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冷酷无情但喜欢毛茸茸的在异世界打工的社畜,职务妖族公主,目前在职。
同僚在边界抵御魔族大杀特杀的时候,我在撸毛茸茸,
妖主举全族悼念亡灵时,我仍然在撸毛茸茸,
妖族大典,月神节,我又捡到了一只毛茸茸,是只兔砸,
魔族屠戮了妖族将军时,我还在撸毛茸茸,
天幕碎了,魔族要占领妖界,杀妖族,我还在....
公主府邸的毛茸茸们互相扫了一眼,
从从狗蹲坐在地,后腿撇着,看着我,随后,凝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猫一狗眼神对视,兽语交流,
狗:「咱把食物分一分,你回你的德义枝,我回我的卜裂殿。」
我:....
正文
1
今日,是妖族公主的册封大典。
我和裴楷从边界赴都城湣继任公主职责之日,
我牵住马绳,好奇的看着天上异象,据史料所记,是日重轮。
太阳外有五重光晕,分别为紫红、白、青、黄和深红,
裴楷忧心忡忡,「日重轮,史料所纪,恐怕要发生不利的事情。」
我隐约记得上一次有记载时,边界妖族内乱,平民受难,兵燹战祸,哀鸿遍野。
将军裴楷他放不下边界,领着将士又回去了。
我驾着天马,看着太阳,心想可太好了,不用回去当动物供人观赏了。
我看着裴楷一行人不见了踪迹,慢悠悠驾着天马跟在后头,
等我到边界时,
军医谢晦、裴楷等人看着那条黑色的‘线’从远处疾驰而来,二人握紧了刀,严阵以待。
我远远的看着待战的一行人,下了天马,抱着手看着厮杀的人群,
我正看的起兴,
天马嘴筒子捅了捅我后脑勺,
我:「闹什么?打架呢。」
天马不满,张嘴咀嚼我的头发,
啧,本来头发就不多,还这么搞?
我侧身握拳朝着天马脑门上砸过去,
嘤...
它立马睁着大眼睛闪着泪花,泪珠挂在巨长的马脸上,显得滑稽,
我无奈,上手摸摸它以示安慰。
另一边和魔族打得不可开交的裴楷余光瞥到我大怒道:「喂!那边!你TN还不滚来帮忙?!摸摸摸!就知道摸!现在是和你那畜生黏黏腻腻的时候吗?!!!」
见我不为所动,军医谢晦立马余光恨我,
我心有余悸,「武将就是粗鄙。」
我足尖一点,震出两把锤子,
一锤将洞里的魔族捶了回去,一锤将地面的虫子震碎了。
见此,
谢晦稍稍喘了口气,看着失声痛哭的人,他连忙出生安慰,「别害怕,殿下来了!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你们一定安然无恙!」
垂耳族看着坚毅的将士们,以及远处从天而降的公主殿下,逐渐安定下来,
我看着哭泣的人民,散落在角落残缺的将士们,
「吾的子民,自由吾来守护,容不得异族放肆!」
黑‘线’褪下,
日重轮消失,
屏障的力量得以恢复,
仅存的魔物尽数被术法消解。
2
战争结束了,裴楷和谢晦在清点伤员情况,
裴楷:「等副统领包扎完伤员后,协助妖民转移到安全阵地,我们就重建被魔族踏毁的房屋,另外一部分妖去清扫是否还有残余的魔族,晚上为阵亡的战士举行葬礼,」
将士:「是!」
将士将任务分布下去,
裴楷看了一旁无所事事的我,「你明明可以早一点出手,这样我们的伤亡就能减轻了!」
我:「驻守边界的将军是你,怎么?这种情况你应付不来了?」
年轻的将军握着佩剑看着我,手上的青筋暴起,
谢晦处理完伤员进帐篷,看着我和裴楷,「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去修复新洞。」
我正欲说话,
谢晦:「这里就属你最闲。」
我跟着将士出去,
只听见一句,「她算哪门子的公主!」
我被带到了凭空出现的洞前,
将士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说吧。」我倒要看你怎么骂我?
将士拱拳,「殿下莫怪,将军和我们出生入死几百年,边界的妖民对我们照顾有加,死的死,伤的伤,将军看了心里难受,难免着急了,」
「殿下能出手已是恩赐。」
我笑了一下,「我认识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的性子,我知道。」
「我不怪他,我只是...不喜欢拼命而已。」
将士:「殿下说笑了,全妖界,谁能伤得了你?」
我:「你去安置区吧,我会将它处理好的。」
将士:「多谢殿下。」
我点头,「应该的,职责所在。」
将士走了,
我站在洞口前,前面是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突然就出现新的洞了?
风呼呼刮过我的耳边,
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
我捏决,念起咒语,蓝色的法力将洞口逐渐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处理结束后,我去找了谢晦,
一脸疲惫的谢晦抬头,「你要去哪儿?」
我:「帮我画个到公主府的阵法,我要回去撸猫。」
谢晦皱眉,「你又想溜?晚上的亡灵悼念你又不来了?」
我微笑,「亡灵悼念,哭哭啼啼的,让人心烦,往生咒,裴楷比我还熟练,他是将军,祭奠主持还轮不到我。」
谢晦无奈起身,「下次这种情况出手早一点。」
我跟在他的身后,「我怕劲使大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啊,很怕死的。」
谢晦一愣,自顾自在地上画画,「这又不难,记一下会死?」
我:「是不难,只是太多了,几百个地方的传送阵都不一样,我tm能疯。」
谢晦:「一界的公主,注意言词。」
我走上去,「说起来,我今天正式册封了,你是不是应该唤我一声殿下?」
谢晦:「滚吧你。」
传送阵直达我的床边,我直挺挺的倒在床上,驱赶魔族和修复幽隐洞还是花了我不少精力,现下,我全身放松的躺在床上,
边界,
被魔族杀死的战士和妖民只能火化,不火化的话,残留的魔气会滋生魔气,让尸首沦为行尸走肉,攻击无辜的妖民,
裴楷一声令下,众人开始点火,
妖民看着熊熊大火带走了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年幼的孩子忍不住低声哭泣,白发皱纹的长者眼含热泪看着火光,低声唱起了他们的思念,
火光照耀着每个人,低声祈福的世人是他们曾在这个世界生活过的痕迹,
传闻,除了人界、妖界,还有第三个世界—黄泉,那是亡灵所在的地方,
载着生者思念和殷切期盼的古老的咒语会到彼岸,黄泉的天空会飘来生者的思念,
在妖界异象十二月时,黄泉的门会和妖界门相连,
死者会乘着月亮的光辉来到妖界和生者见面,
所以,吟唱的意义是,
神啊,请让我们再见一面吧。
...
「娘,」
「娘,你在这里吗?」
「娘,别捉弄我了,我找到你了,」
「小殿下,别去!前面有魔!呃!」
「那我娘呢?」
「我...我要去找我娘...」
一个女人面目狰狞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吼,
她的皮肤,裂开了,身上冒着黑气,四散的妖力,魔族争着吸收女人的妖力,
猩红的眼睛和我对视,
我害怕,
女人痛的背对着我,
我愣了几秒,想上前,
「滚!」女人忍着痛大喊,推开我,「我让你滚啊!」
「娘,」我很犹豫,「娘很痛苦...」我给自己打气,「娘你生病了是不是?我...带你去找小树,他会有办法救你的!」
「娘...」
我小跑着奔向女人,
女人抱住我,血沾了我一身,「我这样是不是很可怕?」
「是...有一点,但是你是我娘,」我努力站起来,将女人拖走,「见到小树就好了,他会有办法救你的,」
「呵...傻孩子,来不及了...」
女人的声音宣布最后的死刑,她的身体裂成了几块,
妖气散开,
魔族争食,
「不...别离开我...」
我抱着她的头,「别离开我!」
...
我从噩梦中惊醒了,
「又做噩梦了?」
耳边是轻柔的声音,
「娘,」
我听见远方的声音,披头散发闯过廊亭,来到练武场,没有人,
我怎么忘记了,娘死了,思念让我泪流满脸,
一只粉色的熊正在悠闲的晒太阳,听见了我低声抽泣,站了起来,抱住了我,
小能:「奥,嗷嗷。」
我蜷缩成一团,眼角缀着泪,「我梦见我娘了,她悲哀的倒在沙地里,没有人能救她...」
小能侧身轻拍我的背,
「我很想她,」
「我很难过,」
「我再也没见过她,」
「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絮絮唠唠,悲哀萦绕着我,
眼泪打湿了小能的毛,
如果这个世界有神的话,
十二月,满月的神,你怎么就没有乘着月亮的光辉来看我呢?
3
月神节就快到了,大批的妖进王城选拔月神,王城人手不够,让公主殿下回王城确保城市的稳定,
一是为了安稳,二是为了弥补当时册封大典公主殿下不在,表现亲和力的时候。
我穿着轻便的衣裳巡回,回想妖主的话,只觉得多此一举。
我的身后跟了六个人,突然人群中窜出来一个人直奔我,
守卫们拔剑将粉毛少年拦住,少年挣扎大喊:「姐姐!姐姐!救我!」
有人停下开始看热闹,
我看着守卫,「收剑,你们三人一组去别处巡游,这里我就可以,避免人群聚集。」
守卫:「遵令。」
守卫散开了,
粉毛少年没了束缚,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臂,少年后面则跟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
我看着瘦削的少年以及身后的大汉,「到我身后去,你们干什么呢?」
大汉:「我劝姑娘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和他的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得快速解决。
我抱着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少年:「姐姐,姐姐,你信我好不好?救救我吧!」
其中一个大汉,「跟她费什么话!她一个女妖,能有多强?!」
另外一个,「上!」
领头人,「不可!」
少年紧张想冲上去,「姐姐!」
我拉着少年,一脚朝大汉们踹去,「我说,你们冷静点。」
速战速决,几招,大汉们败下阵来,
领头的大哥看着鼻青脸肿的手下,不甘心的瞪我,然后扭头就走。
我见人走了,围观群众自动散开。
我这才看清少年的模样,粉色的头发束起,衣服破烂不堪,眼眸中仿佛闪烁着星辰,少年脸庞棱角分明,鼻梁高挺,鼻尖旁有颗黑色的痣,
我直直的看着少年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少年笑了一下,眼里倒映着流光溢彩,「说不定前世偶遇过。」
我上下扫视,他一身破烂,赤脚但勾人摄魄,「你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威胁解除了,你也该走了。」
我自顾自往前走着,
少年不远不近的跟着,
我无法无视他,只得问:「为什么跟着我?你是不是没有去处?」
少年听见问话了,立马小跑着上前,可怜巴巴的点头。
我看着无处可归、两眼汪汪的跟我差不多身高的粉色卷毛,心软的说:「如果你没有去处的话,我可以暂时提供你一个落脚的地方。」
少年雀跃,「好耶!」
我悄声附在少年耳边,告诉他我的地址,
少年点头,目送我。
黄昏时分,
我乘着传送阵回了未央,
传送阵不直达我的府邸,我需要走二里路回府,
我疲惫不堪的来到大门前,
「殿下!!!」
一个人形跑过去抱住了我,「你回来啦!」
我两眼一黑,差点把他打死了,忘记了,捡了只兔子。
「怎么坐在门口?」我抬头望去,一个破布包着一堆破烂,
「看门的兽没拦你?」
粉色卷毛可怜兮兮的抱着我,「它们吓死我了!」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妖力,「我知道了,你太弱了。」
卷毛看起来更是伤心了,
「我们进去吧。」
看门的两只兽摇着尾巴,我顺势摸了摸它们的头,
公主府的房间很多,但是没有下人,只有一堆堆的异兽,以及...一只开了神智的熊,
随便找了个闲置的房间安置他,
我:「哦,对了,忘记问你叫什么?」
少年:「我,我吗?」
我想起来,似乎我自己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嗯,我是...」
少年笑了一下,「你是妖界的公主,葛是你的姓,长夜是你的名,开辟妖界的第一任妖王是你的外祖父...」他如数家珍,
我听着听着表情变得严肃,
少年紧张,「我说错了?」
我板着脸,「你说的太对了,你太清楚了,知道的太多,我有权怀疑你靠近我,别有用心,虽然你只是一只兔子,妖力浅薄,对我造不成威胁。」
少年为表真心,「殿下,我的这条命是你的,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永远不会害你,」
「如果,哪一天我伤害了你,你就用这双手取我的性命吧!」
少年牵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年少,这会儿我已经把人揍的只能喘几口气了,
我稍稍用了点力挣脱了,「行吧,别废话,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叫你?」
「叫我...卯君吧。」
「卯君?」
粉色卷毛得意,「我自己取的,好听吗?」
我点头肯定,「很有文化。」
卯君被逗笑了,「殿下夸人很特别。」
卯君笑着笑着忽然抹了眼角的泪,
我:「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卯君:「我只是觉得太幸福了,殿下,我没有做梦吧?」
他哭的可怜,
真是一只可怜的兔子啊,我上前伸手摸了摸人的脑袋,用手掐他的脸,「我也不知道啊,不然你自己感受一下。」
卷毛嗷呜了一声,「殿下,好痛啊?!」
眼泪应声落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真好啊,是粉色的,
卯君:「殿下的发色很好看,这里的人,头发可以是任何颜色。」
有什么好看的?我的头发就是黑色的,我腾出一只手抬起一缕他的头发,「你的才漂亮。」
我:「你是来自哪个落后地区?发色还需要统一吗?」
粉色卷毛心用脸蹭我的手,「可不是嘛,真是封建啊。」
实在是太腻歪了,我忍不住了,抽出掌心,「虽然你可能还小,但毕竟我们男女有别,」
卯君力道不如我,大声说:「我们是妖精,可以不讲礼义廉耻。」
我:「我听得见,我得去值夜班了,有什么事可以找小能,和你一样,它是一只粉色的熊。」
卯君眼巴巴的看着我,点头,
我早出晚归,再出去,
累得我怀疑妖生,准备消极怠工了,王城终于招了新的宫正,
难得闲暇,我看了看堆着的奏折,
我无力的靠在书案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书房门口,一只脑袋探出来,
是兔子的耳朵,
他很想和殿下亲近,「公主抱抱,长夜抱抱,长夜公主抱抱。」
卯君化为原形坐在离我有半米远的地方处瞎嚷嚷,他的公主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亲近他了。
我从书案中抬起头,眉毛动了下,他最近主动化为原型,小动作不断,实在懒的搭理他整的幺蛾子。
卯君生气,忽的一下躺倒在毯上左右翻滚,「你快过来让我抱抱。」
我冷漠,「不抱。」
卯君遭到了明确的拒绝,气得直跺脚,「你不过来,那我就自己滚过去。」
兔子蹦了几下,蹦进了我的怀里,努力抬起兔脑壳,往书的封面看了一眼,「画像...」
毛茸茸的触感,我摸着可爱的兔子,烦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他缩回脑袋,哼了一声,「还不如我好看。」
卯君耳朵支棱起来,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得抬手从中间把耳朵压平。
卯君察觉到我的意图,颤抖着问:「你在嫌弃我?」
我轻轻拍了两下兔脑壳,示意没有,手继续压着耳朵。
兔子:「这是什么的画像?」总不能是选男宠吧?
我:「月神节选取月神的扮演者,竞争的画像太多了,妖主让我也分担一些。」
兔子:「这都是什么歪瓜裂枣,长得还不如我呢!这样的人扮演月神,妖民了真的不会觉得妖界要完吗?」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批参赛人员的确不如上一批了,不然...?」
兔子立马支楞起来,快说我啊!
我:「不然,我让张绪报个名?只不过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他可能不愿意来。」
兔子高声:「张绪?谁啊?他长得有我好看吗?」
我煞有其事,「他啊,妖界有名的美男子,长得雄雌莫辨,你是俊俏,你们不一样。」
被夸了,兔子得意,「我也报个名吧!」
我:「你确定?」
兔子:「嗯呐。」
我:「好吧,我也给张绪通讯,问问他。」
兔子:「...我生气了,你怎么能有了我还能惦记别人呢?」
我不出声,生着闷气的兔子在翻书声中沉沉睡去,
女官的纸片人铃声响起,「殿下,需要臣去查一下他的身份?」
我:「不用,我能察觉到他没有恶意。」
女官:「好。」
兔子枕着我的腿睡了过去。梦中,眼角流下一滴泪。
4
「你...呵呵,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想起我吗?」
「什么叫这种事情,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为妖界出力的大好机会啊!」
「得了吧,真是好事,你为什么不自己上?我记得月神选拔不限制男女的。」
我对着纸片人回答,「自然因为我早就远近有名了,不需要再借这类事情出名了。」
张绪的纸片人,「这话说得,即使不是整个妖界,我在梅州也是有名的。是不是这一届月神的人选差点意思?」
这人....果然不好忽悠,我:「行吧,那我再问问昆吾泪。」
张绪的纸片人摊手,「那更没戏了,他比我还忙。」
我掐断了通信,通信联系了昆吾泪,结果也是一样的。
但好在,远在梅州的二人大力宣传月神节,报名的妖越来越多,
比赛的内容是仪容、姿态、常识,
姿态、常识,这些我都能辅导卯君,但是容貌这块儿我就无能为力了,另外我作为官方代表,是不能进行投票的,那会具有一定的误导性,
听完解释,卯君大方的摆手,「无事,你帮我找几个王城最好的画师全程跟着我画我就好。」
我:「就这样吗?」
卯君星星眼,「可以吗?殿下。」
我:「没问题,你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如果你最后当选了,那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卯君:「好!这次比赛我一定拿下!」
我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那我拭目以待,虽然我不能投票,但是赛场的安危有我们来守护,我在场下也会为你加油。」
卯君忍不住笑,
第一场决赛结束,卯君的群众票不是最高的,但是常识得分前十,
第二场关于月神仪态的比赛很快就到了,卯君的签号是十号,轮到他的时候,和别人走上考场不一样,他选择了从二楼直接飞下去,他干劲利落的定在场中央,收了一下袖子,示意考官。
其实不少妖都会飞,只是很少像他这么能装,
考试结束,致谢考官和观众,
至此,他的表现堪称完美,
第三场是容貌得分,也是考官评价加群众投票,这五十个人,各有各的特点,只是那天,那天他头戴花环,一件露胳膊的白衣服,斜披了一件紫色的外衫,很特别。
考官震惊于他的穿着打了满分,等五十人都打完分后会坐着花车环游王城,谁得到的花多,谁的分就多。
卯君坐在花车里向人招手,再回头时,我出现在他身旁,他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看了他一眼,揪着他的外衫问:「这是什么颜色?」
卯君:「紫色,很漂亮是不是?」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妖界,没有这种颜色。」
卯君听了,瞬间心里激起千层浪,他差点忘了,妖界的颜色非常有限,难怪考官会露出那种表情,难怪他的花最多!
我收敛笑容,「所以,你究竟来自哪里?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心快跳出来了,他颤抖着手去抓住我的手腕,「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那么我们分别的那一日也到了。」
我不理会他的话,问:「那你的什么是真的?身份?名字?出处?你需要知道,公主殿下的庇佑不包括有碍妖界安危的存在。」
他听了更是难过,局促不安,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吓...吓到了?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晚上你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我。」
卯君低声,「对不起,骗了你。」
我从花车上消失了。
他看起来更像忧郁的神了。
晚上,公主的寝殿,蜡烛亮着,四处都是薄纱,
他还穿着白日的着装,他端着烛火,赤脚走进了寝殿,「殿下,我来了。」
我放下手上的折子,穿着寝衣到了塌上,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苦笑,「这里有我牵挂的人。」
我:「将蜡烛放在台上,然后来我这里。」
他将蜡烛放在烛台上,掀开帘子,来到我面前,坐在我脚边,
我看着他异常乖巧的模样,问:「你叫什么?」
他艰难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是卯君,也是...粉有枝。」
我喃喃重复,「粉有枝?」似乎在哪里听过?「我们的相遇是你一手策划的?」
他摇头,「不是,但是...是我有意为之,我曾经在边界见过你,你救了我和边界的妖民,然后我流浪了一段时间,被人追杀,我听说殿下在王城,我很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就来了,凑巧碰见你在城区巡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
我:「你说的是幽隐洞现,魔族来犯的那次?」
那时边界妖民很多,我并不能一一记住。
粉有枝点头,「殿下如天神下凡,拯救我们于水火,那刻起,便神往之。」
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
他有一瞬间的愣住,然后全神贯注的回看我,
我低头,二人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紫色从何而来?」
粉有枝:「洞里掉出来的。」
我:「你怎么知道它叫紫色?」
太近了...粉有枝脸有些红,「曾经逝世的太傅小树有一本色彩说,里面记载了很多颜色。」
我:「所以,你根据描述,将它定义为紫色?」
粉有枝点头,心怦怦地跳。
我:「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你在说谎吗?」
粉有枝仰着头,脑子里闪过很多不堪得画面,「因为...殿下,你离我太近了...」
我这才放下他的下巴,往后撤离,我审视着坐在脚边的少年,「幽隐洞真的会掉东西?」
粉有枝点头,「前史记载,妖界刚开辟时,甚至有人类从洞口出来,如今魔族也是通过洞侵犯妖界,殿下,不可不防啊!」
心情瞬间坏了,这果然是个隐患...「谢谢提醒,我知道了。」
转念一想,这破事交给妖主和谢晦操心去吧,我就当个闲散公主。
粉有枝小心问:「殿下,那我还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吗?」
我沉思了一下,「嗯。」
粉有枝喜悦,然后双手放着我的膝盖上,上半身也贴近了问:「我今天以殿下的名义问了比赛的结果,你猜他们怎么说?」
我:「怎么说?」
粉有枝:「他们说前两场的统计出来了,我的票和得分最高」
我扬起眉毛,「恭喜你。」
粉有枝仰起头,上半身直接靠在我的腿上,「你记得之前承诺我的吗?」
二人的衣衫都很薄,二人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我退无可退,蹙眉,「你贴得太近了。」
粉有枝头靠在我的腿上,「有什么关系呢?外界都说,我是你的男宠,我今天也是这么跟赛场的人员这么说的,我们,难道不是吗?」
我抓着粉有枝的肩膀,让他离开我,
我认真的看着他解释道:「我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王族,我捡你回来,只是因为你说你没有去处,等你有了去处,你随时可以离开。」
粉有枝:「妖界的王族和人间的王族区别这么大吗?如果你有顾虑的话,完全不需要,我们是妖,不需要像人那么讲道理。」
我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这...和人、妖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对你和对我院子的宠物的感情是一样的,可爱、可怜,一时心软,仅此而已。」
粉有枝略带失望,「殿下...太傅把你教的太好了,我见过太多,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你比我见过大多数人更像人,我们只是妖而已,礼义廉耻、责任义务,你不累吗?」
他的话让我觉得古怪,我一时说不上来,像一个...一个长者?
我看着他,琢磨他的话里的漏洞,有些猜测呼之欲出,他还是没有说真话,
粉有枝:「我不介意殿下那么对我,相反,我会很开心,」
他站起来,双手撑在我的身侧,他弯腰低头,卷发散在两侧,
「我很希望殿下像人间贵族那样少一点理性,视我为玩物也好,我,是愿意的。」
我及时伸手挡在我二人之间,他的吻落在我的手心里,我周身气势聚敛,「你太放肆了。」
遭到拒绝,粉有枝难掩失落,
我有些恼怒想揍他,又怕我一拳下去,他肋骨断几条,而不久以后,他还要扮月神,「你先起来。」
粉有枝缩了回去,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样说,但是妖界的律法不允许将化形的妖视为玩物圈养,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
粉有枝听了,不是开心,而是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呵了一声。
我从他的表情看出了嘲讽,有些怒气加不耐烦将他一脚踩在毯子上,「你在不屑什么?」
律法是小树仿照人间建立的,他耗费了太多的心血,
我有很用力,粉有枝倒在毯子上,卷发散了一地,他有些呼吸不畅,他勾起唇角在笑,说话断断续续,
「人间分三六九等,妖却在谈平等,这还不好笑吗?」
我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一脚踩在毯子上,我弓着腰,
「你知道我们花了几代人才能有如今的局面吗?你知道我们搭进了多少妖吗?你以为如今看似平和的局面是怎么来的?那是千千万万妖民的命换来的!」
粉有枝依旧笑着,脸憋红了,血从嘴角流出,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很魔幻而已,我的人生很魔幻而已,」
「曾经,我一度认真的扮演囚徒、人的角色,我小心翼翼的看他人脸色,一个人努力苟活,小心翼翼的不被人发现,他们都要杀我....」
「殿下,你待妖这么好,为什么...我就没有早点遇见你了...」
他的眼泪流出来,人晕了过去。
他们都要杀我...
我见他昏过去了,才把脚收回来,蹲在他身旁,谁要杀他?
那群大汉?但在是初遇时,我能察觉到他们对他并没有杀意...
他说的话和举动都太奇怪了,我还是联系了女官,有些想法需要证实。
5
「这就是你那男宠?」语气鄙夷夹带着酸溜溜的,「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不是男宠,打他是意外,治好他就行。」
「不是男宠是什么?宠物?」谣言他都听说了。
「你治就行,我还有别的事。」我把人丢给谢晦就走了。
...
粉有枝悠悠转醒,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已经包扎过了,
「我...还活着...呵,我这条贱命,是真硬啊...殿下,」他看了坐在在不远处看折子的人,「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听见了虚弱的声音,抱着手走过去,「我没有理由杀你,军医已经来过了,床旁的柜子放着治内伤的药。」
看着床上闷闷不乐的人,我劝解道,「好好活着吧,有些人连好好活着都做不到。妖主的聘书已经到了,一个月后的月神节,还等着你大放异彩了。」
粉有枝苍白的脸笑了一下,「殿下,我们这是和好了?」
我:「暂时没看出你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算是和好了。我可不想传出去,别人说我虐待宠物。」
「宠物?」粉有枝....他高兴不起来。
我:「好好养伤吧!小能会来照顾你。」
粉有枝:「殿下...」他眼巴巴的看着即将离开的人,
我:「什么事?」
粉有枝:「如果有下次,你还会救我吗?你会后悔救我吗?」他骗了她。
我安慰似的一笑,「只要妖界的子民还需要我,为你们,千千万万次。」
「嗯,」粉有枝点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被人选择过,为你,千千万万次。殿下啊,他想,他真的会爱上她的。
十二月来临的那天,妖界陷入了黑暗,第二日,太阳依旧没有升起来,有的妖族陷入了沉睡,有的妖族依旧干活,
天上的十二个圆缺不一致的月亮在今日归一,成了唯一的满月,
十二月时,有时候月亮会被黑暗笼罩,地面只有黑暗,这时月神就会驾着马车载着月亮给妖界送来光明。
十二月,为共度节日,妖界放假了,
粉有枝头戴白色花环,花环上系着白色飘带,白色的衣衫,他穿着草鞋,他在众人的注视下,驾着天马,托着月亮,独自飞上天空,他啊,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我:「别紧张,记不住路线,天马记得,我会是你地面上的指引灯。」
粉有枝嗯了一声,他其实不紧张,只是怕哪些由此引发的极端思想而已,
粉有枝按照设定的流程从东跑向西,
东边地势平坦,西边地势崎岖,
天马要跑三天,
到第三天时,变化莫测的天气,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天马的视线,
黑雾像丝带蒙蔽了天马的眼睛,感知也在冷气中屏蔽了,气流翻滚,
他一边防止月亮掉下去,一边想着怎么走,
天马的感知失灵了,他正想着该如何求援助时,
地面有一颗星星在缓慢移动,移动的方向和他预测的一致,
他驾着天马,坚定不移的前进着,
地上的人能看见月亮的光辉在努力穿过厚厚的云层,来到他们的眼前,
他们看见了,月神驾着天马,给他们带来了光明,原来,神没有抛弃他们,神眷顾的除了人类,还有他们...
西边的妖民点燃篝火,在月亮下,载歌载舞,
粉有枝看着地面的人,她还在,他的月亮还在,
到达西边后,
妖界的使者,接引月神,
头戴花环,下半身披着薄纱,上身只披了一见白色外袍,月亮依旧在天空挂着,手腕戴着金色镯子,手里的月亮光辉无风自动,
月神俯视地面的使者,冷峻着脸问:「妖,神为什么要自降身份,来到你们的世界?」
白纱白裙的使者身体肃立叉手,双手合抱掌侧立于胸,左手在上,手心向内,俯身推手,恭敬道:「月神,妖界的子民需要光明,恳请您降下光明,怜悯大地。」
月神无悲无喜垂眼看着人间,「人生多舛,世事艰难,即使吾不来,三日后,太阳照样升起。」
使者:...
地面上的人,紧张的看着神和人,
有人悄悄说了句,「这一届的月神冷的有点过头了...」
「不会,请不来月神吧?那仪式还怎么进行啊?」
「前几届月神也没那么难伺候啊?」
...
我:...当时彩排的时候,让他随便想几句刁难的话,他还真...
月神见使者不说话,不是她说的,要婉拒个两三次,才能跟着她走吗?
他见使者不说话,立马傲娇了起来,「命运多舛,世事无常,吾见使者也并非真心挽留,告辞!」他甩袖即将离开,
众人震惊,立马叩首,「月神,留步!」
白衣头顶白纱的使者从地面的摘星楼一跃而起,白色的布从天空划过,白色的布率先阻挡神的视线,我双手搭在月神的肩膀上,低声,「月神,冒犯了。」
月神嘴角勾了一下,「大胆刁民,竟敢对神不敬。」
我:「我敬您爱您,是因为月神不配合,我才出此下策,神,妖界真的需要您。」
月神嘴角抽抽了一下,「敬我爱我?遮住了我的眼睛,捆了我的双手,这是敬爱的表现?」
我语气温柔,但内容堪比魔鬼,「神之所以成神,是因为人的敬爱,是因为神满足了人的需要,光吃饭不干活的神,人不需要哦!」
地面上的人见没了动静,抬头查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妈呀!神坠落了!」
是的,我捆了神的双手后,抱着他从天上掉下来了!
月神冷冷道:「神会降临惩罚的,」
我的头纱被风刮起,二人的衣摆纠缠在一起,我抱着他的肩膀,在月神的耳边低语,「是我一人的错,月神要怪就怪我一人,亲离子散,生离死别,我愿一人受着。」
月神叹息,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不需要。」
我:?
月神想回抱,但手被捆住了,也不符合神第一次降临人间,不谙世事的神设,「吾说,吾在天上时,就看见了地上追逐月亮的星星,吾说,如果是这样有着一颗赤诚心的人邀请吾,吾甘愿坠落。」
半空中,二人如流星一般,
我呵了一声,「月神,似乎也不像传闻中那般清冷。」
到达地面了,我已偷偷将绳子解开了,
月亮悬在高空,月光普照大地,
地上的月神发着白光,定在地面,他缓缓抬头,睁开了眼睛,他走到了那里,那里就升起了光明,
我:「生于黑暗,身披光明,十二月,满月神。」
月神:「敬则为神,斥则为妖,神、妖一体两面,吾,将恪守神的职责,履行神的义务,布施光明,永远慈爱。」
众人振臂高呼,「月神!布施光明,永远慈爱!」
我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月神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我引着神到需要光明和思念的地方去。
6
我正在宫殿看几日前礼官画的图,分别为追星、逐月、神陨,
我正饶有兴致的翻看下一幅图,侍卫长来报,说有人在宫中打着我的名号聚众赌博,我放下手中的画卷走了出去,
我一看是粉有枝,毫不留情对他杖责一百,另对玩忽职守者处荆棘刑,
因为处罚我二人闹了便扭,交接完宫正的任务后,我回了边界,找了谢晦要了外伤的药丢给了小能,小能会给粉有枝上药的,
一面找了裴楷当着谢晦的面吃了当事人的瓜,听说妖主要将青儿翁主嫁出去,但是青儿翁主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如果不是谢晦大夫,她宁死不嫁!
结果裴楷以八卦为交易,让我秘密和他处理叛军,
果然,人不能太八卦了,
按照裴楷的计划,我回府邸休养几日,就会回到边界。
我回了府邸,粉有枝经过一月的治疗,开始能下床了,
晚上,我照例躺在床上,黑暗中,摸到了毛绒绒的东西,妖力点明照亮的珠子,我这才看清是一只红眼兔子,我抓着兔子的耳朵,兔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粉有枝小声问:「你还生之前的气吗?我错了。」
我迷茫,「你说的什么事?」
粉有枝心碎了一半,渣女。
他正唧唧歪歪时,
一只兽从窗户伸头进来,兽眯了眯眼,嗷嗷了几声表示谴责,
我从不允许它们进入我的房间,除非我失眠了,就算是失眠,也只允许躺在我的床下,更别提上床了!!!
兽伤心了,觉得遭到了背叛,硬从窗户挤进来,心如死灰的眼神看着我,
我无语和兽对峙,
兽:「你的狼心呢?」
我:「被良吃了。」
兽:「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几十年的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的陪伴吗?他才陪了你几天,你就让他上床?!!!」
我:「我们好像...并没有认识几千年?」
兽端庄的坐在地上,前爪时不时跺地表示不满,它扭头,「我不管,我也要上去...」
我:「呃...你们可以一起下去。」
兽:「我不管!我!就是!要!上去!」它要开始闹了,
我勉强,「好...吧...」
兽开心,一个大跳,蹦跶到床上,
我明显的感觉到床震了一下,心终究觉得不踏实,兽硬是中间挤了进去,分开了一人一兔,
兽甩了兔子一个白眼,死绿茶,然后庞大的身躯硬是缩成一团脑袋枕在我的肩膀,
粉有枝:...刚刚是被它甩了一个白眼吗?
听见动静的猫猫讙扒拉了半天门,它打不开,它心急如焚的沿着屋檐跳了窗,
我一扭头,黑夜中莫名多了几只冒着绿光的眼睛,
它们嗷嗷的叫着,
「我也要!」
「我也要!」
「我也!」
「要!」
「要!」
....
听得懂兽语的我脑子快炸了,先前上床的兽不满嗷呜,「满了!」
粉有枝:「挤不下了!」
猫猫讙:「挤挤!」它狰狞着打了个哈欠,不管不顾的盘在我头顶,
狗狗从看了看床上基本都被大大小小的的宠物堆满了,它叹了口气,也跳上床,硬是挤出了一点落脚的地方,窝在我的脚边,
...
小蜘蛛吐出蛛丝,悬挂在半空从窗口看着满屋的绿眼睛,算了,她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忽然轰的一声,
床、塌、了,
完了有人要生气了,小蜘蛛顺着蛛丝嗖的一下爬走了,
屋内,宠物们惊慌下,轰的一声逃走了,
我....忍着怒气,
屋子,只剩化为人形的粉有枝和我大眼瞪小眼,他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小心的抱住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背。
约定的那一天到了,我带着几个小兵后方偷袭叛军,可能是带了几个拖油瓶的原因,后方偷袭被叛军料到了,几人不敌,陷入了叛军的陷阱里,最后被叛军关了起来,
拖油瓶兔在窝在草堆里嚼食干草,耳朵支楞着,屁股上还有根草插着,
我:「你屁股上有根草,你要是觉得疼了跟我说一声。」
兔:「人,不用。」继续嚼嚼嚼
我瞧它这副摸样挺可爱的,想起之前落入陷阱时,我已经将它抛开了,为什么还要跟上来了?
兔子看见没人了,才变回了人形看着沉思的我,「殿下,对不起。」
我诧异,「为什么说对不起?」
当时,我将他抛出去了,他应该去找救兵,而不是义无反顾的跟着我跳进了陷阱。
他知道他应该冷静点,应该去找人求助,这样我获救的概率则会大很多。
粉有枝垂头丧气看着我,不敢靠近我,「你是不是另有安排?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
我挨近和自己同高的少年,伸手摸摸他的头,「没事。」我眼光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喜悦。
粉有枝抓住我的手,拿脸去蹭我的手心释怀道,「不误你的事就好。」
我:「为什么要跟着来了?」
粉有枝:「你不让我来,我还是偷偷跟来边界了。未央殿那么多的宠物,可你看起来还是很孤单。」
我喜悦的眼神收起来了,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失落有些冷漠,「我不需要人陪着。」
粉有枝变回兔子跳到了我的怀里,「殿下,不需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心不在焉,时间过了很久,我将兔子放在肩膀,吹响了哨子,时辰到了。
该里应外合了。
裴楷用兵神速,里应外合,将叛军打落于天马前,我这才知道这是裴楷和叛军的一场赌局,
...
我看着自己被骗了,握紧拳头,真想打爆二人。
我打了声招呼后,带着兔子回了公主府,
刚回来不久,昆吾泪通讯说,小鸟因为思念我,不吃不喝,想带它回来暂住几日。
我同意了,顺便去王城取了前几日烧制的琉璃。
和昆吾泪短暂聚后,「长夜,我该告辞了。」
我点头,拿出琉璃粉红小能,
昆吾泪惊讶,「你还记得?」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能不作数。」
我送他到了传送阵,小鸟在天空不舍的盘旋,最后还是落在昆吾泪肩膀走了,
昆吾泪看出我眼里的不舍,「它是舍不得你的。」
我遗憾又有点气,用手指弹了小鸟,「鸟都没有心。」
昆吾泪低着头看着我和小鸟的互动问:「下次还可以来见你吗?」
我点头。
粉有枝瞬间醋翻了,
闹心,传闻说大龄剩男梅州昆吾家的长公子昆吾泪其实很恨嫁,背地里一直在搞纯爱,暗恋长夜公主,做着公主强娶他的春秋大梦。
粉有枝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蹬着墙,墙邦邦响。
我从折子中抬头,看着蹬墙的兔子问:「你在干什么?」
兔子:「那个昆吾家的公子,你们是同窗?」
我点头。
兔子:「传闻,你们相伴几百年?」
我再点头,
兔子:「你们关系很好?」
我:「还不错,你究竟想问什么?」
兔子:「他喜欢你,这几百年,他难道就没有对你表白心意嘛?就算他没有直言,你那么聪明,就没有察觉他对你的爱意嘛!」
粉有枝一怒之下慌不择言,什么话都往外输出,就差甩出去一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我听出来了他的潜台词,周身气势一变,抬眸一个眼神扫过去,楞是忍住了没发火,「我和他相处,从来恪守朋友之道,从不逾距。」
粉有枝:「我不信。」
我继续解释道:「他心中自有一番追求,与我谈论的永远天下大事,他和你是不一样的。」
粉有枝:「你...在为他说话!」
我脑袋突突的,不耐烦道:「我和他认识了多久,又和你认识了多久,我自然信他。」
粉有枝刚刚一热的脑子现在冷却下来,他一抬脑袋,得寸进尺,「你会去和他说清楚吗?!你心里没有他!往后更是不会私下再见。」
我静静的看着这只蹬鼻子上脸的兔子,是不是给他的宠爱过了头,让他觉得他可以这样命令我,我的气势外放,
「再说一遍,我和他是好友,也只会限于好友,你,又觉得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在和妖界的公主对话了?!!!」
粉有枝这才发现,他和她之间是不对等的,她的妖力,她的威压将他镇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不甘心,「那殿下对我呢?殿下对我的心意不是一直有所回应吗?」
威压一点点撤去,
我又恢复成了冷漠又脆弱的样子,「当时在地牢时,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需要人陪,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就是这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这妖界对吾示好的千千万万,难道每一个吾都要回应他们的感情吗?」
粉有枝躺在地上,努力支起上半身看着我,眼泪从眼角掉出来,
我走到他跟前,「往后,这类话就别再提了,否则,吾拧断你的兔脖子。」我的手抚上他的脖子,
粉有枝感到惊恐,瞪大眼睛,他有些难以置信,我会为了另外一个人威胁他...
他感觉到有些呼吸不过来,用手扒拉我的手,示意我放手 。
我又继续说,「往后吾去了哪里,没有吾的命令不许偷偷跟来,不然打爆你脑壳。嗯?」
粉有枝难过点点头,眼泪像珍珠一样咔咔往下掉。
他心有余悸,想起之前一起赌博的兵说,她是暴戾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