备上传证据。苏晴坐在他旁边，用笔记本电脑同步监控警方动向。
\"您当年收了云启多少好处？\"季晓突然开口，\"贫困生数据、实习资源、实验室经费......每一笔，我都记在硬盘里。\"
林正雄的脸涨得通红。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支票，拍在茶几上：\"五百万，够你去国外读书。\"
\"不够。\"季晓指了指屏幕，\"我需要您在自首书上签字，承认篡改贫困生数据、伪造车祸现场。\"
林正雄突然笑了。他走到季晓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你以为你赢了？你爸当年也这么倔，最后还不是......\"
\"够了！\"林耀阳吼道，冲过来拽住林正雄的胳膊，\"爸，季晓说的都是真的！我查了您的邮件，三年前您就让人伪造了季叔叔的车祸记录！\"
林正雄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儿子泛红的眼眶，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你懂什么！季建国是叛徒！他泄露了公司机密！\"
\"那您呢？\"林耀阳捂着脸，眼泪砸在地上，\"您才是真正的叛徒！您收了竞争对手的钱，故意泄露数据，就为了吞掉云启！\"
季晓的手机震动。是苏晴发来的消息：警方已封锁楼下，林正雄的私人飞机被扣留。
林正雄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书架上。一本旧相册掉下来，季晓弯腰捡起——里面是林正雄年轻时的照片，和父亲站在云启实验室前，笑得像兄弟。
\"原来......\"季晓的声音发颤，\"你们曾经是朋友？\"
林正雄蹲下来，捡起照片。他的手指抚过照片里父亲的笑脸，突然哭了：\"当年是我对不起他......我老婆得了癌症，需要三百万手术费，竞争对手说只要我泄露数据，就给钱......\"
\"所以你就拿贫困生的命换钱？\"林耀阳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王浩他爸根本没开奶茶店！你表弟开的店，你让人改了贫困生证明！\"
林正雄松开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他从抽屉里拿出个U盘，扔给季晓：\"里面是当年的转账记录，还有......季建国的遗书。\"
季晓的手指颤抖着插入U盘。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眼泪砸在键盘上——那是父亲的亲笔信：
**小季：
当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林正雄用我的命换了他的钱，但他不知道，我早把证据备份在了王姨那里。
记住，数据不会说谎，但人会。你要相信，总有人愿意和你一起，把真相说出来。
爸爸 留**
\"叮——\"
手机弹出苏晴的消息：警方已进入大楼，林正雄被控制。
林耀阳突然冲过来，抱住季晓。他的肩膀剧烈颤抖：\"对不起......我之前不该怀疑你......\"
季晓拍了拍他的背。他看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大数据学院\"的校牌上。
\"走。\"他对苏晴和王姨说，\"去学院。\"
三小时后，大数据学院的大礼堂坐满了人。季晓站在讲台上，身后是投影屏——上面滚动着林氏集团的犯罪证据、父亲的照片，还有王浩举着助学金证书的笑容。
\"同学们。\"他的声音清亮，\"从今天起，我们班的助学金公示，会用区块链存证。每一笔钱，都能追溯到它的主人。\"
台下爆发出掌声。林耀阳站在第一排，举着手机录像。苏晴冲他比了个\"耶\"的手势，王姨在角落抹眼泪。
\"还有。\"季晓调出段视频，是父亲生前的采访，\"我爸说过，技术的终极意义，是让世界更公平。\"
视频结束时，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数据不会说谎，但人会。而我们，会让说谎的人无处可藏。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时间：15:30）
（屏幕弹出匿名消息：季晓，云启的海外账户还有2亿未冻结，需要我帮忙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