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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救人一命周老太鄙夷地冷哼一声。
“他还真是不嫌累,世上咋有这么爱钻营算计的人,老三,说说看,这回他又是想干啥?”
周老三这便正色道:“娘,今天我在街上晃悠时,听到有人议论说韩文理弄出来了个治天花的方子,已经献给了官府,此时,城里的名医都被官府叫去,一块研究配药呢。”
不仅如此,眼下,天花还传得极快。
已经传进了灵州城内。
光是官府得知染病的,就有十三个孩子跟五个大人了。
更别说那些还没被知道的。
“听说知州大人也不幸染上了,所以韩文理的这个方子,出来的可正是时候,城里人都在夸他是个救星呢。”周老三眼底露出些许疑色。
周老太一听,不由眯起眼睛:“咋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儿,天花刚传到城里,他韩文理就弄出方子了?”
而且,这头一个得天花的,还偏偏极可能就是从韩府出来的妹福。
韩文理一不通医理,二没生善心,他咋能想到去弄治天花的方子?
“要娘看,这姓韩的定是先故意让妹福染上天花,再如法炮制,把病气给传到别人身上。怕不是他早就弄到了这治天花的方子了,就等着城里开始发病,他才好递上方子等着立功呢!”周老太的脸上浮出怒色。
周老三握拳捶着炕沿:“狗东西,我也是这么怀疑,要真是韩文理故意把病传到城里的,那他也太造孽,这不是生生别人性命,给他自己铺路吗!”
周老太晃着头,胸腔里窝了团火。
“他就是个畜生,不然,也不能利用妹福这么个没家没爹妈的孩子作恶!”
说罢,周老太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合上了眼。
“恶人自有狠人收,放心吧老三,这事儿娘有些主意了,这姓韩的不会得意太久。”她沉了口气,缓缓说道。
现下,因灵州城内已出了天花病人,各处难免人心惶惶。
毕竟这病气厉害,就如水火般,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先从城里传到各个镇上。
再从镇上传到下面的村子里。
到头来,百姓们难免要遭场大难。
这不,才刚过了一日,老村长便听说,东稻村村长老张的外孙,就出了天花痘,已经病到水米不进的地步了。
老村长跟老张交情不错,他忍不住跟着担心。
“老张也是可怜,他闺女嫁了个破烂户人家,一直难有孩子,为此经常被婆家揍得不轻,这好不容易才生下个儿子,还以为日子就要这么好过了,谁知又出了这事儿,唉。”老村长叹着气,没啥精神地捋着胡子。
周老太搂着绵绵在怀,坐在在门口一边择菜,一边听着。
说起来,这老张闺女也是倒霉。
她嫁了个啥活不干的懒汉,为了日子能宽裕些,只好经常蹭着村里人的牛车,去镇上卖些自家种的青菜。
那村村民都可怜老张闺女,谁去镇上都会喊她一声,有时还会帮着吆喝卖菜。
可偏生她婆家刻薄,经常嫌她外出,还动不动就说她这是不知检点。
老张闺女为了儿子,一切委屈都自己吞了。
出去卖菜的次数也只能减少了些。
可谁能料到,为了给孩子买双新鞋,这几日老张闺女顶着挨骂,就才出去了那么一次,可就这么一次,偏偏就让跟着出去的孩子,不小心被传上了病气……
“她那男人和婆婆,为了这事儿差点儿打她个半死,说她不安分,总是往外面跑才害了孩子,还骂她是害人精。”老村长越说越气,找了个板凳坐下骂:“他们也不想想,要是那男人能勤快点儿,老张闺女一个女人家,用得着这么操劳吗。”
周老太也不痛快地摔了把芹菜:“越是没用的汉子,那脾气就越大,要我说,老张就不该让她闺女再在婆家受气,干脆接回来得了。”
老村长摇摇头:“已经回来了。”
“老张去接的?”周老太抬头问。
“不是,是老张闺女婆家觉得孩子救不回来,急着再娶女人续香火,直接给老张闺女休了,还给她娘俩硬撵回了东稻村。”老村长直叹气道。
周绵绵听着直翻小白眼。
啥人啊这是,简直丧良心。
她听了这种烂人,只觉得耳朵都跟着脏了!
只是要光这样倒也罢了。
可是麻绳啊,偏偏要挑细处断。
那东稻村虽是老张闺女的娘家,但因她儿子染了病,村民们自然是不肯让他俩留下。
老村长有些心酸地揉揉眼。
“她婆家欺负人不说,连东稻村人因为害怕天花,也正在闹呢。听说都闹了一天,来了不少人堵在老张家门口,要把他们娘俩赶走不可。”
为了这事儿,老张气得都咳了血。
她闺女更是在家里哭的肝肠寸断。
周老太听得于心不忍:“我记得老张家那外孙子,今年才三岁吧,这么小的孩子,得了病本就身子弱,要是再被撵走,她娘俩还能去哪儿,那这孩子定是不能挺过去了。”
老村长咂舌:“谁说不是啊,真是苦了老张啊。”
闻言,周绵绵停下正要抱着鸡腿啃的小手。
她嗦了嗦指头上的油渣,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最后,祖孙俩一个低头,一个仰脖儿,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二人脸上都露出不忍心来。
于是周绵绵使了个眼色后,周老太就开口了。
“那个啥,老村长,那孩子倒也不是一点儿救也没有。”周老太编瞎话一点不脸红。
“我忽然想起,以前逃荒时有个赤脚大夫,为感谢我家给的果子,曾给过我瓶药水,说是能治天花的!”
老村长眼前顿时一亮:“啥药水,你家现在还留着?不管好不好用,拿来试试总比不试强啊!”
“我也不知真假,但想着留着说不定哪天能用上,就一直在家里放着了。”周老太这就起身:“我这就去拿给你。”
这所谓的药水,当然是绵绵的灵池水。
周老太牵着绵绵进屋后,绵绵就连忙取了些池水出来,正要找个水囊装上。
不过想想后,小家伙儿又飞快摇头。
不成。
不能弄那么多。
“这个太灵了,所以就算咱给外人用,但也最多只能给够用一次的,免得他们拿去干别的。奶,你给绵绵找个装药丸的那种小瓶吧,装一点点够那孩子一个人涂抹就行。”绵绵一脸深思熟虑的小表情。
周老太也是这么想的。
“咱乖宝儿说的对,奶去给你找瓶子。”
很快,周老太就拿来拇指大小的一只瓷瓶。
绵绵将其装满后。
又随便弄了些玉容粉、薄荷叶、还有参粉兑进去,把池水搅和得浑了些。
不然里面“药水”太过干净,也是要惹人生疑的。
“嗯,这样看着差不多像那么回事儿了。”周老太拿过来给瓶子封了口,赶忙拿给老村长去。
过了才不到半天,好消息就传来了!
那孩子有命了。
老张外孙原本烧得滚烫,一直昏着,可抹了“药水”后,才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清醒了过来。
身上的痘疙瘩也都没了。
村民们本都已经要闯进去撵人了。
可闯入后,却看见老张外孙不仅醒了,还正欢实地大口扒饭吃。
他们一个个都被震惊到,这便也不再为难。
“太好了,咱这也是救人一命,做了善事。”周老三从老村长家回来后,边说这事儿边笑。
周老太放心地舒了口气:“嗯,救人可是积德的,咱能救就救,将来这功德都会算在咱家绵绵身上。”
说着,她又不由思忖了起来。
眼下能救老张家外孙,固然是好,不过要是能想个法子,再多救些其他病人,可就更好了。
只是周老太心中虽有这善念,但却不打算贸然出手。
毕竟这救命的东西是绵绵的秘密。
糊弄几个村民,倒是容易。
可要是碰上了医术高超的,这药水可就要被戳穿了。
所以万不能太过招摇惹眼。
“看来,还得找个合适契机,才能动手去行这善事……”周老太低声嘀咕着。
“娘,您说要做什么?”周老三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没啥。”周老太晃晃头,让他把针线盆拿来:“眼看着天就要更热了,娘想着给绵绵多做两件褙心儿,穿着凉快,你把那个给娘拿……”
话还没说完,这时孙萍花就走进来了。
“娘。”孙萍花刚才在炸肉,手上还沾着油。
周老太抬头看她。
“我在小厨房里忙活,就听见妹福在门房里哭,一直喊渴,听着也怪揪心的。”孙萍花把手往围裳上抹了下。
她犹豫道:“您说过,一天就给她一顿水和饭的,所以我也不敢去给她开门,只能先来问您的意思。”
自打妹福受了那皮肉苦后,已经被关了两日。
这两天里,除了宋念喜给她清洗过脚底,外加一天一顿送吃喝外。
再就没人去搭理过妹福。
妹福也自知没人理她,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小声喊几下人。
看孙萍花现在有些不忍,周老太也松口了:“让她大受些罪,才能知道怕,将来才不敢再去作死。行了,老二家的,她应当也受够苦头了,你去给她送些喝的吧,咱家又不是那种真能狠得下心的。”
孙萍花顿时松了口气,忙高兴地去舀水了。
周老三也看向周老太。
其实,作为儿子,他是知道娘的脾性的,
这老太太也并非心有多狠,非把个孩子折磨惨不可以只是妹福根性太劣。
不给她些刻苦铭心的惩戒,她是绝对不会有半分悔改的。
孙萍花这就把水装进碗里,端着去了门房。
门一开,一股子带着血味儿的臭气就扑了过来,孙萍花下意识地皱皱眉,立马去找味道源头。
妹福缩在角落里,身下只有个小薄褥。
见有人来了,她本能地抱住双腿,眼泪巴巴地偷看着孙萍花。
孙萍花原以为是她拉尿在屋里,才整出这股怪味儿,可走近一看,却不由眼神颤了颤。
这味儿是从妹福脚底下传来的……
妹福的脚底板已经是血糊糊的样子。
若不细看,一时都看不出这是双脚丫子……
孙萍花不忍地捂着嘴,看那脓水和焦肉混在一起,胃里都难受上涌。
妹福胆怯地往前探了探。
试着伸手去够孙萍花手里的水碗。
“二婶婶,妹福口渴,给妹福喝点水吧,求求你了。”她两只手凑在一起央求,声音颤巍巍的。
孙萍花赶紧反应过来,她忙蹲下身,扶着妹福肩膀就给她喂水。
“快喝吧,你说你这孩子也是,做什么不好,非要学你娘,做这些没心肝的事儿,到头来只会害了你自己。”孙萍花难受地直叹气。
妹福已经渴了有一会儿。
现下有了水喝,她忙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听着孙萍花掏心窝子的话,她蜡黄的小脸上淌下两道眼泪。
“二婶婶,妹福的脚是不是要烂掉了啊。”喝好后,妹福虚弱地小声问:“妹福以后还能走路吗。”
眼泪吧嗒嗒地掉在地上,这丫头现在是真的怕了周老太了。
更后悔自己为啥要来周家找事儿。
孙萍花不知该说啥。
她不忍心再看那脚底,只好把脸扭到另一边去。
妹福慢慢爬过来,拉着她的衣裳央求:“妹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犯坏了,求求二婶了,去跟奶说说,给妹福看看脚吧,妹福太疼了……疼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说罢,她忍不住咧开嘴,浑身抽个不停地哭了起来。
这两日,脚上的疼痛就没有一刻停止过。
疼得妹福连睡觉都直淌眼泪。
孙萍花心肠软,赶紧抹抹眼睛出了门房。
回到正房后,她啥都没说,只是红着眼睛坐在炕沿上。
周老太看一眼就明白是咋回事。
“别难受了老二家的。”她发话道:“只要那丫头是真的知道错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娘不会再跟她计较了。”
“那妹福脚上伤……”孙萍花试探问道。
周老太点头:“一会儿给她治治,娘总不能真看她烂了脚丫。”
孙萍花一听,顿时高兴地站起来。
“真的啊娘,您当真肯?”
“这事儿有什么真不真的,难不成我老太婆在你们眼里,就这么铁石心肠?”周老太睨了她一下。
孙萍花偷偷眨巴了两下眼睛。
其实吧,她觉得,娘有时候心真挺硬的,跟石头似的……
先前赶走老二时,真是说啥都不肯松口。
不过娘又实在也是个心善的人。
不然今个儿,那老张家外孙也不会有救了。
孙萍花没多耽搁,这就找老三,要去镇上找大夫。
“二嫂,找啥大夫?”周老三有些摸不着头脑。
“娘都答应了,要给妹福那丫头治治脚呢,这伤得厉害老村长那两下子应该是不够用,自然得出去请大夫啊。”孙萍花说道。
周老太一听立马打断。
“我啥时说要给她大夫治了?”
“可是娘你刚刚不是说过……”孙萍花有些惊讶,生怕娘会出尔反尔。
周老太没再吱声,只是指了指地上事先备好的一盆水。
“什么?您该不会是……就让我给妹福洗洗就算完事儿了吧!”孙萍花被娘的狠心惊得快喊出声了。
这时,宋念喜笑着走进来。
“二嫂,你说什么呢?咱娘是那么心硬的人吗?你也不想想看,这盆水是什么水。”
孙萍花白着脸,又看了两眼水盆,这时,就见绵绵探出小脑袋来,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她顿时恍然大悟。
“这该不会是绵绵的那个稀罕东西吧。”孙萍花也不知该咋称呼灵池水,但知道是比灵丹妙药更好的东西!
宋念喜看了看绵绵,又看了看周老太,笑着道:“就是它啊二嫂,咱娘跟绵绵其实早就商量好了,只要用了此物,妹福再重的伤也能恢复过来,就算你刚才不说,娘和绵绵也打算今天就给她治的。”
不然听妹福总是疼得直哭,周老太和绵绵心里也挺复杂,既觉她可恨,又觉得怪不是滋味儿的。
“嗯,让她疼了两日,也算行了,老二家的,一会儿你就拿那个水给她脚泡上吧。”周老太说道。
孙萍花这又重新笑得灿烂。
“好咧娘,这活儿我去干!”
说着,她就端着盆灵池水,着急地往门房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躁动传来。
孙萍花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在愤愤拍门。
“就是这周家人头一个出天花的!”
“对,是他家把天花传进了灵州城,真是祸害。”
“让他们滚出来,为无辜的人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