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银子已经装好了。”旭日俯首抱拳立在徐鹤宁身边。
“好。”
徐鹤宁应着,他今天没穿白袍,而是换上一身边角绣了金线的夜行衣,出尘不染的气质在黑色里,衬得肤色更加白。
“旭日,你跟着船去北都,务必要把银子发放到每一个将士手里。”他吩咐道。
旭日重重点头。
他转身望着大船,眉眼之间并无波动,“那就走吧。”
只要顺利出京城,上了水路,这银子便彻底安全。
“倏”暗箭袭来,他眼神一动,迅速将旭日推开,箭落在后面的平地上。
“主子,有人!”旭日当即反应过来,拔出刀来。
“走!”徐鹤宁也没有片刻犹豫,拔出腰间的剑,“上船离港,我已经让人把附近的船全部驱走,他们追不上。”
“可是主子你怎么办!”旭日怎么能将陆地上的危险留给徐鹤宁。
徐鹤宁不说话,倏地看向他,那眼神里似闪电般的狠厉。
旭日陡然住了口。
身后的人在撤退,唯独徐鹤宁以黑布蒙面,迎着乌压压的人头,走了过去,顺着月光,握紧手中的刀。
朝着来人的方向利落斩下,刀锋划破他人皮肉,血珠像雨水般飞过他冷漠的眉眼。
手起刀落,刀锋的白刃粘上浓腻的血,却没有人能够近了得他的身。
他的姿态是温沉优雅,但挥剑时气势磅礴,宽袖一拂,杀意划过人群轰然炸开,败下阵来的小兵如碎石般滚落。
太凶悍了。
这种强悍霸道的杀意,让带兵前来的祁连久违腿软。
“这人是谁!”躲在祁连后面的狗头军师瑟瑟发抖,“从未听过那条路上的盗贼有这么强悍的实力……”
“闭嘴!”祁连看着那人利落的招数,恐惧如墨入水般漾开,如果这人是朝堂的仇人,那谁能够擒住他。
狗头师爷猫着腰,畏畏缩缩道:“大人,我们的人快要抵抗不住了,他太厉害了。”
话还未落,徐鹤宁便推着人墙后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压住了众人齐声轰鸣。
小兵倒地一片。
“啊啊啊,大人……我们还是回去吧。”狗头师爷看着倒在脚边的小兵,捏着鼻子嫌弃地踢开。
祁连隐隐发怒,握着刀,半天不敢上前。
在刀光闪烁里徐鹤宁那一双眼睛,尤其阴狠,但没有人敢直视。
“走吧,大人!”狗头师爷匆匆忙忙解开马,发着抖跨上去。
厮杀声沸腾在深夜码头,小兵骤然减少,使得拼杀的速度加快,眼看刀锋上的白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首领气得呼吸不畅,
“走吧大人!”师爷骑着马在他身后,手拉着缰绳,眉眼之间全是焦急。
刀锋扑面,大势不妙。
祁连再也来不及犹豫,扶着师爷的手,翻身上马。
一马二人急匆匆往来时路奔去,完全没有气势。
在一地狼藉里,徐鹤宁将刀收回,垂下眼睫,神色冷淡:“真没劲。”
……
这一夜林月白睡得很好。
清晨时分,临窗坐在铜镜前,由着柳月为她梳发。
收拾妥当,正好见到蝶月从门外走进来。
“小姐,这是参加马球赛要穿的衣服,二叔院子刚刚送过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马球赛?”林月白懵懂,“什么马球赛?”
蝶月将衣服放在桌上,道:“就是皇后娘娘命徐世子操办的马球赛呀,满城的高门贵女、王孙公子都去呢。”
“我不去。”林月白想都没想就回答。
蝶月和柳月傻了眼,对视一眼,拿捏不住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