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站在电梯里,目不斜视,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看到什么,缩在电梯角落,大气不敢出。
眼看着电梯快到了负一楼,他小声开口:“老板,需不需要我开车……”
“不用。”季凌渊看了眼怀里衣衫不整地曲眠,低声道。
季凌渊将曲眠抱进车里,替她系好安全带,伸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正准备收手,掌下的人整个人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要走!”她像是失去依靠的孩子,双手用力将他的胳膊抱住,双眸里颤动水光,全是惧怕。
他任由她抱着,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我不走。”
半晌,也不见她放开胳膊,季凌渊轻叹了口气,“曲眠,我不会走,你先松开我,我要开车。”
“不……不要。”曲眠执拗的抱住他的胳膊,眼神空洞略带迷茫,她撅了撅嘴,委屈的小声啜泣起来。
季凌渊无法,正准备解开安全带,将人抱入怀里,忽地发现,被她搂住地胳膊下,肌肤却是滚烫。
他的眸色霎时间沉下来,可能那些药不止是表面那么简单。
担心药物有问题,伤到曲眠,他不容置疑地将胳膊抽出来,启动车子往医院开。
“嗝……”曲眠没料到男人这般决绝,愣愣地望着他冷峻地侧脸,打了个哭嗝,然后,眼泪仿若决堤似的,大声呜咽起来。
“坏……蛋、呜呜呜,你是坏蛋……”她想伸腿踢,双腿却被被子裹得紧紧的,仿若一个蚕宝宝,她气的用手去扯,结果越扯越紧,最后恼了,气急败坏地坐在椅子上哭的更大声了。
季凌渊:“……”
这模样也不像是中药,更像是喝醉了酒。
他轻咳一声,耐着性子安慰她:“别闹了,乖。”
“我……我才没闹,我又、又不是小孩子。”她抽抽噎噎反驳。
季凌渊揉了揉太阳穴,他还是第一次见曲眠这样熊孩子一面。
曲眠是个性格温柔乖巧的姑娘,就算是后面他们闹成这样,她也一直是理智、克制的,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肆无忌惮的,任性的宛如一个孩子。
季凌渊今晚心里那沉郁压抑的情绪,随着她的胡搅蛮缠变成了无奈和自己都不察觉的宠溺,“嗯,你不是小孩子。”
她整了双纯净无垢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那我是什么?”
“你是……”季凌渊顿了一秒,低哑道,“我的妻子。”
她眨了眨眼睛,而后拧眉:“呸,变态。”
季凌渊:“……”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和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说这么多干什么?
……
轿车奔驰在道路上,目标明确的朝顾涵逸的医院开去。
曲眠坐在椅子上,抽抽噎噎哭够了,季凌渊心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啪”安全带解开的声音。
他眸色一紧,朝身侧看去——撞进一片春色。
本来坐在副驾驶的曲眠,整个人快要落到地上,随着她的动作,本只是裹在身上的被子,隐隐有散开的趋势。
她还不自知地揪着可怜的布料,往外拉扯。那衣服的布料本就不坚韧,随着她的拉扯,“撕拉”一声破开一条口子。
季凌渊看着她的动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痒……好痒……”随着她抓挠,如凝脂的肌肤上,霎时间一片绯色,泛起大团大团的红色颗粒。
季凌渊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阻止她抓挠的动作,拧眉制止:“别挠,医院马上就到了。”
“……你帮我抓一下……”曲眠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往背上拽,忍不住呜咽。
季凌渊忍无可忍,一个手将人稳稳揽住,踩着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他将人用被子裹好,这次将她不老实的双臂也死死裹进去,哑声:“坐好,你这可能是过敏,听话不要挠。”
曲眠睁着水蒙蒙的眼睛看他,委屈地扭了扭,声音软软的:“痒。”
季凌渊替她扣好安全带,摸了下她滚烫的额头:“再忍一忍。”
确定她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季凌渊继续开车。
仿若许久,但也仅过去了不到十分钟,轿车停在医院门口。
季凌渊弯腰将曲眠从车里抱出来,她非常不老实,由于过敏发热,皮肤发痒,她在他怀里闹腾的厉害。
季凌渊被撩拨了一晚,抱着她的胳膊用力到冒出青筋,他将人按住,直到送到病房,才狠狠松了口气。
顾涵逸看着他狼狈的,额头冒了层薄汗,“这又是怎么了?”
季凌渊沉声开口,眸底满是冰霜,“可能药物过敏。”
“药物过敏?”顾涵逸瞥了眼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曲眠,撇嘴。确定这不是那什么?
……
做完一系列检查,顾涵逸提了一包药递给季凌渊,摸了摸鼻子:“那啥,她怀孕着不好输液,你用这个中药给她泡个澡。”
“还有你的手,也放进去泡一下。”顾涵逸指着季凌渊血肉模糊的右手背。
季凌渊看了顾涵逸一眼,“孩子?”
顾涵逸摆手,“没事,该说不愧是你的吗?挺坚强的。”
季凌渊接过药包,按照说明,将药倒进浴池,加好热水出去,就看到本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床底。
他眉心猛地跳了跳,快步走过去,将人抱起,伸手将她身上的被褥拽掉,仅留那块薄纱,如他此时脆弱的理智。
将人放入浴池,季凌渊才发现他早已满头大汗,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
碰到药水后,药效起了作用,皮肤不再那么痒的难耐,曲眠也渐渐安静下来,闭上眼睛,呼吸变得绵长。
季凌渊叹了口气,搞定曲眠,简直比谈一场生意还要难。
他怕她不注意缩进池水中窒息,只能坐在浴池的边缘,将她的肩膀掌住。
看着曲眠被热水熏的绯红的脸颊,季凌渊错开眸子,迫使自己不去看她,想其他的事情。
今晚的事情,始作俑者,是尚家那群人。
男人冷着脸,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看来是他太仁慈,让这些人得寸进尺!
可能是要考虑,什么时候公布他才是MN执行总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