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世子殿下和林月白站起一起的场面,锦华公主都是看在眼里的。林月白就是贱人,就是和世子有染,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蝶月痛得喘不上气,被接上的腿还在隐隐做痛,她现在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就连遮蔽身材的布料,都已经破烂不堪。
尽管如此,她还是用尽全力,一字一字申诉:“我家小姐没有与徐世子有染,我家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大晋民风还算开放,公子和小姐在婚前看对眼的情况不少,但不能发现在林月白和徐鹤宁身上。
他们二人,就连说句话都不行。
武将不能结亲,是大晋铁一般的规矩。
蝶月要保住自家小姐,要保住养育她多年的林府,没有,就是她唯一的答案。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罗京京怒火蹭地升起,怎么可能没有!一定有!
林月白那骚蹄子模样她不会记错!
这时,忽然有人走了过来,贴在罗京京耳畔不知道说了什么。
罗京京脸色一变,看着眼前的蝶月,脸上浮过阴狠。
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丫鬟道:“小姐,宫里那位姑姑有些等不住了,待会就要过来了呢,若是等等还没有合适的答复,我担心……”
丫鬟没讲话说话,罗京京却已经明白。
是她撺掇着锦华给她拨的人手,去掳来林月白的丫鬟,也是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给锦华一个答复。
如今丫鬟掳来了,供词却不是那么回事。
锦华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她生气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罗京京怒甩宽袖,道:“上十指架!”
丫鬟一脸错愕,阻拦道:“可宫里的姑姑说,不能弄死人。”
“我有说要弄死她吗?”罗京京恶气道,“只要她好好招供,不就死不了吗?”
丫鬟还是觉得不妥,但拗不过自家小姐,只能犹豫着点头。
这边,林月白来到罗府。
她将斗笠摘掉,直径往里走,道:“我来找你家小姐问广学宫的功课,她在哪?”
林月白端的是气势长虹,下人们哪里见过,顾忌着她父亲的官职也不敢拦她,便由着她往里走。
快到里屋,罗夫人才出来拦着她。
“哎呀,林大小姐怎么来得这么急,我们也没什么准备。”
“不必准备。”林月白左右打量着罗府,直接了当道,“我是来找罗小姐的,她人呢。”
罗夫人一脸懵懂,挥手让丫鬟去找人。
丫鬟却立在旁边,久久不动。
“怎么了?”罗夫人上下打量着丫鬟,“我让你去叫小姐,你怎么不去?”
林月白看着慌张的小丫鬟,轻哼一声,走到丫鬟身侧,“是你家小姐不在吧。”
丫鬟听到这话,就像是见了鬼,猛地看向林月白。
罗夫人意识到事情不对,声音也抬高不少,“小姐不在家?一整夜都不在?”
堂堂一个闺阁在室女,夜不归宿也不是小事。
丫鬟咬着嘴唇,直愣愣跪在罗夫人脚边,哭天喊地道:“我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我今日去小姐房里就没见到人,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罗家是书香门第,可没有大小姐通宵达旦在外面玩的先例,她一把扯起丫鬟,逼问道:“大小姐去哪里!”
丫鬟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看来是真的不知。
林月白抬眼望向日头,此时已经过了午时,无意再与他们浪费时间,转身出门去。
身后罗夫人骂丫鬟的声音在此起彼伏……
林月白扯过马绳,刚刚要走,忽然有一个小纸团砸到她的肩膀上。
她皱眉回头,看见一个清秀挺拔的年轻人。
他好像……叫做竹修。
竹修从屋顶上跳下来,抱胸看着林月白,打趣道:“仅凭只言片语的线索,就能找到罗府,我现在承认你聪明了。”
林月白此刻没没兴趣和他聊天,拉着马绳欲走。
“你要去哪里找你的丫鬟?罗家的私宅?”竹修的声音清凉,像是夏日的井水。
林月白侧眸存疑。
竹修继续道:“如果罗京京真是把你的丫鬟藏在罗家私宅,她昨日进宫一趟去做什么,而且,罗家不算有钱,在京城并没什么私宅。”
“你什么意思?”林月白没心思和他绕弯子。
竹修丢掉手中的狗尾巴草,大大方方道:“我的意思是,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