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到了,宫里包了很多八角粽,鸳鸯粽,民间各地都举行各种赛龙舟活动祈福。
提前两天,唐一肜就让人去给二皇子、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传纸条,约他们到时候一起去看赛龙舟。
因为没人带的话,她就不能出宫去玩,几位皇子都是七巧玲珑心,谁还能看不穿她这点小心思?
端午节的早膳刚过,唐一彤正在殿前引颈翘望,等着哪位皇子殿下来带她出去玩呢,她五毒荷包都准备好了带在身上。
一位泰清殿殿前小太监小贵子来传旨,皇帝陛下让福康郡主去殿前,大家一起去前海看赛龙舟。
芸香接过高嬷嬷准备好的几个大荷包,两人跟着小贵子一起去了宫门口。
远远地就看到二皇子、四皇子已等在宫门口,唐一肜立即开动小短腿跑过去。
二皇子快走几步拉住她,故作生气地训道;“就几步路了,着什么急?”
四皇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唐一肜,隐晦不明,经过几次胸闷难受,他已发现了一些规律。
每次唐一肜生病难受,或被伤害痛苦的时候,他就算离的远,也会像有心灵感应一样跟着难受。
她牵着他的心,让他无法控制地心痛,这种奇妙的事情,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向谁诉说。
唐一肜“嘿嘿”笑了两声,把一个五毒荷包塞到他手里,笑嘻嘻嘻地道;
“不知你们准备了没有,我给你们准备了,系上避邪,妖魔鬼怪全闪开。”
二皇子拿到鼻尖闻了闻后,一边往腰上系,一边嫌弃地道;
“一看这大蜈蚣就是你画的,丑死了!”
唐一肜把另一个荷包送到脸色复杂的四皇子手里回道;
“这叫特色,这叫与众不同。”
俩人正斗着嘴,皇帝陛下带着慧妃娘娘和太子殿下来了,来了长辈,唐一肜立马装起了淑女。
慧妃娘娘看着她笑笑,唐一肜赶紧收起荷包给几人行了礼,几人跟着皇帝陛下出了宫门,分别上了三辆普通马车。
唐一肜犹豫了一下,就被太子殿下拉上了中间的马车,上了马车刚坐好,太子殿下就瞟了她一眼,笑吟吟地道;“孤的五毒荷包呢?”
唐一肜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荷包道;
“刚才二皇子嫌弃荷包丑,你要是也嫌弃的话,就还给我,千万别丟,里面的药材,真的能避开毒物,很管用的。”
太子殿下看了一下,蜈蚣绣地真丑,药包味倒不难闻。
唐一肜看他盯着蜈蚣仔细辨认,似乎没有见过这种绣法,就红着脸嘀咕道;
“这是十字绣,你们这里没有。”
太子殿下一直奇怪她的来历,如今听到这话,咋这么别扭哩!
他笑眯着眼反问道;“那你们那里,又是哪里?会有这个。”
唐一肜惊觉说露了嘴,扭过身子背对着他,撩起帘边看窗外。
太子殿下强扭过她的身子道;“前几天在绛紫轩,她们真的欺负你了吗?”
唐一肜心虚地不回答他,一直看着窗外,用眼角悄悄观察他。
太子殿下从怀里拿出一块冰玉给她,慢声细语道;
“咋不说话啦?是不是坑了人家,还把人家害得里外不是人?”
唐一肜扭头嘟嘴委屈道;
“你竟然替他们说话,太让人伤心了。”
唐一肜是真的有些不高兴,她被下那么恶毒的盅时她有多害怕,他知不知道?
一看到唐一肜眼角泛红,太子殿下就开始心慌,拉着她的小肉手道;
“真是个娇气包,孤肯定向着你了,只是担心你小,单枪匹马地跑去报仇会被算计。
你看那些人动不动就给人种盅,多胆大,万一把你打晕囚禁起来,上哪找去。”
唐一肜不服气地哼哼唧唧道;
“我可不是好惹的,别想让我受委屈。”
太子殿下看着她红嘟嘟的苹果脸,有些想笑,心里却道;
气色恢复的不错,负责给她调理身体的高嬷嬷,还真有两招,这样他就放心了。
马车停在一座酒楼前,楼上楼下,楼里楼外,都是人哄哄的。
许和先来订的位置,如今正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几人,上了三楼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酒楼名为望月楼,楼前一条几百里长的大河,是每年赛龙舟的赛场。
平时也有名人学子在此以文会友,一楼的大厅里,今天又聚集了不少文人墨客,等着一会儿灵感大发,一鸣惊人。
想来酒楼的老板,是个文雅儒商,坐在三楼雅间这个位置,不但能看到大河风光,也能听到一楼里的学子交流。
一楼的南墙上,挂满了优秀的诗词对联,让唐一肜想起了一对古代名联:
青山不墨千秋画,流水不言万古琴。
唐一肜侧耳倾听,大多学子不过是互相吹捧奉承,少数几人默坐不语,显得更有风骨内涵些。
忽然门外一声男高音传来;“龙舟下水,比赛要开始了。”
好多人从酒楼里往外涌去,唐一肜一下子看到了,好多打扮得漂亮贵气的姑娘和公子,从楼里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唐一肜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皇帝陛下和皇子殿下们,他们一个个目光清澈端正。
太子殿下看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样,捏捏她的脸道;
“没见过女人呀,一副心思不纯的样子。”
唐一肜两手抱住太子殿下的手,放到嘴边“啊呜”咬一口道;
“不是说闺阁小姐们规矩很多,不准抛头露面吗?今天外面人挺多,这些小姐们怎么可以来了?”
二皇子一面疑惑的打量着她,一面道;
“今天也称挑婿节,小姐们看中那个男子的话,可以送花示意,因此今天来的书生特别多,想撞撞运气。”
唐一肜盯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姐看得津津有味,一面撇着嘴,一面回应二皇子道;
“真是在后院关傻了,一面之缘能找到什么好男人呀,又不是没嫁妆,找个婆家受人欺负受人管,生个孩子辛辛苦苦养大还不跟自已姓,自已过不香吗?真是找虐呀!”
说完半天没听人回应,奇怪的回头一看,才发现包括皇帝陛下和慧妃娘娘,都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唐一肜把自已浑身上下都检查一遍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这姑娘回家,好好孝顺自已的父母不好吗?”
皇帝陛下试探着问道;“那一彤长大了孝顺谁?给谁生孩子?”
唐一肜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孝顺皇上和太后了,你们养我小,我就应该养你们老,孩子的话,看情况,不用心养家地男人,就不配有孩子。”
说完还摸着下巴,自我肯定地点点头道;“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老师们都是这么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