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也知道,世子殿下只要和我遇上,十有八九就是不高兴的。”
思绪一转,她将自己和徐鹤宁在密室里发生的事情,通通隐下。
元珏看着她的表情,捕捉到她眼睛里那一抹疏离,便知道,她所说的必定不是实话。
他没追问,也没说什么,拿起面前的茶杯,饮了很大一口。宽大的袖袍挡住了他的脸,没人看见他脸上的失落。
这一夜之后,如归楼的名声重新在京城打响,甚至要比从前更大。
就在这时候,林月白忽然宣布,如归楼往后实行贵宾制,只有拿了她的亲笔批注才能进来。
就这样,她将入场券炒到高价,任何人都别想从她这里挣到一分钱。
这一举,彻底让京中众人震惊,京城的各界纷纷注意到这个如归楼的新掌事,纷纷赞她的手腕和套路不一般。
青北王府。
景逸下了马,轻车熟路地走到徐鹤宁的房间,推开门,正看见他将写好的信递给寒日,嘴里还嘱咐道:“让她快些来。”
他?她?谁?
景逸在对面的圆椅上坐下,拈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道:“昨夜你去如归楼,玩得怎么样呀,咱们那位大小姐没让你失望吧。我可是听说,如今如归楼的入场券已经炒到五两银子一张了,大小姐好大的阵仗。”
徐鹤宁就像没听见般,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卷。
景逸被忽视了自然不高兴,他坐直身子,探头道:“你怎么不理我,鹤宁?殿下?”
“闭嘴。”两个字,没有任何温度。
景逸嘴唇一瘪,负气地咬了咬糕点,道:“是大小姐又惹你不高兴了吧,不是,这大小姐惹你不高兴,你拿我发什么火。”
他闷闷地抬起眼睛,看向徐鹤宁。
徐鹤宁依旧眉目如雪,不为所动。
“行吧,拿我撒气也行。”景逸点头认了命,“那你总要让我知道,你拿我撒的是哪门子气吧,这大小姐是怎么了,是打了你还是骂了你?”
……徐鹤宁没做声,将手中的书页翻过一页。
“她也不可能打你。”景逸手中的糕点已经吃完,又了拿了一块绿色的,咬了咬口,道,“骂你还有可能,但她,好端端的骂你做什么?”
他是真的好奇,扯着长脖子问徐鹤宁。
回应他的还是一页翻书声。
“行,我再猜猜!”景逸揉了揉鼻子,“难不成,她让你和元珏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
听到元珏二字,翻书的手终于顿了顿,寒日当即向他投来一个‘小心’的眼神。
……“天呐!”景逸忽然兴奋起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大小姐还让你和元珏在一个桌上吃饭呢?”
徐鹤宁终于道:“没有吃饭。”
景逸拍拍手,将手中里的糕屑拍掉,走了过来,靠在桌边道:“那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一顿又想起什么,道:“难道,是大小姐没感觉出,元兄在暗中和你攀比,所以才会让你和元兄再见面。”
“他也配和我比。”徐鹤宁漠然道,声音依旧清冷如雪,听得景逸浑身一凉。
但身子里凉归凉,并不影响他看热闹。
“那没吃饭,你们两个是怎么遇上的?”景逸抬了抬双眼,十分灵动古怪。
“在门口遇上的。”徐鹤宁随意道。
“说详细一点嘛。”景逸撒娇道,他长着一双笑眼,脾气又甚好,与冷冰冰的徐鹤宁在一起时,总是显得像个求知欲爆棚的小孩子。
徐鹤宁将书扣下,看向他,一板一眼道:“我啊,就是不说。”
……
“不说就不说。”景逸拿他没办法,便自顾自道,“鹤宁,你说元兄是不是真的喜欢林大小姐呀,若是他能和大小姐在一起也挺好的,他是左相之子,也算门当户对。”
“嗯。”
“嗯是什么意思?”景逸看向他,“你愿意让大小姐和别人在一起?”
他这问题问地直接,那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还在不停打转。
“你到底什么意思?”徐鹤宁收敛眉目,没有回答。
“鹤宁,不是我说,你难道不觉得你对大小姐的态度实在过于紧张了吗?”景逸搓着手,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更合适的措辞。
“没有,我只是受父王所托,替林大将军保护她。”徐鹤宁心中一顿,紧接着又漫不经心地解释。
景逸狡黠一笑,“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对林大小姐的关心程度,真的早就超过普通界限,难道,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徐鹤宁内心泛起点点涟漪,面色依旧平静,“看你这样子,近日应该很闲,我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他说着,目光瞥过案几上的糕点,又道:“成日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