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闻言,禁不住心中一凛,但面上却一脸淡然道:“帅座放心,晚辈定不会让你失望。”
白无双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前些日子那位护银都尉刺杀你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并非是我们最开始所猜测工部那边泄露了活字印刷印模而引起的,而是荥阳郑氏为与太原王氏争夺刑部尚书一职,派人刺杀你意欲栽赃给太原王氏。”
“原来如此。”李苏神色恍然,对世家门阀之间互有仇怨争斗,他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大唐的蛋糕就那么大,参与分蛋糕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矛盾,只不过每当天子意欲对他们动手的时候,他们会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天子而已。
事实上,历史上武则天最终将七宗五姓门阀铲除,其中很大因素便是利用了门阀世家之间的仇怨。
“荥阳郑氏好算计,我与泾阳县的县令王全科之事得罪了太原王氏,紧接着便遭受刺杀,皇帝陛下顺理成章的便会认为是太原王氏所为,即使心里面有稍许怀疑,这刑部尚书一职都会倾向于荥阳郑氏。”
李苏双眸冰寒,眸中隐有杀机,这种被人利用且还遭受刺杀的感觉并不好。
眸中光芒闪动,李苏突然说道:“帅座,发行第一刊《长安快报》之后,若是有一个世家门阀跳出来对《长安快报》下手,我们的一系列计划便可顺利成章的开始,而且在最开始还不会被其他门阀世家所怀疑,待世家门阀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不错,老夫喜欢你睚眦必报的性格。”白无双对李苏眸中生出的冰寒杀意非常满意,说道:“因为不良司昨晚上才将你遭受刺杀之事调查清楚,但早在七天前刑部尚书一职已经定下,被荥阳郑氏家主亲弟,郑氏二号人物郑善果担任。”
李苏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无双,道:“郑善果若是带领刑找个借口跑来查封《长安快报》岂不是正好。”
“郑善果身边有一名谋士是我不良司的暗子。”白无双笑道:“刺杀你之事正好是由郑善果一手策划,老夫会吩咐那暗子在适当的时候诱导郑善果跳出来对《长安快报》下手,但此次你若是不能整死郑善果,说明不良郎将之职你还不能胜任。”
李苏冷笑道:“我不但要让郑善果死,而且还要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在长安城内朱雀大道上的一座大宅子前面停了下来。
“就这座大宅子,以后便是长安报社,里面你的副手和各类人手已经到位。”
“还有被老夫扇了两耳光的那个护卫小子就在门口等着你,你自己进去吧!老夫还有事先走了。”
白无双说完,便要赶李苏下车。
李苏一边下车,一边问道:“帅座,皇帝陛下给我挑选的副手到底是谁?”
白无双不耐烦的说道:“一个很会办事、很会来事的奸臣,已经到门口了,你小子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一个很会办事、很会来事的奸臣?”李苏跳下马车,看着眼前颇为雄伟的大宅子,一脸的好奇,“此人到底是谁,能被白无双如此定性评价,多半是个人物。”
眼前的宅子左右长达一百多米,侧面长度看不见,但李苏猜测占地不小于十亩。
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几眼,隐隐可见亭台楼阁,貌似是一座类似于后世苏州园林式的庄园。
“嘿!”李苏顿时兴奋了,“这办公的地方还不错。”
“公子,你咋才来,我等的又饿又困。”程处弼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钻了出来,揉着眼睛,伸着懒腰来到了李苏身边。
“这不来了吗?”李苏瞥了一眼程处弼,抬脚往眼前宅子大门走去。
程处弼连忙跟上。
这时,宅子大门内侧的门房里面突然走出两名大汉,指着李苏和程处弼,喝道:“你们是谁家娃娃,这里不让进,一边玩去。”
李苏眉头一皱,停下脚步。
程处弼却是一声冷哼,直接上前将这两位大汉提着仍到了门内,转头对李苏道:“公子,请。”
李苏愣愣的看着程处弼,道:“你小子做事怎么如此豪横。”
李苏却不知道,程处弼身为混世魔王程咬金最能打的一个儿子,在长安城内行事向来霸道,虽说没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却也是横行无忌惯了。
程处弼这才想起自己老爹给他再三交待过,不能暴露身份,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两个怂货对公子不敬,我才将他们仍出去的。”
“好吧!”李苏摇了摇头,上前将两名大汉扶起来,说道:“在下是这报社的社主。”
两个大汉一听,顿时一惊,连忙跪下行礼道:“小人拜见社主。”
李苏赶紧将二人扶起来,说道:“以后我们报社不行跪拜礼。”
“社主,副社主这会集合人在里面训话,小人这就带您进去。”一名大汉恭敬说道。
“不用,我们自己进去。”李苏摇头道:“你们两个把门看好了,外人可不能随便进来。”
两人连忙恭敬称是。
李苏这才一脸好奇的带着程处弼往里面继续行去。
正如李苏之前猜测的那样,这座宅子就是一个园林,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景色伊人。
住宅办公的地方集中在院子的中间。
李苏和程处弼二人一路穿过两个花园、一个小湖和小湖边上的两座阁楼,都没碰见一个人。
直到靠近最中间那片建筑区,才隐隐听到人声。
李苏侧耳倾听了一下,貌似是某人在训话。
“也不知道李世民给我挑的副社主是谁,白无双这样的人物竟然说此人是能做事、会做事的奸臣。”李苏心中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穿过一片走廊,李苏便看到一群人站在一片小空地上,上首坐着一位三十多岁,长相颇为俊朗,气质颇佳的文官。
此时,这名文官身姿挺拔的坐在上面,正一脸正气凛然的对下面的一群人大声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