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太了解这三位公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更欣赏哪一位。”
这绝不是推脱之词,原主常年长在深闺,就连听到这三个公子哥的名字,都是内侍宣读赐婚旨意之时。
何谈了解,又如何说心仪。
“诶,原来你不知道这三位的事情啊,早说嘛,我知道,我告诉你。”景逸兴致勃勃地坐直身子,拍了拍胸口。
“那就有劳景逸公子。”林月白客气笑笑,她也正好想找个机会多了解一下这三位公子,景逸来得很及时。
“这三位公子呢,客气一点说是青年才俊,老实一点说……”景逸嘿嘿一笑,卖个关子。
林月白当即配合问:“老实一点说是什么。”
“三个家里有钱的大傻子罢了!哈哈!”景逸笑得摇头晃脑。
林月白被他感染,也笑起来,眼角弯弯,“董二的为人我如今也有些了解,确实是个大傻子,那苏大公子呢,我听说他是户部主事的长子,曾经也在户部任职,子承父业,颇有几分风光……”
“他算哪门子子承父业,不过是活在父亲的光环下罢了,他要是没了他老子,根本没饭吃。”
林月白“噗呲”一笑,在景逸的语境里,心情跟着放松不少,一双冷眸里有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景逸靠着马车璧上,看着林月白眼角流出来的笑意,姿态更加放松,言语渐渐没了顾忌。
“不过,这谢三公子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我之前和他一起喝过一盏茶,他不仅长相清秀,性格还温厚端方。只是可惜啊,被歹人暗害,若他活着能和大小姐你顺利成亲,或许也还不错。”
“是吗?”林月白心里有些许安慰,之前看见董二那么不入流的人,还以为宫里给她选的夫婿都是些小人之辈,没想到,还是有正人君子的。
“呵。”沉默许久的徐鹤宁,淡淡出声,嘴角依然打着那种似有似无的卷儿:“景逸,既然你如此欣赏谢三,就将谢三赊在博古斋的五千两送还吧。”
听到这句话,景逸猛地回头,“什么,他怎么会赊账,还赊这么多,是买了什么。”
徐鹤宁依旧是闭着眼,不咸不淡道:“送锦华公主的红玛瑙对镯。”
“他好端端的送锦华公主礼物做什么?”景逸不懂,挠着头,很快反应过来,怒拍大腿,“他是想巴结公主?天呐,没想到他也是个败类。”
他摇着头,转过脸来,郑重其事地对着林月白道。
“大小姐,如此看来这三个和你成亲之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没嫁给他们真是幸运!”
他不停点头,又补充一句,“是非常幸运!”
林月白笑,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徐鹤宁,他,怎么会记得谢三买了什么给锦华公主。
徐鹤宁坐姿端正,一张俊脸清冷平静,不带任何表情。
……
如归楼到了。
他们一行人从后院进,景府的小厮早已等候在此。
“公子,人在柴房里。”
景逸点头,顺着指引走到柴房门口,两旁的小厮低着头将门打开。
顺着门扉两扇,月光照进屋里,被绑住手脚的娟姐眼睛瞬间瞪着老大,她还穿着一身桃红色轻纱舞女裙,只是在挣扎滚动的过程中粘上灰。
远没有往日光彩照人,甚至有几分败坏意味。
“看见我很惊喜吧。”林月白走进去,言语间有几分得意,姿态款款优雅。
娟姐虎视眈眈地瞪着她,瞳孔睁大,活像一只被擒住的野兽。
“景逸,让她说话。”林月白道。
景逸挥挥手,旁边的小厮就将娟姐嘴里的布条抽了出来。
“老藤呢!”娟姐大喊道。
林月白微怔,真有意思,眼前这个浸泡在风月场所多年的女人,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刻,最惦记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她微微眨眼,再抬起脸来,声音薄而锋利,“死了。”
半点没留情面。
一语似闪电,娟姐的脸上白了一道,紧接着目光涣散,止不住地摇头,似乎在辨别自己刚刚有没有听清,嘴唇微微蠕动,吐不出字,只是不停的动。
似乎想说什么,但久久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