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朋友她可以将自己的安危放一放,但她不能拿着将军府全府上下开玩笑,毕竟,景逸只是她的好友,与将军府上下并没关系。
林月白陷入纠结,顿时觉得晋诚帝不似看上去般羸弱,虽然病重依旧有几分厉害,三两句话便将局面控住,果然,做皇帝的人多少有点能耐。
罗京京见她不说话,原本紧绷的脸此刻也放松不少,眼神里的得意一点点涌起,有几分奸计得逞的得意,也有几分看仇人落马的快慰。
“难道,整个晚上你都是在这里胡诌骗朕?”晋诚帝的声音又提起来一些,浑厚中有几分不悦。
林月白心中一抖,她再不说话,恐怕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可,她要说什么?
“回话!”晋诚帝逼问声砸下来,“你到底有没有和景逸在一起!”
眼瞧着再也扛不下去,林月白嘴唇瓮动,正欲回答:“臣女……”
“她没有撒谎。”
耳后传来清楚的悦耳的少年音,林月白回过头去,只见景逸要徐鹤宁二人肩并肩走了进来。
她的视线撇过景逸,直直落在徐鹤宁身上,他换了一身衣服,想必是去清理了一番伤势,又想起刚刚他受的伤,林月白心里便有些许不不知所措。
“景逸,你到底去哪里!”景夫人一晚上提着心,就怕陛下真的为了把事情揭过去,就将罗京京送给她家做媳妇,此刻看着景逸来,心总算是放下不少。总之,无论如何,她是不相信自己儿子会行如此淫乱之事。
景逸稍稍低头,向父母表示歉意,随后走到林月白身侧,大方承认道:“回陛下的话,今夜景逸确实是与林大小姐在一处。”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厅中却立刻安静下来,显然,众人对今日之事的真相十分在意。
“啊!”当即有人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这岂不是正说明罗大小姐在扯谎!”
“为了嫁人,竟不惜自己的名节,这位大小姐实在是让人不耻!”
“是啊……”
刺耳的议论一阵高过一阵,仿佛是密密麻麻地银针,直直刺在罗京京的背脊,她从景逸已出现便看着他,可景逸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
难道,今晚那人真的不是景逸?这个坏念头在罗京京心里打转,不,不会!宫里宫宇众多,若那人不是景逸,便不会收到她的传信,没有收到传信,又怎么会不偏不倚走近她所在的偏殿呢?
所以,那人只会是景逸。
这样想了一番,罗京京镇定下来,继续委屈地哭诉道:“景逸公子,你若是不愿意与我成婚,大可私下与我说,何必做出这等穿上裤子不认人的事情……”
她低着头,素手捏着帕子不停抹着眼泪,俨然一副受伤的模样。仿佛景逸与林月白是两个恶霸,而她是被恶霸欺辱之后,敢怒不敢言的可怜女子。
堂中有人被她的眼泪骗到,直咧咧道:“是啊,景逸,你爷们一些,是你做得就承认。提上裤子不认人,敢做不敢当,难道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景文公被这话气得脸色铁青,扣紧桌角一处。
“是我做的我自然会认,但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认。”景逸背着手,姿态潇洒大方,他从怀里将林月白给他的传信拿出来,单手举着,继续道:“我今晚确实离开过一阵子,是因为大小姐传信约我见面,我们二人在回旋廊处聊了一会天,后来,世子殿下过来,林大小姐觉得不便,便先一步回来。”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景逸将纸条收好,一脸光明磊落地看向各位,“不知各位还有什么疑问?”
他将纸条收好,靠过来贴近林月白一侧,低声询问道:“大小姐,你今日约我见面,你人又去哪里了?”
“此事稍后再说。”林月白也低着声音。
今晚的事情不好平息,罗京京是铆足了劲要拉景逸下水,此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瞧瞧她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处事方式,便可知,若是景逸真娶了她,这一生,便只能活在黑暗中。
陈虹霖见情况不对,眼神闪闪,今晚这局是她和罗京京一起设的,若是就这样被他们躲了过去,罗京京估计会疯魔。
果然,她念头还未转完,便听见罗京京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就是说没有就没有吗?今日我回来时,景逸你分明就不在场,若不是你玷污了我,又会是谁?”
末席里传出来一个声音——
“今日不在场的也不止是景逸公子,世子殿下不是也不在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都吓一跳,锦华面色迅速红涨,当即站起身来,怒斥道:“住嘴!本公主不许任何人玷污世子哥哥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