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三年后，暴君他红着眼求我回来第九十二章 八卦的太后

　　太后慈爱地看着齐衍，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她缓缓站起身，拉过荣嬷嬷的手：“哀家看你脸色也不好，估计又没好好休息。外头那些事，让墨云去办就是了，你多歇着。”

　　“是，母后。”

　　齐衍点了点头，心中却明镜似的。

　　他这位母后，可不是能被轻易糊弄过去的人。

　　太后带着荣嬷嬷往外走。

　　路过那扇高大的黑漆嵌螺钿的屏风时，她的眼角余光不经意（或许是故意的）捕捉到了一抹浅色的裙角，以及裙角下那一双沾染了灰尘和斑驳血迹的小巧绣鞋。

　　太后心中一动，面上却依然是那副慈祥关切的表情，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哀家先回去了，皇帝好好休息。”

　　太后再次嘱咐了一句，便在荣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内室，穿过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的御书房，径直走了出去。

　　太后在荣嬷嬷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出了御书房，穿过那条还弥漫着淡淡血腥气的长廊，朝着她的慈宁宫而去。宫道两旁的积雪映着冬日微弱的光线，显得有些刺眼。

　　“嬷嬷，你瞧着……今儿这事儿，蹊跷不蹊跷？”

　　走出老远，确定四周没有旁人，太后才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探究。

　　她脸上的慈祥神色并未完全褪去，但眼底却闪烁着宫斗冠军特有的精明光芒。

　　荣嬷嬷是自小伺候太后的，最懂主子的心意。

　　她微微躬身，压低了声音回道：

　　“回太后的话，奴婢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陛下向来不喜女子近身，更别说将人藏在御书房内室的屏风后了。那姑娘……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

　　太后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何止是受了惊吓？哀家瞧着，那裙角和绣鞋上的灰尘，可不是寻常深宫女子该有的样子。再说了，若是宫人，又怎会如此藏着掖着？衍儿那孩子，看似冷情冷性，实则……哎。”

　　“太后是担心陛下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给缠上了？”

　　荣嬷嬷试探着问。

　　太后摇了摇头，步伐不紧不慢：

　　“那倒不至于。衍儿的眼光，哀家信得过。只是，能让他这般藏着护着的人，绝非等闲。而且，你可曾见过他为了哪个女子，在御书房里这般大开杀戒？”

　　荣嬷嬷闻言，脸色微变。

　　是啊，皇帝杀伐果断是真，但这次御书房内的动静，明显是含着一股狠厉劲儿，更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或者是在保护什么人。

　　“那，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想知道，屏风后藏着的人是谁。”

　　太后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慈祥掩盖，

　　“能让衍儿如此另眼相看，甚至不惜藏匿，她身上必定有古怪，或者说……有价值。去，让人暗中查一查，那姑娘是什么来历。记得，要快，要干净，别惊动了任何人，尤其是陛下。”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荣嬷嬷应声领命，随即悄无声息地退下，去执行太后的命令去了。

　　太后独自一人继续向前走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她既好奇那个女子，又盘算着这件事对齐衍，对整个后宫，甚至对朝局可能带来的影响。

　　她深知，能拴住皇帝的心，比任何权势都重要。

　　时间过得很快，不过半日，荣嬷嬷便回来了，神色带着几分激动和难以置信。

　　她来到太后面前，恭敬地行礼。

　　“太后，查到了！”

　　“说。”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

　　“回太后，那姑娘名叫季轻虞，是肃国公府的养女。”

　　荣嬷嬷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她三年前因故被送入辛者库，前不久才被国公府接回。”

　　“季轻虞？是她？”

　　“是。不过……奴婢还查到了一些别的事。”

　　荣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太后，

　　“据说，这位季小姐……曾多次救过陛下。”

　　“什么？！”

　　太后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佛珠都掉到了地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她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极度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这和她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救……救驾？这怎么可能？”

　　太后喃喃自语，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荣嬷嬷连忙捡起佛珠，递还给太后，低声解释道：

　　“并非是战场上刀剑相向那种救驾。

　　暗卫查到的，是说在陛下某些危急关头，或者身陷困境时，这位季小姐的出现或作为，都曾起到过关键作用。

　　比如，陛下在寺庙遇刺那次，据说这位季小姐也在场，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打斗，但……”

　　“但什么？”

　　太后追问。

　　“但她面对陛下的杀意，毫无畏惧，甚至求死，反而让陛下停了手。”

　　荣嬷嬷硬着头皮说道。这听起来确实玄乎，但暗卫的汇报是这么说的。

　　太后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寺庙遇刺那次，她知道衍儿受了伤，心情极差，回来后甚至处置了好几个伺候不周的太监宫女。

　　那个时候，一个不怕死甚至求死的女子……确实能引起衍儿的兴趣。

　　“太后，那季小姐……真是个妙人！”

　　荣嬷嬷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夸张，

　　“前些夜里上元佳节，奴婢的人亲眼瞧见，陛下微服出宫，竟然是带着那位季小姐一道去瞧花灯了！”

　　太后原本半阖的眼皮猛地掀开一道缝隙，眼底精光闪烁。

　　“瞧花灯？就他们两人？”

　　“正是！奴婢的人看得真真的，陛下不仅为她买糖葫芦，还亲自为她提着那兔子灯笼，两人在人群里走着，旁的男男女女都比不过他们的亲密。

　　那位季小姐瞧着身子有些弱，走了几步就喘，陛下就……就直接将人抱到怀里，旁若无人地抱着走了好长一段路！”

　　“什么？！”

　　太后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原本搭在膝上的手猛地一拍面前的小几，发出“嘭”的一声响。

　　小几上的茶盏都跳了一下。

　　“这简直……这简直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