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眠打车回南山别墅。
刘婶见她出门一趟,这会儿回来左手竟然被纱布包裹,吓了一跳,“夫人,你手怎么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划到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先生知道肯定很心疼。”刘婶唠叨着说,“这后面的饮食我要做清淡些,特别是酱油这类的千万不能碰,之前老家有个小女孩的手不小心被剪刀划伤,就是因为她奶奶没有注意,后面脸上的那块疤,好了也是黑的。”
曲眠无奈,只好点头应下。
“这伤口也不能碰水,否则会留疤,得和孙淼说下。”刘婶说完,转身去找孙淼的人,却没看到人。
“这一天都没有看到人,也不知道在忙个什么。”刘婶蹙眉。
怕她再唠叨,曲眠忙起身:“刘婶我还有事,先回屋了。”
今天她和礼仪老师简单学了几个礼仪动作,索性去舞蹈房练习。
推开舞蹈房大门,她险些被突然窜出来的黑影吓了一跳,等看清人,才捂着胸口,惊疑未定,“孙淼,你在这里做什么?”
孙淼的神色比曲眠还要慌乱,她眼神躲闪、神色游离,捏紧手里的帕子,“我、我是来打扫舞蹈房的,对,是来擦灰的!”
“你怎么不开灯?”曲眠按下门侧的按钮,整个舞蹈房霎时间一片通明。
“我想着已经擦好了,就没开灯。”
曲眠总觉得她怪怪的,仔细看了她半晌,才开口:“行,那你先去忙吧。”
“好的。”孙淼松了口气,手心全是汗水。
“等一下。”
她整个僵住,转身看向曲眠。
“刘婶找你。”
孙淼提起的心骤然放下,连连点头:“哦哦,好的。”
曲眠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拧眉关上门,在舞蹈房巡视一周,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后,才对着镜子练习。
结束后,日已偏斜。
曲眠出了身薄汗,黏腻腻的很不舒服,楼上有洗漱间,里面放有她的一些换洗的衣服,她决定洗了澡下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穿过大门,停在前院。
季凌渊从车上下来,问刘婶:“她呢?”
“夫人在舞蹈房。”刘婶将曲眠受伤的事情,告诉他,“夫人今天回来,右手受了伤,整个手用纱布包裹了,看起来很严重。”
季凌渊沉吟,迈着步子朝舞蹈房走。
推开舞蹈房门,里面空荡荡一片,他环视四周,刚要走出去,忽然听见内间里面有动静。
人在里面?
曲眠这澡洗的很艰难。由于手受伤碰不得水,各种不方便,再加上和董冉争执用了劲,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她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血从纱布内沁了出来,擦水时,不小心沾到水,这会儿火辣辣的疼。
更悲催的是,洗漱间隔壁,先前放满她衣服的柜子里,只有一件浴袍,连里面换的小衣服都没有。
脱下来的衣服,她是不会再穿的,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总觉得那些衣服有一股汗味。
她裹着浴袍,匆匆从浴室出来,准备溜下去换套衣服。
打开浴室大门,曲眠边吹着受伤的右手,左手裹紧浴袍,就要朝外走,倏地就看见季凌渊出现在门前。
她惦着脚尖准备一口气冲下去的动作,当时就僵住了……
季凌渊没料到看到这幕,她秀发还滴着水,穿着宽大的浴袍,从他的角度,能顺着领口看见锁骨下细腻凝白的肌肤,此时正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
曲眠没料到他会上来,下意识贴墙站好,手指捏紧浴袍,为自己这会儿尴尬的状态,很是不好意思。
头顶的目光灼热的带着烫人的温度,她抿了抿唇,开口:“你怎么上来了?”
季凌渊视线挪开,又落在她裹着纱布的右手上,拧眉:“手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她扬起右手,不准备细说,“白天不小心刮伤的,不碍事。”
季凌渊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说,也没追问,朝她走过去。
“那个,我先下去换套衣服,等会儿再聊吧?”曲眠朝旁躲了一下。
“等一下。”季凌渊不容置喙地捉住她的肩膀,将人拉进浴室。
曲眠吞了口口水,浑身上下漏风,很没用安全感:“做什么?”
就在她想着怎么脱身时,一张干毛巾盖在她头上。
曲眠正要抬手去拿,头顶响起男人沉磁的嗓音,“别动,站好。”
“哦。”她只好乖乖站着,等他帮自己擦头发。
头顶的动作轻柔,曲眠坐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
等擦到半干,季凌渊拿来吹风帮她吹头发,风很温暖,很舒服,她眯眼看着对面镜子里的男人,眼底极快划过抹情绪,垂眸很快收敛。
吹风吹起乌黑的秀发,同样吹起浴袍的领口,季凌渊猛地看到什么,手指微顿,眸色深深。
“吹好了吗?”见他许久没有动作,曲眠偏头问他。
“嗯。”季凌渊收起吹风机,嗓音藏着几分喑哑。
曲眠眼睛去瞧台面放着的护发精油,想了想,开口:“能帮我抹点护发精油吗?”
季凌渊无声的看着,这不怕死的女人。
“不行就算了。”曲眠也不强求,自己站起身去拿精油。
她按了两下,滴落在左手掌心,房间霎时间漫开抹淡淡的冷香。
曲眠抓住发尖,随意将精油抹在上面,然后抬眸去瞧季凌渊:“好啦。”
男人忽然弯腰,伸出食指轻抬起她的下巴。
趁着她呆愣之际,附身覆上那抹嫣红。
曲眠目光一震,向后避开。
腰肢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拦住去路,避无可避。
和之前在车里的那个吻不同,她并不觉得厌恶。脑袋昏沉如置身云端,她整个人软绵绵没有力气。
良久,他松开她,埋在她的颈窝咬了一口,低哑的嗓音满含威胁:“下次再穿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曲眠脸霎时间绯红滚烫,弱弱开口:“我哪里知道,舞蹈房没有我的衣服……之前一直都有。”
“在这里等着,别乱跑。”季凌渊松开她,不再瞧去看她,嗓音沉哑带着命令。
“你要干什么?”
“给你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