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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给我写婚书季轻虞猛地清醒过来,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她下意识地想坐起身,却又生生忍住,屏住了呼吸。
她早练就了超乎寻常的警觉性和伪装能力,此刻,她选择装睡。
心跳得像擂鼓,她能感觉到有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然后一步步靠近床榻。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那是齐衍身上特有的气息。
他来了。
夜半而来,像是来索债的。
那人影停在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打量她。
季轻虞闭着眼睛,全身僵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忽地,一道黑影破空而至,“啪”地一声,一张卷起来的纸重重地拍在了床榻旁的小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季轻虞心里一颤,手指尖蜷缩起来。
随即,一个低沉、带着薄怒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浸了冰碴子:“醒着吗?别装了。”
是齐衍。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方才在宫宴上的温柔,恢复了惯有的冷硬和危险。
季轻虞身体一僵,但还是没有动。她能感觉到床榻因为他的动作微微下陷了一点。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捉弄的意味:
“装?看来是朕白日里给你的体面不够多。”
话音未落,她感觉到一股冰凉的触感贴上了她的耳垂,然后是极轻微的、带着惩罚意味的咬啮。
“嘶……”
季轻虞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细微的颤栗传遍全身。
齐衍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像情人间的低语,却吐出最危险的威胁:
“知道小几上是什么吗?今晚朝中那些议论你身份的、说三道四的、甚至弹劾朕的大臣名单。他们胆子真大,敢质疑朕的眼光,质疑朕看上的女人。”
他咬耳朵的动作停住,转而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廓,又沿着她的颈项往下,像一只危险的野兽在标记自己的猎物。
“季轻虞,朕给了你体面,他们却还在背后嚼舌根。”
他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那语气里的寒意,却足以冻结人的血液。
季轻虞知道躲不过了,睫毛轻颤着睁开眼。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了齐衍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左眼尾那道浅浅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为他平添了几分阴鸷。
“陛、陛下……”
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初醒的迷茫和掩不住的惊惧。
齐衍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伪装。
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
“别害怕,”
他说,嗓音又变得温柔了几分,但那温柔里却藏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朕只是要告诉你,这些麻烦,是你引起的,你得帮朕解决。”
“臣女、臣女不知如何负责……”
她垂下眼眸,避开他的目光。
齐衍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颊向下,直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他的目光在那疤痕上停留了一瞬,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但很快被更强烈的占有欲取代。
他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然后拉过她的食指,强迫她在他的掌心写字。
“告诉朕,你要怎么做。”
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蛊惑。
季轻虞心里清楚他想要什么,无非是让她坐实今晚的身份,公开承认与他的关系。
她知道这是她复仇的必经之路,也是她无法拒绝的筹码。
她犹豫了一下,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写了一个字:
“好。”
指尖在他的掌心描摹着,带着一丝丝颤抖,仿佛将她所有的妥协和无奈都融入了这个简单的字里。
齐衍感觉到她写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他并没有就此放过她。
他的手指沿着她写下的“好”字,轻轻摩挲着,然后迅速反手,将她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十指相扣。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让她无法挣脱的束缚感。
“好?”
他重复着她的话,声音压低,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
“仅仅一个‘好’字,可不够。”
他捏紧她的手,指节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忽然变得危险而充满了掠夺性:
“季轻虞,今夜朕来讨的不是别的,是朕的女人被人非议的账。再不公开昭告天下,朕就绑你上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就是朕的。”
他欺身而上,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了床榻和他的身体之间。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体温。
“一个‘好’字,还不够,”
他再次强调,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噬,
“现在,给朕写婚书。”
季轻虞深吸一口气,指尖离开齐衍灼热的掌心。
她感到一种近乎脱力的疲惫。被迫写下那个“好”字,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但齐衍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起来,去写。”
他的语气又变得低沉而霸道,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她咬了咬下唇,没有反驳。膝盖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让她动作不由得迟缓了几分。
她掀开被子,冰冷的空气瞬间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齐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催促,也没有帮忙,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归属自己的物品。
季轻虞强忍着膝盖的酸痛,慢慢下了榻,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她走到一旁的书案前,案上已经备好了笔墨纸砚,显然是齐衍早有准备。
烛火跳跃着,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她拿起笔,笔尖蘸上墨汁。
脑海里一片空白,又仿佛涌入了无数的念头。
写婚书?
和眼前这个阴鸷残暴的帝王?
过去她对婚书有过无数美好的幻想,是和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阿兄,或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青梅竹马……可如今,提笔写下的,竟是和一个让她既恐惧又不得不依靠的男人。
她的手有些抖,不仅仅是因为冷,更是因为心中的荒谬和无奈。
从一个辛者库的罪奴,一夜之间要给当朝的天子写婚书?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又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