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林月白低头,依旧不愿意妥协道,“只是臣女希望皇后娘娘可以缓一缓,至少等到景逸过来,问一问他的意思。”
这话说完,旁人才想起一件被忽略许久的事情,是啊,堂上两位美艳女子为景逸争破头,景逸是去哪里了?
“对啊,犬子何在?”景文公开口问,却不知道是问谁,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林月白眼神里闪过一抹暗喜,总是拖住了,她看着罗京京,质问道:“罗小姐,你刚刚说,你与景逸在一起,同床共枕交颈尽欢,那么请问,他人呢?”
她的声音本就冷,这一记质问更是直接而粗暴。
罗京京一听此话,身子僵住,求助般的望向小姐妹陈虹霖,陈虹霖也被问懵了,情急之下,只同罗京京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要冷静下来,不要被林月白给吓唬。
罗京京见陈虹霖摇头,更是不懂什么意思,她今日确实与一男子睡在一起做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那软枕香实在厉害,她……她……她醒来时,那男人已经不见,只有推门进来的宫人侍卫。
此刻被人问起,只能支支吾吾道:“臣女臣女”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罗大小姐就是没有见过景逸咯?”林月白抓住她言语之间的间隙,继续往下问,“既然你没有见过景逸,为何就那么肯定,与你欢好的就是景逸。”
罗京京鼻孔微微扩张,狠狠地看向林月白,恨不得撕碎了林月白的嘴。
“你说话呀。”林月白含着笑,盯着罗京京一瞬也不错,她才不怕罗京京撕碎她的嘴,有本事就来。
“那你呢!”罗京京身子一颤,脑子转得也算快,“那你说你是和景逸在一起,你可有证据!”
林月白的眼神暗了一瞬,罗京京长舒一口气,自以为自己的反问已经无敌。她没证据,难道林月白就有证据,玩质问,她也会。
林月白抬起脸,微微一笑,眼神里含着一抹亮光,她确实回答不上来。
但,她要的就是罗京京问。
“既然你我都没有证据,这件事就先稍微缓一缓吧。”林月白得意道。
徐鼎天坐在自己位置上,看见事情如今发展到这种地步,彻底对眼前少女改观。原本她若不出现,今日景逸赐婚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但因为有她在,三言两语之间,竟然意外地将这事抹平。
她脑子机灵,能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她胆子够大,面对皇后的质问依旧不慌不忙,她下手准确,每一次都是通过几句话,让局面反转。
这不像是闺阁之才,反而有些像兵法。
晋诚帝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将男女之事闹到台面上来,还如此不停不休,简直是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若是这事他处理不恰当,导致上行下效,他还如何震慑百官。
“够了!”几乎沉默了整晚的晋诚帝,终于拿出自己的帝王雄风,他看了一眼皇后,皇后虽然不悦,但也心神领会闭上嘴。
林月白低垂眼帘,她也想看看,当今天子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罗小姐,你说你是和景逸在一起?”晋诚帝问她。
罗京京稍微犹疑一瞬间,很快道:“是!臣女不敢欺瞒陛下。”
“很好,”晋诚帝虽看起来文弱,但多少有些帝王的威仪,“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
他捏紧拳心,狠敲桌面,发出来的声音虽小,但听着犹如雷霆万钧。
罗京京吓得背脊发寒,却死不改口,她已经走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哪怕是拼着欺君,她也要将这场戏唱完!
“那你呢,林大小姐?”晋诚帝问她,他那一双被药熏黄的浑浊双眼里透出一抹精光,“你敢不敢赌上欺君的罪名,告诉朕,你今晚所说句句属实!”
林月白喉间一动,在沉默中纠结,她也不是怕自己欺君,只是怕,会牵连到林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