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遗憾。
林月白还是摇头,道:“真的没有,因为我打开过那个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我问过伺候先帝爷的丫鬟,丫鬟说,除了那盒子先帝爷并没有别的宝贝。”
“万一是先帝爷偷偷唱起来了呢,万一是那丫鬟不知道嗯?”竹修不依不饶地质问她。
林月白依旧是摇头,一一解释道:“你大概也知道,我母家是太医院张家,这几日我费了些心思探查一番,在晋诚帝登基之前,太医院脉案里,就没这么见过皇室中人有人断手断脚需要叫太医的。”
“他们都是用得黄玉断续膏自愈?”竹修问。
“对。”林月白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带着些许怜悯看向竹修,道,“这是唯一的解释。”
“会不会是他们没有资格用……会不会……”竹修还想要通过别的角度解释一番。
“不是。”林月白斩钉截铁地打断他,道,“之前建王的手被江湖人士打断,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还有黄玉断续膏,他何至于要吊着手一个月。”
“建王虽是王爷,可他……”
“那锦华公主呢?”林月白问他。
竹修不懂,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锦华公主身份算是珍贵了吧,皇后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切下来给她吃,可是她十三岁那年不小心从假山上掉下来,也是请太医院的御医给她诊断。”
竹修的脸霎然变白。
林月白不愿看他失望,将脸撇过,轻声道:“事情就是如此,待将太傅救出来,我也会这么向他解释。”
竹修摇着头,重新坐下来,忍不住抱着头,久久未发一言。
他从小就跟着太傅长大,太傅教他武功,教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他与太傅就像父子般,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太傅心思的人,他……是多么想重新站起来啊!
这个怀揣了二十年的希望,就在这一霎没了。
何其残忍。
林月白轻轻叹气,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没对竹修说,那就是,她在查太医院皇家脉案的同时也查了太傅。
她惊讶地发现,就是在太傅被打断腿的那一年,皇室中人的跌打损伤开始依赖太医院,这两件事巧地离谱。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打断太傅腿的人,将黄玉断续膏藏了起来。
但这事她没有证据,竹修又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这事就算与他说,也说不明白。
如今,还是将太傅救出来才是正事。
“你的人找过吗?可有太傅的踪迹。”林月白问竹修。
竹修依旧陷在黄玉断续膏没有的噩耗里,声音也十分沉闷,“没有,今日京城里来了不少商队,人比从前更多,我们的人虽然各个训练有素,但人数太少,找起来太难。”
“我也会帮着找的。”林月白承诺道,转瞬,她又安抚竹修,“你放心,那人既然只是将太傅掳走,没有直接要了太傅的性命,便能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太傅的命。”
只要那人不伤害太傅,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太傅。
“太傅如今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他们不要太傅的命,要太傅去做什么呢!”竹修心疼太傅,只恨不能以身相替。
林月白叹气,她如何能够知道,她只知道太傅远远不像表现起来那么简单。
抓走太傅的人,肯定别有目的。
她站起身来,无意识地走到竹修身后,将一本她从太医院舅舅那里拿来的腿疾护理书籍递给竹修,道:“这虽比不上黄玉断续膏,但是也是医家大成,你先替太傅收着。”
竹修没接,只是这样看着她,道:“你一定知道那些人找太傅做什么,因为他们和你一样,希望太傅替他们做事。”
……林月白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难得与他计较,依旧好脾气地举着手中的典记,道:“你先拿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太傅。”
“我。”竹修话还没说完。
忽听耳畔传来一声门响,“啪”地一声,景逸推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徐鹤宁。
四目相对。
景逸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他看着林月白道:“大小姐,你们在做什么呢?”
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两个人离得太近了些吧。
还有,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景逸猛地一机灵,道:“鹤宁!宫宴放火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