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鹤宁回到青北王府,景逸已经扛不住徐长鹰的威压,将这两个月来,林月白执掌如归楼的起因经过一一交代。
景逸看见徐鹤宁回来,当即长长地伸出手,道:“鹤宁,你快来,你告诉大公子,当初我是不是让大小姐将楼卖掉,是你说要罩着大小姐的,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你胡说,”徐长鹰才不理景逸的申诉,徐鹤宁是他的宝贝弟弟,怎么可能犯错,一定是景逸在背地里搞鬼。
“好啊,你们兄弟两个欺负我!”景逸气鼓鼓地双手抱胸,斜眼瞪着二人,端的是一幅受气小媳妇,敢怒不敢言。
“你还说,小心我……”徐长鹰拿起手边的软枕,佯装要打景逸,抬手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弟弟,自从回来之后就很不对劲。
“怎么了?”徐长鹰将软枕放下,关切地看向徐鹤宁。
徐鹤宁未言,低垂着眉目,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出一种寒冷的气场。
景逸揉了揉眼角,眨巴眼睛,也看着徐鹤宁,问:“鹤宁,你刚刚干嘛去了?”
徐鹤宁抬头,一瞬间将情绪尽数压下,转眼看向景逸,道:“景逸,宫宴那晚林大小姐约你见面,你可曾赴约?”
“我当然赴约了,说到这事,我正要与你说呢,”景逸挠了挠头,扯过自己的木椅靠近徐鹤宁:“那夜我从楚楼台上的回旋廊,打算从上往下去寻大小姐,结果,在楼上有意外发现。”
话音落地,景逸的神情变得尤其严肃,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片刻后,徐长鹰紧张地看向景逸:“什么发现,你快说啊,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我看见了那个纵火的人。”景逸的语气平和,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凌厉。
“什么?”徐长鹰打了个寒战,当即道:“那也宫宴失火,竟然不是走水而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人是谁?”
“我好像在广学宫见过他,但我不确定。”景逸思索道,“但我可以确定,那人的武功极高。事后每每想起这事都觉得奇怪,若不是那日宫宴失火,众人暂避,也不会发现罗京京与苏二的丑事,但我又觉得,若放火之人只是想让人看见罗京京的丑事,完全不必这么折腾。”
他扫了一眼徐鹤宁,发现后者低头沉思,便问:“你如何想”
徐鹤宁当然知道这把火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这一把大火引起了宫中大多数人的关注,林月白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这么能去正光殿偷东西。
他看向景逸:“放火那人的容貌你可看清楚?”
“一闪而过,后来我还追了一阵,但他轻功了得,我追不上。”景逸一口一个糕点:“不过我估摸着,那个人不是善类,京中或许只有鹤宁能与他过过招。”
听到这话,徐长鹰意味深长地轻咳两声,
“当然,还有大公子。”
景逸眼神一动,立刻补充。
在宫中偷盗,放火,还有高人相助,这位林大小姐如今的实力,远在徐鹤宁的预估之上,看了她如今的模样,谁敢相信,两个月之前,她还是一个三嫁不得差点被关起来的可怜女子呢。
徐长鹰不知道这些,只大咧咧道:“看来这京城越来越不安定了,鹤宁你在这里,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大公子放心。”景逸从容地点头,抬头看向徐鹤宁:“有我在,世子殿下便安然无恙。”
“但愿吧,上次鹤宁传信给父亲,说京城混入了不少燕沙国的此刻,可把我结实地吓了一跳。”
“都摆平了。”景逸直爽道。
“刺客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里应外合。”徐鹤宁挑眉道。
这么一说,几人也才想起。景逸一拍巴掌:“是啊,董二是抓到了,但是董二背后的人还没抓找到呢!”
徐长鹰不懂,道:“这个董二不就是被他背后的人杀死的吗?”
“是啊。”徐鹤宁道:“但他背后这位既能插手粮草运输,又能主宰高门大户女子婚嫁之人,是谁呢?”
“这人的用心实在是险恶,还好我们如今已经找到了线索,只要苏二与罗京京大婚,我们就能正大光明入苏府,去好好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景逸嘴里塞着点心含糊不清道。
“对了。”徐鹤宁问:“苏二向罗府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