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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挑选礼物“那是自然！”
太后心情极好，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哀家瞧着，这孩子和皇帝的脾气倒是有些像，都是骨子里透着股傲气。哀家喜欢！”
两人一路说笑着穿过回廊，朝着慈宁宫深处的私库走去。
私库的门一打开，一股混杂着沉香木和各种珍贵药材的香气扑鼻而来。
里面堆满了各种箱笼，珠光宝气，流光溢彩，晃得人眼花缭乱。都是太后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宝贝，轻易不示人。
太后走进私库，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脸上带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眼前这些不是死物，而是能带来好运的宝贝。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一个檀木箱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金灿灿的东西。
“这件……不行，太艳了些。”
她又走向另一个箱子，里面露出一角洁白的绸缎，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
“这匹料子倒是好，雪缎，轻虞那孩子身子弱，穿这个倒是舒服。”
太后一件一件地看着，似乎每一样东西在她眼中都承载着不同的意义。
她要给季轻虞的，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她这个婆母对儿媳妇的认可和喜爱。
她希望这份礼物能代表她的心意，让季轻虞知道，在宫里，除了皇帝，还有她这个太后真心待她。
“荣嬷嬷，你觉得这个如何？”
太后指着一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匣子，匣子看起来有些年份，并不像其他那些金玉满堂的箱子那般惹眼。
荣嬷嬷顺着太后指的方向看去，那匣子通体乌黑，瞧不出是什么木料，只觉得古朴厚重。
她凑近了些，低声道：“太后，这匣子瞧着倒是有些年头了，里面莫不是……”
太后神秘一笑，亲自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捧起，轻轻吹了吹上面若有似无的浮尘。
“这里头啊，是哀家当年入宫时，哀家的母亲给哀家的压箱底。
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却比那些都金贵。”
她打开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卷泛黄的医书，还有一些炮制好的、用油纸包细心包裹的珍稀药材。
“季丫头身子骨弱，这些东西，旁人看着不起眼，对她却是顶顶重要的。皇帝那孩子，心思粗，未必能时时顾及到。哀家备着这些，她若是有个什么不适，也能及时用上。”
荣嬷嬷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敬佩：
“太后想得周全，季小姐若知道了，定会感激太后的慈爱之心。”
太后摆摆手，脸上是真心实意的欢喜：
“哀家是真心疼那孩子。好了，这些先收着。其他的，哀家可要好好挑挑！”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太后简直像是要把整个私库都搬空一般。
“这东海明珠，一套十二颗，颗颗都有鸽子蛋大，给轻虞做头面正好！”
“这箱蜀锦，云霞似的，给她裁几身衣裳，保管衬得她肤白貌美！”
“还有这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凤点头面，虽然有些招摇，但皇帝的女人，就该有这样的气派！”
“对了，还有那几箱子前朝孤本字画，轻虞那孩子瞧着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定会喜欢。”
荣嬷嬷在一旁看得咋舌，这私库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稀世珍宝？
太后这般大手笔，几乎是指着东边一片，又划拉西边一堆。
“太后，这些……这些是不是太多了些？”
荣嬷嬷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珍宝，小山似的摆了好几堆，有些担忧地开口。这差不多是将太后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拿出去了。
太后却毫不在意，她叉着腰，看着眼前的“战利品”，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了季轻虞收到这些聘礼时惊喜的模样。
“多什么多？皇帝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哀家自然要给他把场面撑足了！这些，不过是哀家私库里的三分之二罢了，剩下的那些，哀家留着养老。”
她语气轻快，带着一丝炫耀：
“就这么定了！荣嬷嬷，你记下来，这些，全都送到皇帝那里去，让他一并给季丫头送去。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哀家对这未来儿媳，是十二万分的满意！”
荣嬷嬷连忙应下，心中却暗道，何止是满意，这简直是捧在手心里疼了。
与此同时，肃国公府，荣寿堂。
季轻虞被祖母身边的张嬷嬷请了过来。
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屋里暖融融的。
季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大椅上，手中捻着一串碧玉佛珠，神色平和，只是眼底带着几分季轻虞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阿虞，来，到祖母身边坐。”
老夫人朝着她招招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慈和。
季轻虞依言走过去，在老夫人下首的锦墩上坐下，心中有些忐忑，不知祖母唤她来所为何事。
老夫人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她，半晌才叹了口气：
“一转眼，我的阿虞也要嫁人了。”
季轻虞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了头。
“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疼惜，
“从前是祖母护不住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你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了些：
“宫里不比府里，人心叵测，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你性子虽看着柔顺，骨子里却犟得很。祖母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有些话，祖母还是要嘱咐你。”
老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宫中各方势力的盘根错节，到后妃之间的明争暗斗，再到如何自保，如何抓住帝王的心。
这些话，季轻虞都默默记在心里。
“女子立世，终究还是要有些傍身的底气。”
老夫人说着，从一旁张嬷嬷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梨花木匣子，放到了季轻虞面前。
“这是祖母这些年攒下的一些体己，不算多，但也不少。”
老夫人打开匣子，里面是厚厚一沓的地契、房契，还有几家铺子的契约，以及一些银票。
“这里头的产业，占了祖母名下三分之二。你都拿着，这是祖母给你的嫁妆。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有这些东西傍身，你也能过得从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