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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遗失的手帕几个侍卫七手八脚地将昏迷不醒的齐衍抬起,墨云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喘息的季轻虞,眼神复杂。
他快步走到季轻虞面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
“季姑娘,陛下他……他眼下需要人仔细照料。我等皆是粗手笨脚的男子,恐有不周。不知姑娘可否……”
季轻虞的睫毛颤了颤,抬起头,眼神还有些涣散。
她的脖颈上一圈深红的指痕触目惊心,方才被齐衍压的那一下,让她胸口也隐隐作痛。
让她去照顾那个方才差点掐死她的暴君?
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逃离。
可看着墨云焦急而恳切的眼神,再想到方才齐衍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挣扎,以及他最后倒下时那脆弱的模样,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沉默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红豆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轻轻扶起她,低声道:
“小姐,您的伤……”
季轻虞这才感觉到脖子火辣辣的疼,她轻轻碰了一下,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季姑娘,求您了。”
墨云见她犹豫,声音更是放低了几分,
“陛下他……他方才或许是认出您了,才没有……若是旁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半是猜测,半是试探,却也带着几分真实。
季轻虞的心猛地一跳。
认出她了?
所以才……手下留情?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荒谬,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她看了一眼被侍卫们抬着远去的齐衍,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
“我……我去看看。”
红豆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连忙道:
“奴婢扶您。”
后院的禅房清雅幽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齐衍被安置在简朴的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却依旧紧锁,仿佛在睡梦中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唇上毫无血色,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太医已经为他施了针,又喂了药,但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陛下这是积毒攻心,又受了刺激,才会如此。眼下只能先稳住,待微臣回去配制解毒的汤药,只是……”
太医面露难色,
“只是这毒霸道异常,陛下此次毒发比以往都要凶险,后续……还需静养,切不可再动怒,更不能再妄动真气了。”
墨云挥退了太医和侍卫,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他和季轻虞,以及守在季轻虞身后的红豆。
“季姑娘,有劳了。”
墨云对着季轻虞深深一揖,
“陛下高热不退,需要时时擦拭降温,若有任何异动,还请姑娘立刻唤我。”
他说完,便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她们。
季轻虞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方才他掐着她脖子时的凶狠与暴戾还历历在目,此刻他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却又让她生不出半分恨意,反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走到床边,红豆已经端来了温水和干净的布巾。
季轻虞接过布巾,浸湿,拧干,然后轻轻地为齐衍擦拭着额头和脸颊的汗水。
他的皮肤滚烫,隔着布巾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
季轻虞的动作很轻,很柔,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夜色渐深,禅房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红豆已经退到外间守着,只留下季轻虞一人照料。
齐衍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意义不明的呓语,眉头也始终没有舒展开。
季轻虞耐心地为他擦拭着不断渗出的汗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温水。
就在她再次为他擦拭脖颈处的汗水时,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他中衣领口处一个硬硬的物件。
她微微一怔,借着昏暗的灯光,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衣领。
那是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质地是上好的云锦,颜色却有些陈旧了,边缘甚至有些磨损。
季轻虞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帕子……好眼熟。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将那帕子从他衣襟里抽了出来。
帕子展开,角落处一个熟悉的绣样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小小的“虞”字,针脚略显稚嫩,却是她年少时最喜欢用的绣样。
这……这不是她的帕子吗?
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在齐衍的身上?
就在这时,床上的齐衍突然不安地动了动,紧接着,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正捏着帕子的手腕!
“!”
季轻虞吓了一跳,手一松,帕子掉落在床榻上。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死死的,那力道,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陛下?”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齐衍依旧闭着眼,眉头紧蹙,额上汗珠滚落,嘴唇翕动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阿虞……”
那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季轻虞的脑海中炸开!
她的心跳在瞬间停止,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阿虞……别怕……”
他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季轻虞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小字?
“阿虞”这个称呼,除了祖母和……和季衡渊,再无人知晓。
这个喜怒无常、暴戾嗜杀的帝王,为何会知道她的闺中小字?
还用这样……这样亲昵的语气唤她?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脸上也烫得厉害。
与此同时,京城的一家酒馆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段怀风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和毫不掩饰的讥讽。
“那季轻虞,啧啧,真是好手段啊!今儿个在普济寺,愣是没跟着国公府的马车回来,说是要多留几日为老夫人祈福,我看啊,八成是攀上什么高枝儿,夜不归宿了!”
他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邻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段兄,慎言啊,那毕竟是国公府的……”
同伴想要劝阻。
“国公府的什么?一个养女罢了!如今书仪回来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段怀风嗤笑一声,又灌了一大口酒,
“你们是没瞧见她那副假惺惺的模样,以前在国公府,仗着阿兄的宠爱,何等嚣张跋扈,现在装得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给谁看呢!”
酒馆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笑声,众人看向段怀风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