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三年后，暴君他红着眼求我回来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太太的关心

　　季轻虞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手中的糖炒栗子险些掉在地上。

　　她连忙稳住心神，对李嬷嬷摇了摇头：“嬷嬷，我没事。”

　　老太太由另一个丫鬟搀扶着，拄着龙头拐杖，面沉如水地走进来。

　　她锐利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季轻虞那张失了血色的小脸上，以及她膝盖处隐约渗出的血迹，心疼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都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把姑娘的东西收拾收拾！”

　　老太太厉声吩咐，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从今日起，阿虞搬去荣寿堂，睡祖母的脚踏上！”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

　　李嬷嬷最先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然的喜色，连忙应道：

　　“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去办！”

　　季轻虞也愣住了，她有些无措地看向老太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祖母这是……要亲自护着她了？

　　“祖母……”

　　她声音细弱，带着一丝不确定。

　　老太太走到她身边，伸出布满褶皱却依旧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不容置疑：

　　“什么都别说，祖母都明白。以后有祖母在，看谁还敢欺负我的阿虞！”

　　那双浑浊却依旧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季轻虞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快，丫鬟仆妇们便手脚麻利地将季轻虞本就不多的行李打包好，簇拥着她往荣寿堂去了。

　　当晚，荣寿堂的暖阁内，灯火通明。

　　季轻虞睡在老太太床榻边的脚踏上，身上盖着厚实柔软的锦被。

　　老太太屏退了下人，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膏，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撩开她的裤腿。

　　当看到那双布满了青紫瘀痕和细小伤口的膝盖时，老太太的眼圈也红了，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疼惜：

　　“作孽啊……这双腿，往后可怎么好……”

　　她用温热的棉布沾了药膏，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敷在季轻虞的伤处。

　　药膏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敷在膝盖上，带来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缓解了不少疼痛。

　　老太太一边给她敷药，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

　　“咱们阿虞啊，小时候最是娇气，磕着碰着一点皮都要哭上半天，非得祖母抱着哄才肯罢休……”

　　说着说着，她便轻轻哼唱起了一支不成调的童谣，那是季轻虞幼时，每晚入睡前，老太太都会哼给她听的。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小阿虞，快快睡，梦里有糖果，还有新衣裳……”

　　熟悉的旋律，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像是一把钥匙，轻易地打开了季轻虞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些无忧无虑、被宠爱包围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

　　她将脸埋在锦被里，肩膀微微耸动着，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疼爱她的。

　　与此同时，远在京郊的一处庄子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啪——”

　　一只上好的青瓷茶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

　　季书仪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像一头发怒的母狮，死死地瞪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庄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不敢置信的疯狂，

　　“陛下……陛下他竟为了那个贱人，亲自去了国公府？”

　　庄头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小、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啊，二小姐！这消息是小的花了大价钱从京里买来的，绝对错不了！听说……听说陛下还赏了那季轻虞一堆东西，又让太医给她瞧伤……”

　　“赏赐？瞧伤？”

　　季书仪猛地拔高了声音，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嫉妒，

　　“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鸠占鹊巢的贱种，也配得到陛下的垂青？皇后？她也配！”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凭什么？凭什么季轻虞那个贱人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才是国公府真正的嫡女！她才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不行！我不能待在这里！”

　　季书仪猛地站起身，在屋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我要回京！我一定要回京！”

　　她一把抓住庄头的衣领，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他的皮肉里：

　　“你！立刻给本小姐备马车！我要回京！马上！”

　　庄头被她这副疯癫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告饶：

　　“二小姐饶命啊！肃国公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绝不能放您回京啊！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行事？”

　　季书仪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你不听我的，我现在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信不信？”

　　庄头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浑身一哆嗦，他知道这位二小姐向来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

　　他咽了口唾沫，权衡利弊之后，咬了咬牙道：

　　“二小姐……小的……小的这就去安排……只是，若是主子怪罪下来……”

　　“阿兄的怪罪，本小姐一力承担！”

　　季书仪不耐烦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只要我能回京，只要我能重新得到我应有的一切，区区一个庄头，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定要回去！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国公府真正的主人！

　　她要让季轻虞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季衡渊确实没有闲着。

　　他心里那股无名火混杂着浓重的愧疚，让他迫切地想为季轻虞做些什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他胸腔里那份沉甸甸的罪孽感。

　　他想，阿虞受了这么多苦，定然是缺衣少食，缺银钱傍身。

　　长公主害她至此，便从长公主身上剜肉来补。

　　于是，肃国公雷厉风行地出手了。

　　京城最大的赌坊“销金窟”，日进斗金，是怀宁长公主手里最重要的一棵摇钱树。

　　封！

　　城南最负盛名的绸缎庄“锦绣阁”，绫罗绸缎，珍奇皮毛，专供达官显贵，亦是长公主的私产。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