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话，苏北柠抬头，视线冰冷的看向他，皱眉，烦躁的开口，“我说了，没有怀孕。”
说完这话，不理会陆谨言，直直朝着车子旁边走去。
她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
陆谨言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应该是想到了之前那个孩子。
大步上前，伸手拉住苏北柠的手。
这次，苏北柠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
两人脚步停了下来，陆谨言看着她，认真开口，“上次只是个意外，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说不定这里已经有了一个。”
说话间，他抬手，想要抚上苏北柠的小腹。
察觉到他的动作，苏北柠突然身子向后，避开了他的动作。
陆谨言抬头，就看到苏北柠站在离他半步远的位置。
她的眼里有愤怒，有怨恨，还有悲伤，就是没有半点情意。
“北柠……”陆谨言伸手。
可是苏北柠已经转身。
车上，苏北柠的情绪很低，她侧头看着窗外。
陆谨言开车，他眉头紧皱。
两个人心里都装着事，谁都没有说话。
那个孩子是两个人之间的痛，更是苏北柠的痛。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可能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孩子了。
回到家之后，苏北柠直接上了楼。
陆谨言没上去。
他站在客厅窗户前，手里拿着烟，看着外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转身朝外走去。
地上，一地烟蒂。
郝煜安刚做完手术，就接到了陆谨言的电话。
换了衣服，朝着陆谨言所说的地方赶过去。
他过去的时候，陆谨言正在一个人喝闷酒。
在他对面坐下，郝煜安开口询问，“怎么了？”
听见他的话，陆谨言抬头，他已经喝了很多，但是整个人却愈发清明。
“没什么，只是有点郁闷。”
闻言，郝煜安勾了勾唇角，“难得，你也有郁闷的时候。”
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抬腕看了下时间，“我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也不能喝酒，下午还有一台手术，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呢。”
他完完全全一副聆听者的姿态。
见状，陆谨言忍不住低笑一声，“你这样我怎么说。”
他不是一个习惯于向别人倾诉的人，这个下午，两人并没有聊什么什么，基本就是郝煜安看着陆谨言一个人喝闷酒。
两个小时到了，郝煜安起身，“好了，我现在要回去了，你怎么办？”
看他这样子，陆谨言也起身。
“我也回去。”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郝煜安帮他叫了代驾。
看着他上车后，郝煜安才自己开车朝医院赶去。
这边，苏北柠从上楼后就一直没有下来，坐在卧室窗户前面，胳膊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面，静静地看着窗外。
外面车声响起，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陆谨言从后面下车，然后跌跌撞撞的朝着房子里面走进来。
不一会儿，卧室门被打开。
苏北柠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身后那人停了下来。
他视线灼/热，她努力让自己忽视。
过了好一会儿，陆谨言突然抬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身子被人整个从后面抱住。
陆谨言的下巴抵在她肩上，离的太近，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
眉头皱了起来，侧头，果然看到陆谨言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动了一下，想要将陆谨言从自己身上弄下去。
可是他抱的很紧。
抬手，抓住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手弄开之后，她才发现陆谨言是跪坐在地上。
很想就这么把他不管不顾的扔在这里，但是看着他这副样子，她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抬手，摇了摇他的胳膊，“陆谨言。”
没人回她。
陆谨言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苏北柠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陆谨言，醒醒。”
陆谨言还是没动，她手上力道加重了一些，还带上了一丝愤懑。
脸颊很快红了起来，陆谨言不知道是不是吃痛，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贯清明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北柠……”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缘故，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软弱。
说话间，陆谨言伸手，抱住她。
“对不起。”
他开口。
“对不起……”
他再次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
苏北柠没动，任由他抱着她。
好一会儿，她抬手，推开抱着她的陆谨言，“你喝多了。”
语气平淡。
陆谨言苦笑一声。
苏北柠起身，扶着他去了床上。
陆谨言很配合，只是在他躺在床上，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苏北柠一时不察，被他拉在怀里。
她想要起身，却被他快速抓进了怀里。
她背对着他，背上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
他抱的很紧，大手慢慢向下，一直落在她小腹上。
“北柠……”他喊她，声音低哑，仿佛裹满了沙砾，在尘埃里滚过一样。
脖颈落下一滴水，还带着温热的触感，苏北柠整个人仿佛被烫到了一样，顿时愣在了那里，身体绷的紧紧的。
“北柠……”他还在唤她。
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他手上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进她小腹，明明应该是温暖的，但是身上却一片冰冷。
苏北柠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
“以前的事我们都过了，以后好好在一起，好吗？”
他的声音很低，寂静空间里，仿佛还带上了一丝哀求。
苏北柠想象不到他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
心脏疼的要命，她紧紧的捂着心口。
“陆谨言……没必要了……”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她以为她不会再哭了。
他们之间，早在他决定对父亲公司下手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可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没了声音，苏北柠才抬手，想要掰开他的手。
可是他太用力了，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也抱的很紧。
苏北柠抿唇，苦笑一声。
罢了，就让这么抱着吧！
她难得放纵自己，双腿蜷了起来，抱在胸口，身子更加靠近陆谨言，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他怀里。
就这一次……
只放纵这一次……
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轻缓，身后原本醉酒的陆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