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唐一肜心中很是烦躁,也还是配合巡逻的禁军做了笔录,至少表面上,唐一肜没有看出,平时巡逻的禁军有没有偏帮店家欺负人。
店里有三人受伤,而施暴者还是一个郡主娘娘,自有那腿脚灵活的跑去找主家报信。
唐一肜在这店里,也没心情看首饰礼物了,她已决定,等做完笔录,就去其首饰店和古董店看看。
今天至所以想买首饰,主要是为了送给太后娘娘,毕竟太后娘娘对她,一直很关照,以前还让她住在慈宁宫偏殿,亲自照顾了她几个月。
就算因为林家小姑娘,让她心里有些硌应,但本身对她并无恶意,只是俩人的观念不同,这世上谁不是希望自已儿孙满堂,子孙兴旺。
平时她遇到好吃的,喜欢的,也会交待高嬷嬷多做一份送到慈宁宫,只不过她自已没有亲自去而已。
也是因为担心太后娘娘见到她,俩人都不自在,人的思想就是复杂,明明理解一切做法,却又别别扭扭的无法坦然相对,只能让时间来淡化一切。
如今要过年了,作为晚辈,唐一肜决定给太后娘娘好好准备一份新年礼物,以示孝心。
太后娘娘作为这天下最尊重的女人,私库里的好东西多的是,她就想送一些特别的礼物给她。
这钻石切割工艺,和成色好的话,也是灿烂耀眼,比那珠宝玉石漂亮多了。
可惜这店大欺客,平时也不知道对其她人都是什么态度?
做笔录是个繁琐的事情,一样样的写完,包括店里那些看热闹的人证们,不情不愿的按完指印。
她们都不愿跟官府有牵扯,可是刚才看热闹不是看的挺嗨吗?现在不配合,有那些巡逻的禁军看着,忙完了自会放她们走。
店里虽然有十几人,除了禁军偶尔地询问声,明亮的店铺里,一片寂静。
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背着阳光走了进来,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辉那般好看,穿在身上也是舒适飘逸。
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冷淡无波的丹凤眼,一进门就准确的瞄向唐一肜,一头绾着玉钗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上。
优雅贵公子首先上前,对着唐一肜施了一礼,轻缓孤冷地道;
“在下林明杰,是负责这家店生意的少主,刚才小二无礼,是在下教导无方,还望郡主海涵。”
唐一肜看了一眼他口不对心的虚情假意,不愿理会。
芸香上前一步厉喝道;
“少主说的好轻巧,你这店中的小二,做生意方法可真奇特,就因为郡主年龄小,就把客人往外赶,不知少主这辈子,买东西被人赶了几回?心中滋味如何?”
林明杰脸色稍变,轻扫了掌柜一眼,这次态度诚恳了许多,再次施礼赔罪道;
“是林某御下不严,回去定会好好惩罚几人,教导他们规矩礼仪,不知郡主想买什么首饰?林某作主把首饰作为赔礼送给郡主如何?”
拿一个别人的赔礼,去送给太后娘娘做新年礼物,唐一肜总觉得别扭,这礼物还是算了吧,她另备一份。
想到这儿里,唐一肜只想早点走人,另寻礼物,刚才听着掌柜仗势欺人的口气好像不小,于是轻描淡写地问道;
“姓林?刚才掌柜口气不小,不知是京城哪个林家?”
林明杰听到福康郡主开口询问,有些傲慢又有些气恨地瞪了掌柜一眼道;
“是威远候府林家,福康郡主见笑了。”
一听是威远候府,唐一肜长长的“噢”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你们家呀!”
停了一下又道;“本来今天,本郡主是来给太后娘娘准备新年礼物的,可现在看来,这礼物和太后娘娘没有缘份,本郡主还是另寻它物。
只是林公子以后,还是好好约束一下属下的好,下次再让本郡主遇到,可是不会等你来处理。”
唐一肜说完,绷着严肃的小脸,起身利落地走人,芸香和知秋迅速跟上。
这时候街上人流正多,不赶紧护着郡主,恐怕她一会儿就被人挤没影了。
既然伤患不追究,九门提督的禁军们也算少管一个麻烦事,听俩人说话,就知道威远候府不好惹。
那个之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福康郡主更不敢惹,没看平时鼻孔朝天林二公子,也是又赔礼又道歉的吗?
从此,京城百姓中,也有了福康郡主的传说,都是那几个当时围观的夫人们传出去的。
不过评价还不错,是主持主义,宽宏大度,还有句手段威猛。
你看她,店小二出言无状,出手就是长鞭抽打,掌柜混肴是非,以势压人,侍女立马卸肩卸手。
根本不学娇弱姑娘们的那一套,搞得后来,她当了太子妃后,哪家官员说,想把闺女送进后宫。
他家夫人就寻死觅活,说啥都不同意,太子妃太威猛了,怕女儿进宫就是送命。
唐一肜一走,店铺里的禁军和顾客夫人们,也随后告辞。
所有外人都走了后,林明杰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吩咐几人赶紧去药铺找大夫医治,完了卷铺盖走人,这里留不起他们。
就福康郡主随身带着的侍女,和身上宫中御造的首饰玉佩,这几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都看不见,这再留着不是惹祸吗?
几人哭泣哀求也没用,之前就是对他们太宽容了,才让他们,坏了林家的名声。
林二公子转身走人,临走时,还带走了一套小姑娘用们红宝石饰品和一条钻石项链,他赶紧去托人,今晚送入宫中,给福康郡主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