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
“你……你好狠!”,娟姐暴怒,恶狠狠看着林月白,眼珠子里裂开红血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徐鹤宁向前一步,正欲说话,却被林月白打断。
“好,那就别放过,我等着午夜梦回你来找我。”林月白眼帘抬起,微微一笑。
她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是万一呢,毕竟徐鹤宁是为了她才杀的人,不管是什么后果,都该是她来承担。
“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为什么!”娟姐厉声喝道。自从林月白初次找上她时,她就知道林月白不是省油的灯,但再不好惹又能怎样,她不过是一个父亲离京的少女,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狠。
林月白捋了捋鬓边的头发,理都不理娟姐,微微笑道:“他拿刀对着我的脖子,我不杀他,难道被他杀死,去阎王爷那里喊冤吗?”
她看着娟姐,严肃且认真道:“我不过是想要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想要你告诉我董二到底在做什么生意,你就要我的性命。扪心自问,我们到底谁狠。”
“你懂什么!”娟姐忍不住再次喝道,“如果我把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可能还有活路!”
“你怕什么?”林月白唇角一勾:“难不成,你怕我帮董二报仇。”
“自然不是。”娟姐急急否认。
“那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之间那些龌龊事,否则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
娟姐心中一惊,林月白这话中的笃定,竟让本就绝路上的她,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已经知道你们的来路,你们是燕沙国的奸细,如果我把你送给官府,你知道后果。”
此话一出,娟姐面色一白。
她们既然是敌国的奸细,那么身上背的事肯定不止董二这一桩,进了府衙严刑拷打,娟姐就算是铁打的人,都能吐出点东西来。
“还有你们那些暗线。”林月白偏头想了想:“你们既然来到京城蛰伏,自然是有组织的,不想因为一个董二被一锅端吧。”
“休想诈我!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娟姐发出嘶吼的声音。或许是刚刚吼地太用力,她的发出的声音极其难听,与平日里柔声细气的相差甚远。
那一双刚刚涣散的双目,此刻黏在林月白身上,其中透露的凶狠光芒,仿佛一条恶狼。
“我当然不知道。”林月白微微一笑:“但刑部集合天下酷刑,总有办法让你张嘴。”
话音刚落,屋中几人的目光都有些惊讶。一直未曾说话的徐鹤宁有些诧异,林月白言语之间怎么会如此铿锵有力,再者说,她一个深闺女儿上哪里知道刑部的事情。
娟姐并未因此就放松对林月白的警惕,她冷笑:“你千方百计来这里说这些刺激我的话,不过是让我告诉你董二买卖的是何物,我偏不是。”她道:“林月白,我斗不过你,是我小看了你,我今日就算是死,不可能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光嘴皮子厉害有什么用。”林月白道:“你既然骨头这么硬,那就试一试吧,我先将你的手脚敲断再把你送去刑部,看你说不说。”
“你已经将我逼到如此地步,我决计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娟姐咬牙,一脸视死如归,“不论是送刑部还是别的,你随意吧。”
林月白微怔,娟姐的态度在她意料之外,真没想到,她一个贪财短视的风月女子竟然真的不怕死。
可林月白要的不是她的命,是她嘴里的秘密,如此被她反将一军反倒不妙。
空气静默了半响,打更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声比一声透亮,此刻已经接近子时,再有几个时辰天就大亮。
老藤的死讯是瞒不住的,待燕沙国那些奸细知道后,必然会有所动作,或是出城,或是传信,总之对他们不利。
他们今晚必定要娟姐开口。
林月白眼神漆黑,划过一抹狠绝,“你真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