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二人竹修脸色一沉,迅速从怀里拔出剑来,景逸也不是好惹主,也拔出佩剑划了过去。
二人打在一块,然而竹修显然要比景逸身手更敏捷些,不过三招两式就将景逸的佩剑打得晃了晃去。
“呦呵!”景逸向来很少吃瘪,此刻肯定不悦,“你这个小贼,武功还挺高!”
“承让!若是景公子能够将平日里招猫逗狗的时间拿出来练功,此刻也没有这么被动!”竹修将他的剑打落在地上,转过身就要登窗而走。
不料,一面玉骨白扇急速飞来,挡住他的去路。
竹修迫不得已地回过头,只见那把折扇,正在徐鹤宁手里轻轻扇动。
“你!”竹修有些没面子,当即再次出剑,比起上一次更狠绝,眼神里是腾腾杀意,而那徐鹤宁却是轻松便躲过竹修的剑,也不知是用了什么身法,一只脚便腾空飞起,便如燕子一般。
在这狭小的环境,似遛狗般逗着竹修打,竹修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的戏弄之意,当即不悦,就要出猛招。
手中的剑刚刚亮出锋,便被徐鹤宁侧身一闪,轻巧的就夺过,下一刻,那把剑横在了竹修脖颈之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月白心中也有些惊异,竹修的武功,既然是太傅亲传亲授,又多年行走江湖,自然是不低的。
如今,在徐鹤宁手下还没过满五招,就被夺了剑。
简直是匪夷所思。
竹修大概也没想到徐鹤宁看上去孤傲出尘的高冷,像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武功却比他一个江湖人还要高,他似乎有些惭愧,却更担心会将太傅牵扯进来,便立刻服软,道:“世子殿下武功高强,小的佩服,还望殿下饶小的一命。”
“饶你一命?”景逸抱着胸走过来,似乎还对刚刚竹修打败自己心有怨气,瞪了竹修一眼,道,“凭什么啊,你刚刚不是很拽吗?”
他这话也没说错,竹修这等心气极高的人,今日若不是遇见徐鹤宁,必然不会这么老实。
“你这剑不错。”景逸蹲下身子将竹修的剑捡起来,看了一眼,是上好的材质又是极其锋利的刀锋,一看,这剑平日里就没少见血。
顿时对竹修的身份更好奇了。
他起身,欲将剑拿给徐鹤宁看,但就在起伏间看见林月白掌心的血迹。
“大小姐,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林月白没料到景逸回突然看见她的伤势,还没来得及掩饰就去扯脖颈处的衣裳,这一扯,景逸又顺着动作看见她脖颈处的伤口,瞬间更不淡定。
“你!谁做的!”景逸急得瞳孔放大,脖颈有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这是有人要杀她。
在这个京城,竟然有人敢杀他景逸的朋友,杀林大将军的嫡女,反了!
林月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摇头,道:“你们放了他吧。”
“放了他?”景逸显然不乐意,瞪着眼睛,又问,“大小姐,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个乱臣贼子,宫宴放火的就是他。”
景逸是景文公的儿子,虽不似景文公般迂腐死板,但对事非对错,一直都有自己的观点,也善于坚持。
“是我让他去放火的。”林月白没办法,只能将实情说出,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些许无奈,道,“现在可以放过他了吗?”
景逸怔了怔,半响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徐鹤宁开口——
“是你伤了她吗?”他的声音比林月白更冷,仿佛是最后一阵秋雨落在脸上。
竹修点点头,他虽是刀下鱼肉,却也敢作敢当。
“你好大的胆子。”徐鹤宁轻声说着,手里的刀浅浅地往里进了一寸,竹修的脖颈之间的血渗透出来。
“世子殿下,你放了他吧。”林月白走过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徐鹤宁,道,“这是我与他个人恩怨。”
徐鹤宁闻言,盯着林月白,眼神里明明暗暗,似乎在想什么。林月白也回应着她的目光,许久没有动摇,徐鹤宁思忖片刻后倒是一笑,一松手,眨眼间便将剑抛还给竹修。
竹修接过剑,看了眼林月白。
林月白朝着他摇摇头,他会意之后登窗逃走,走之前,拿走了桌上的医术典记。
景逸如今只觉得懵,他匆匆绕到林月白跟前,问道:“大小姐,你到底在做什么呀,他是什么人啊,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他……”林月白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