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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本宫要那个贱人死“锵——”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怀宁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劈在了那尊佛像的手臂上!
“咔嚓!”
佛像那只拈花微笑的泥塑手臂应声而断,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金色的漆皮下,露出了里面粗糙的泥胎。
“殿下!不可啊!这是对佛祖不敬啊!”
心腹嬷嬷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怀宁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那断裂的佛像手臂,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不敬?”
她嘶哑地笑着,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恨意,
“本宫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在乎什么敬不敬?!”
她猛地将剑扔在地上,剑身与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去!”
她转过头,对着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心腹嬷嬷,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把本宫准备的鸩酒找出来!立刻!马上!”
那嬷嬷惊恐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
“殿……殿下……您……您是要……”
“本宫要那个贱人死!”
怀宁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她想做皇后?做梦!本宫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她的眼中闪烁着玉石俱焚的疯狂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季轻虞饮下毒酒,七窍流血的凄惨模样。
那嬷嬷看着状若疯癫的怀宁,心中一片冰凉,却不敢违抗,只能连滚带爬地出去,寻找那早已备下的穿肠毒药。
禅房内,只剩下怀宁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尊断臂的佛像,依旧悲悯地注视着这一切。
夜风吹过,烛火摇曳,将她狰狞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扭曲变形,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季轻虞……本宫与你,不死不休!”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映照着紫檀木长案后那道玄色身影。
齐衍指尖摩挲着一枚冰冷的玉玦,眸光深沉,似古井无波,却又暗藏漩涡。
殿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墨云如鬼魅般滑入,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启禀陛下,方才红豆姑娘那边传来消息,季小姐……似乎在着手调查钦天监监正刘正的底细。”
“哦?”
齐衍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几分了然,
“她倒是比朕预想的,还要沉不住气些。不过,这股子不肯认命的劲儿,朕喜欢。”
他放下玉玦,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钦天监监正刘正……呵,一个惯会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老东西。”
齐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既然阿虞想查,那便让她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如同暗夜中潜伏的猎豹:
“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把那些藏得太深的‘证据’,‘送’得更明显些。朕倒要看看,她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墨云垂首,恭声道:
“是,属下明白。长公主近来与刘正往来颇为密切,似有几封关于‘吉时’与‘星象’的密信。属下会安排人,‘不经意’地将其中一两封,送到红豆姑娘能轻易‘发现’的地方。”
“很好。”
齐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去办吧。”
墨云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殿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只余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子夜时分,风雨大作。
“轰隆——”
一道惊雷划破夜空,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养心殿的窗棂,紧接着便是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声势骇人。
齐衍正批阅着奏折,闻此雷声,下意识地蹙了蹙眉,抬手按向自己的太阳穴,等待着那如影随形、撕裂般的头痛如期而至。
往日里,每逢这样的雷雨夜,他便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脑中搅动,痛得他几乎要捏碎手中的狼毫。
那是当年夺嫡时,被奸人暗算留下的旧疾,太医院束手无策,只能靠着名贵药材勉强压制。
然而,这一次……
齐衍的动作顿住了。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袭来。
取而代之的,仅仅是一阵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沉闷感。
他有些错愕地放下手,盯着自己平稳如常的指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与不解。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撕裂长空,雷声滚滚,震耳欲聋。
可他的头,依旧只是隐隐作痛,与往日那种恨不得将头颅劈开的剧烈痛楚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怎么回事?
齐衍的目光穿透雨幕,望向无尽的黑暗,眉头渐渐锁紧。
难道是最近太医新换的方子起了效用?
不对,那方子他已用了数日,并未有如此奇效。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苍白却倔强的脸庞,那双受惊小鹿般的眼眸,以及……
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清冽的冷香。
难道是因为……
她?
太医院,古旧的殿宇在风雨中摇曳,殿内的油灯昏黄闪烁,映照在张院正堆满皱纹的脸上。
他正伏案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医书,屋外骤然响起的惊雷让他手一抖,墨汁滴在了纸页上。
“轰隆——”
又一声闷响,仿佛在天际炸开。
张院正的心脏随着雷声狠狠一跳,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鬼天气!
每逢雷雨夜,陛下那要命的旧疾便会发作,轻则头痛欲裂,重则……
重则六亲不认,殿内伺候的人能活下几个全凭运气。
他这个院正,每次被召见,都跟去阎王殿报道似的。
正惴惴不安,殿门被人急促地敲响。
“张院正!陛下召见!”
门外传来内侍总管李德福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来了!
张院正猛地站起身,双腿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心神,却怎么也稳不住。
抱着一股“今晚不是我死就是陛下发疯”的悲壮念头,他动作僵硬地拿起床边的药箱,跌跌撞撞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