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礼轻轻叹了叹气,把手掌的碗移回自己面前,“这个时候不要逞强,老公喂你,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睛抬起,专注的和俞连轺对视。
对上男人深情而又深邃的双眼,俞连轺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本来还有些发糗的,转瞬却对上傅庭礼星辰大海般的双眼,她只感到心砰砰的凸凸跳,似不好意思,又立马低头,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知道女人还在不好意思,傅庭礼也不再说什么逗她的话,只收敛在她面前的随性肆意,一本正经的喂她喝粥。
“抬头”
男人命令的语气,俞连轺反倒习以为常,她听话的抬头,仍由傅庭礼喂她喝粥。
看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青菜粥,俞连轺动了动喉咙。
傅庭礼注意到女人做吞咽的动作,只装作没看见,恍若真的只是一个喂饭的,一小口一小口把粥舀起来,喂给俞连轺。
两人之间,气氛出奇的融洽,在旁人看去,说是一对甜蜜的夫妻在你侬我侬、忒煞情多一点也不为过。
粥吃了小半碗,“你给我进来”,两人之间和谐的氛围被门口气汹汹的声音打断。
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孟子溪拉着傅明湄往病房里走,怒目圆睁,扯着傅明湄的手腕,力道大的差点把小姑娘摔倒了。
后面跟着傅老和大嫂闵琳,大嫂闵琳正在后面劝架:“子溪,你慢点”
孟子溪速度太快,闵琳和老爷子都没追上。
傅老走在后面不置一词,表情威冷,是对傅明湄的。
平时他都纵着小姑娘,想要什么想玩什么都行,但今天她做的事太过分了,他也正生着气,未阻止孟子溪的训斥。
看到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进来,联想到最开始门口暴怒的声音,俞连轺明白,大家应该都了解大概了,只见她略带虚弱开口:“三嫂,不关湄湄的事,今天是个意外。”
孟子溪认为,弟妹受伤,是女儿的鲁莽,更是她没教好女儿,才酿成了今天的祸果。
本是天晴明媚的一天,要多美好多美好!然突听到俞连轺受伤的消息,几个在家的人立马神色慌张的赶来医院,到达医院,看到站在门口的罪魁祸首,孟子溪的火气立马腾腾的往上冒。
所以有了最开始拉扯的一幕。
俞连轺的谅解,孟子溪并没有顺坡下驴,她仍然是火冒三丈的状态,愤愤道:“弟妹,你不用帮她说话,今天是她做的不对,她自己做的事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湄湄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好在我也没太大的问题,这件事就此揭过吧。”
“这个死丫头,今天闯了多大的货,她自己知道,弟妹,你不用帮她说话,就该让她好好吸取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说完又要上手去拧傅明湄的耳朵。
傅老威严的声音开口:“够了”
孟子溪的停在半空中的手僵持片刻,而后,迫于傅老的威严,手慢慢放下,站在一傍不动。
傅老走上前去,声音放低:“轺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都挺好的,爸爸不用担心”
“孩子没事吧?”
“没事”,一直未曾开口的傅庭礼淡淡回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最担心的问题得到安全的答案,傅老半吊着的心终于渐渐落地。
而后转身对傅明湄道:“湄湄啊,你是傅家的孩子,做错了事就该自己承担,”说到此停顿一刻,又继续道:”去和你婶婶道歉。”
傅明湄表情很丧,从俞连轺出事,她情绪一直低落落的,她知道今天婶婶之所以受伤,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妈妈和爷爷的指责训斥都没错。
如果不是她硬要婶婶陪她去同学聚会,婶婶就不会受伤,也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
想到此,她更加感觉自己罪孽深重了。
索性婶婶肚子里的宝宝没事,不然她以死都难谢罪。
想到此,傅明湄满怀愧疚的走到俞连轺跟前,眼神怯怯的,“婶婶,对不起!”
看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俞连轺立马宽慰道:“没事,婶婶原谅你了。”
其实俞连轺根本就没怪傅明湄,事情虽然因她而起,但罪魁祸首是别人,俞连轺认为这和傅明湄半点干系都没有。
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会无端将她人的错推到一个小姑娘身上。
而且俞连轺也明白大家并不是真的怪傅明湄,而是希望借由今天的事让她警醒,凡是不能莽撞。
解决对手,有很多种方法,但是傅明湄用了最糟糕的那种。
毕竟还是17岁的小姑娘,考虑的也不会太周全,喜欢就去做了,凡事由心罢了。
得到俞连轺的谅解,傅明湄便又低眉顺眼的站到一边。
其他几人还想上前对俞连轺嘘寒问暖,但都被傅庭礼拒绝了。
他语气冰冷:“好了,人已看到,你们可以走了,轺轺还需要休息。”
傅老不干了,对着傅庭礼就是一顿吹胡子瞪眼:“有你这么轰老子的吗?儿媳妇都不能看!”
大嫂闵琳笑着打圆场,“爸爸,轺轺身体还比较虚弱,我们就不打扰她休息了。”
大儿媳妇的解释,傅老比较能接受,他知道四媳妇还需要好好修身养息,便不再打扰,几个人一同告辞。
几人走后,很快,房间又只剩下俞连轺和傅庭礼两人,俞连轺纳闷的看着傅庭礼,疑惑也随之出口:“你不回家吗?”
“我留下照顾你”
俞连轺满眼的不赞同,怕耽误男人工作,继续建议:“找个陪护就可以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傅庭礼看着此刻的俞连轺,觉得她浑身都透着一股傻气。
然后也就真的笑出口:“俞连轺,你好傻!”
咯噔
什么意思?
“唔?”
对上俞连轺迷蒙天真的双眼,傅庭礼不紧不慢道:“傻女人,不用事事为他人考虑,你要学着自私一点,多考虑考虑自己需要什么。”
“况且,我们是夫妻,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懂?”
听着傅庭礼一番话,俞连轺这才如梦初醒,但她只道:“哦,我知道了”
“你应该说,傅庭礼,你必须留下来照顾我!”
“哈?”
“我在教你怎么驯服老公,怎么感谢我?”说着,傅庭礼就凑近,双手撑在床的边缘,和俞连轺平视,对上她含情似水的双目。
男人突然的靠近,俞连轺能闻到他身上淡如松柏的清冽气息,很好闻。
俞连轺一直都很喜欢傅庭礼身上的味道,以前总听说臭男人,臭男人,自从认识傅庭礼后,她才知道,也是有‘香’男人的,而且是那种冷贵清冽的气息,总能让人忍不住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