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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白切黑齐衍没有停止,他一点点地吻过她脸上的泪痕,冰冷的唇瓣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将她的泪水一点点拭去。
他的眼神始终锁定着她,里面翻涌着季轻虞无法理解的、疯狂的情感。
“再妄自菲薄……”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冰冷的残酷和偏执的宠溺,仿佛恶魔在低语,却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朕就烧了肃国公府给你出气。”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季轻虞耳边。
烧了肃国公府?
只为了她一句“不配”?
这个男人,他的温柔是以血雨腥风为代价的吗?
她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那道狰狞的眼尾疤痕仿佛在嘲笑着她的天真。
这个男人,是暴君齐衍啊,他的爱,也是这般血腥而直接。
她没有再哭,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齐衍满意地勾起唇角,又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站起身。
他的衣袍还带着雨水的湿气,却像是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像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卷入其中。
然后,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齐衍离开后,房间里归于寂静,只剩下窗外淅沥的雨声。
季轻虞依然躺在床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膜里回响,像是擂鼓。
膝盖上的痛感渐渐回潮,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暴君低沉沙哑的声音,他灼热的呼吸,他冰凉的唇瓣……都在她皮肤上留下了真实的印记。
她慢慢地,慢慢地坐了起来。
身体依然有些僵硬,刚才的哭泣和震惊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但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表情却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眼角的泪痕还在,但那双眸子里原有的茫然和无助却一点点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冷静,以及……一个极轻极轻,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在她苍白的唇角勾起。
那是一个微笑。
并非喜悦,并非感激。那是一个带着某种复杂情绪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得逞”的微笑。
她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又摸了摸被吻过的眼角。
辛者库的污秽,国公府的屈辱,那些不堪的回忆像潮水一样试图淹没她,但这一次,她没有被冲垮。
她曾以为自己必须靠自己,靠那些从辛者库学来的卑微生存之道来挣扎求生。
可现在,她发现了一条捷径,一条充满了危险,却也充满了力量的捷径。
齐衍。
那个所有人都惧怕的暴君。
他的狠戾,他的偏执,他的至高无上。
长公主那样跋扈,那样蔑视一切,可她也会畏惧齐衍。
季衡渊那样冷酷,那样不讲情面,可他在齐衍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她自己的力量太微弱了。
她像是一棵被折断、被踩进泥里的花枝,想要凭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开出最艳丽的花朵,太难,太慢,甚至不可能。
但如果,能借用暴君这把锋利的剑呢?
刚才的眼泪是真的,膝盖的疼痛是真的,那一刻的绝望也是真的。
但当齐衍说出那句“烧了肃国公府给你出气”的时候,绝望中却生出了另一种,带着寒意的希望。
她要复仇。
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长公主是压在她头上最重的一座山之一,单凭她自己,永远无法撼动。
可齐衍可以。
他吻了她的眼泪,给了她承诺。
或许在他看来只是一时兴起,或许充满了变态的占有欲,但这都无所谓。
她现在,有了可以利用的筹码。
季轻虞将单薄的被子拉高,遮住自己。
身体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可隐藏在被子下的脸颊上,那个笑容却依然没有消失。
她不再是辛者库那个只会下跪乞怜的奴婢,也不是国公府那个任人欺凌的假小姐了。
她要活下去,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去撕碎那些曾加诸在她身上的不公和痛苦。
而暴君齐衍,将是她手中,最锋利,也最危险的一把刀。
他的爱也好,他的偏执也罢,都将成为她向长公主复仇的武器。
就用他染上鲜血的手,为她铺就一条,从泥泞通往云端的路。
一夜无眠。
第二日,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混合的清新气息。
季轻虞醒来时,膝盖的疼痛减轻了不少,药膏的效果似乎很好。
她艰难地起身,披上外衣,想去院子里走走。
推开房门,清晨柔和的阳光洒了进来,照亮了院子。
季轻虞的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整个院子,从门口到台阶,从假山边到廊下,竟然……都铺上了厚厚的、崭新的地毯!
那地毯是暖棕色的,踩上去软绵绵的,仿佛踩在棉花上,能完全缓冲脚底的压力。
院子里的石板路和泥土地全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再也不用担心因为膝盖疼痛而摔倒。
季轻虞呆呆地站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
暖棕色的厚实地毯,一直铺到了院门口,甚至连廊下、假山边都细心地铺满了。
踩上去软绵绵的,仿佛能卸去所有的重量。
季轻虞试探着抬脚,踩在地毯上。
柔软的触感从脚底传来,膝盖传来的疼痛感竟然减轻了大半。
她扶着门框,慢慢地走了几步,每一步都稳稳地落在地毯上。
那些曾经让她寸步难行,锥心刺骨的疼痛,在这一刻仿佛被地毯温柔地承托住了。
谁会做这样的事?
这么……周到,又这么……不动声色。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昨夜那双染着血迹的手,那低沉喑哑的声音。
“烧了肃国公府给你出气。”
“朕瞧她顺眼。”
他吻去了她的眼泪,看似随意的关心,却转眼就变成了这样实实在在的举动。
季轻虞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像冬日里突然照进冰窟的一束阳光。
红豆端着洗漱水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也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天、天哪!这是哪来的地毯?怎么把院子都铺满了?”
季轻虞收敛了眼底的惊讶和波动,面上带着一贯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也不知道。”
她轻声说,慢慢走到廊下,坐在椅子上,
“大概是……有人见我腿脚不便,特意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