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没有回答，试探着望向徐鹤宁。
“有话就直说。”徐鹤宁翻动宽袖，经过今晚他算是看明白，就算他不告诉林月白，她自己会剖根问底的查。
与其看她再以身涉险，不如直接了当地告诉她。
景逸得了徐鹤宁的眼神，伸手甩了甩自己发带，道：“娟姐说，她要先见到老藤才愿意开口回答问题。”
“谁是老藤？”林月白问。
景逸指了指地上光头大汉的尸首。
……林月白顺着视线望去，只觉得老藤像一滩烂在地上的肉，若老藤真和娟姐有什么牵扯，娟姐见到这样的他估计会发疯，更别提回答问题。
“可笑。”徐鹤宁眉心抽动，厉声道，“如今她是鱼肉，我为刀俎，谁给她的勇气向我提条件。”
一股寒气压来，景逸不再说话。
三人无声，齐齐往如归楼去。
马车上，景逸眼神流转，看了看徐鹤宁，又看向林月白。
徐鹤宁没搭理他，却是林月白被他猫儿一般的好奇目光逗笑。
“景公子，你这样看着我们作甚。”
“没，只是觉得你们二人，皆是眉眼冷冽，唇角含雪，光从气质看上，真是格外登对。”他一面说还一面点头，活像资深媒婆。
林月白轻笑一声，她从前在娱乐圈，也有过几任绯闻男友，也没少听粉丝说她和谁般配，早就不当回事。
现下听见，心里也没过多感受。
不过，就像景逸所说，这位世子殿下长得确实俊美，眼角眉梢处处都无可挑剔。
可惜，他是青北王府的世子，若是他们二人真的结为连理，皇室定然不会允许，两个家族都有可能因此毁灭。
她心里划过一抹忧伤。
虽然她很讨厌这里的规则，但心里也明白，像她这样国朝数一数二的高门贵女，婚嫁之事完全由不得自己。
“景逸，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徐鹤宁闭着双目假寐，声音依旧懒洋洋。
景逸撇撇嘴，不悦道：“我就是说说嘛，林大小姐你介意吗？”
林月白笑笑，“当然不介意，只是你别上外面说去。”
她也不是好赖不分的人，景逸对她还不错，和她开几句玩笑，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大小姐果然爽快，”景逸笑开了花，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不过，话都说到此处，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大小姐。”
“你问。”林月白点头。
马车轮滚神武大街的青石地板上，此时已是深夜，路上人迹稀少，收起整日的人间烟火，唯有月光宁静铺在地上，不溶于夜色。
景逸得了林月白的允许，将手撑在膝肘上，撑脸挑眉道：“我想问大小姐，从前与你订婚的三个公子哥，哪位最和你心意？”
“景逸。”徐鹤宁眉心微动打断他，“不可无礼。”
哪能这样问姑娘家问题的，活脱像个登徒浪子。
“我就问问嘛，又没有怎么样。难道，你不好奇嘛？”景逸撇嘴，睁大眼睛。
……徐鹤宁将脸移开没说话，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任何人都看不出他的情绪起伏。
其实，容换成平日里，他必定会想都不想就说自己不好奇。
今日不知怎么，话到了喉咙眼，竟然会自己咽下。
大抵就是好奇心作祟，别想太多。
“原来你就是想问这个问题呀，”林月白的声音清脆透亮，“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只是……”
“只是什么？”景逸眼睛忽闪忽闪，期待林月白快点说出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