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小说>古代言情>被弃三年后,暴君他红着眼求我回来>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季衡渊的手段还有几处位于繁华地段的酒楼、铺面,凡是查明与长公主有所牵连的,季衡渊都毫不手软,一一查封,将地契文书、账簿名册尽数收缴。
做完这一切,他将厚厚一沓地契房契,连同几箱金银珠宝,一并装入一个名贵的紫檀木匣子中,亲自送往宫中,指名要交给季轻虞。
他甚至在心底预演过,阿虞看到这些,或许会惊讶,或许会有些许动容,至少,她会明白他的歉意。
然而,他连季轻虞的面都没见着。
通传的内侍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了,手里捧着那个他亲自送去的紫檀木匣子,原封不动。
内侍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将匣子递还给季衡渊,声音细若蚊蚋:
“季……季姑娘说,她不需要这些。”
季衡渊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
他接过匣子,指尖有些发凉。
不需要?他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进一步得罪长公主和她背后的势力,换来的就是一句轻飘飘的“不需要”?
他捏着匣子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
“她……她还说什么了?”
内侍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
“季姑娘还让奴才转告国公爷一句话。”
“她说,‘兄长若真觉得心中有愧,想为我做些什么,这些身外之物,阿虞并不看重。阿虞只想知道,三年前,琉璃盏破碎一事,兄长可曾……可曾用心查过一丝一毫的真相?’”
琉璃盏!
这三个字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季衡渊的心上。
他脸色骤然发白,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
三年前……他当时只认定了是季轻虞顽劣,是她不知轻重,从未想过去深究。
他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季衡渊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他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匣子,失魂落魄地回了临渊阁。
将匣子放在书案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一沓沓的地契房契静静地躺在里面,旁边是几叠厚厚的银票,还有一些女子喜欢的珠宝首饰。
这些,是他能想到的,对一个女子最好的补偿。
然而,在这些身外之物下面,一个小小的,已经有些褪色的布制平安结,赫然映入眼帘。
那平安结编织得并不算精巧,针脚也有些歪歪扭扭,看得出是出自孩童之手。
但那明黄色的丝线,那熟悉的结法……
季衡渊的瞳孔猛地一缩,伸出手,颤抖着将那个平安结拿了起来。
是它!
这是阿虞七岁那年,缠着府里的绣娘学了许久,熬了好几个晚上,亲手为他编织的第一个平安结。
他还记得,小小的阿虞捧着这个平安结,献宝似的送到他面前,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
“阿兄,这是阿虞给你的,你要日日戴着,就能平平安安啦!”
他当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将那平安结珍而重之地系在了自己的玉佩上,一戴便是许多年。
后来……后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以为是征战沙场时不慎遗失了,为此还懊恼了许久。
却没想到,它一直被阿虞收着。
而现在,她将它,连同那些所谓的补偿,一并退了回来。
像是一把钝刀子,在他的心口来回切割。
那些地契,那些金银,此刻在他眼中,都成了对他最大的讽刺。
他以为他在弥补,却原来,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过她。
他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却原来,有些伤害,早已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噗——”
一口心头血毫无预兆地喷涌而出,染红了书案上的宣纸,也溅落在那枚小小的平安结上。
季衡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他抓着那个平安结,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阿虞……”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阿兄……错了……”
琉璃盏的真相……他真的要去查吗?
他怕,怕查出来的结果,会让他更加万劫不复。
可是,阿虞那双清冷绝望的眼睛,又一次浮现在他眼前。
此时
普济寺的禅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怀宁长公主惨白的面容。
这几日,她夜夜不得安寝。
每到子时,窗外便会传来凄厉的呜咽声,像极了索命的冤魂。
那声音时远时近,若有若无,却总能精准地钻进她的耳朵,让她毛骨悚然。
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叩窗声,“笃笃笃”,不急不缓,却像敲在她的心尖上。
她曾壮着胆子厉声呵斥,可那声音依旧。她也曾想推开窗户看个究竟,可窗棂像是被人从外面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今夜,那“女鬼”又来了。
窗纸上,一个披头散发、身形扭曲的影子若隐若现,随着呜咽声一同晃动。
“谁!滚开!本宫乃当朝长公主,岂容尔等鬼魅放肆!”
怀宁尖叫着,抓起床边的茶杯狠狠砸向窗户。
“砰”的一声,茶杯碎裂,瓷片四溅。
窗外的影子顿了顿,随即发出一声更尖锐的笑声,令人头皮发麻。
“长公主……您的血……好香啊……”
那声音阴森森的,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
怀宁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缩到床角,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
她哪里知道,窗外那“女鬼”,不过是红豆略施小计,用一件宽大的黑色袍子和一顶假发,借着月光投下的影子罢了。
至于那声音,更是红豆模仿各种腔调的拿手好戏。
白日里的折磨也未曾停歇。
送来的斋饭里,不是藏着一只眼睛圆瞪的死老鼠,就是漂着几根不知名的秽物。
起初,怀宁还会大发雷霆,将饭菜尽数打翻,怒斥送饭的僧人。
可那些僧人个个木讷如桩,任她打骂,只低头念一句“阿弥陀佛”,便收拾残局退下。
渐渐地,她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恐惧和恶心日夜交替地折磨着她,让她本就因幽禁而焦躁的心绪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