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俞连轺感觉自己身上有着一只手在乱动着,很快手又离开了。她努力睁开疲累的眼,视线之内就扫到傅庭礼在给毛巾换水,很快男人转过身来,准备继续帮她擦拭身体。
看到俞连轺望来的眼神,傅庭礼停止动作,道:“吵醒你了?”
“没有,自己醒了”话落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就翻动身体,准备起来。
察觉到俞连轺的意图,傅庭礼挡着她继续的动作:“明天再洗,先睡吧”
知道女人是个爱干净的,同样他也有洁癖,不洗澡就睡觉放以前他是绝不能容忍的,但今天,俞连轺身体不适,他不在意。
他只担心她睡得好不好。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修长宽厚的手掌,俞连轺有些嫌弃自己道:“身上好难闻,不洗睡不着”
所以她刚刚醒了,不是被傅庭礼的动作吵醒,只是不习惯不洗澡入睡罢了。
他都不在乎,她在乎什么,阻止的话又出:“你背后还有伤,刚涂完药,不适宜碰水。”
这句话让俞连轺犯难,她衡量纠结……两分钟过去,只听她不太好意思说:“要不你等会再帮我涂一遍药?”
思考了两分钟的结果,依旧是不得不洗澡。她受不了自己脏的样子,开始真的是太累才会睡过去。
女人眼里透着坚决,傅庭礼没法,最后只得松开禁锢在她手臂的手,“那你带快点”
此刻已深夜十二点,他见识过女人洗澡的时长,没有一个小时是不会出来的。
见男人神色微动,俞连轺笑道:“好的”
两人最开始都没考虑到等洗完澡再涂药,然而不过是因为关心则乱罢了!
现在轮到傅庭礼在床上听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拿起一本书看起来,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黑色的浴袍,满满的禁欲气质,尽显斯文败类。
俞连轺果真很听话,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洗好了澡,一天到晚待在家,身上其实很干净,也依旧带着冷香,只刚刚出了些冷汗,她自己嫌弃自己罢了。
听到浴室门把转动的声音,傅庭礼就恰如其分的把书放在床头柜,拿下眼镜,掀开被子起身。
俞连轺依旧穿着很传统的睡衣,长衣长裤,虽然保守,但香芋色的丝质睡衣穿在她身上,处处透着清冷又媚艳。
女人身形修长清瘦,五官精致小巧,皮肤白嫩,头发还微微在滴水。
看到俞连轺踱步出来,手上还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他上前几步,接过女人的毛巾,把她带去梳妆台坐下:“我来”
然后就力道温柔的给女人擦拭头发。
俞连轺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放任男人去了,她还没意识到,她喜欢他对自己的亲密。
头发擦的八分干,傅庭礼又带她去床上趴着,再给她上一遍药。
依旧是原来的动作,原来的眼神,但俞连轺的脸却开始泛红,回想着男人一整晚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她很欢喜,此刻,她的心里就像裹了蜜一般甜。
傅庭礼一整晚的隐忍克制,注意看,会发现他眼里涌上暗沉,对着女人皎白的美背,给她擦拭身体,总会不经意碰到特别的位置,他整晚都有些心猿意马,但知道此刻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那样,他和一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所以,一整晚他都在克制自己,怕俞连轺不好意思,他目光清明,其实也不过是假装,只有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眼里的暗色才会一闪而过。
五分钟后,艰难的上药终于完成。
替俞连轺拉好衣服,他恢复一派风光霁月,浅浅道:“好了,睡吧”
俞连轺点了点头,就去侧躺着,她一直在回想傅庭礼的温柔,替自己上药时动作,迷迷糊糊中他替自己擦拭身体的移动的手,想着想着,脸上绯红一片就再也没有散下去。
又想到前些时间他中药,自己给他……顿时,霞光布满脸蛋,又使劲眨了眨眼,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再乱想……
此刻,她背对傅庭礼的方向躺着,怕被男人发现她的异样。
傅庭礼难得的没有掰正她的身子,放好药以后,也躺上床,相安无事的睡去。
今晚,两人都有些别扭。
……
第二天,两人一起在餐厅吃早餐,偶尔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都是不喜多言的人,这顿早餐,吃的格外安静。
十几分钟后,傅庭礼放下刀叉,擦擦手,和对面专注碗里食物的俞连轺道:“我去上班了,你慢点吃,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然后就移动椅子起身,俞连轺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这是俞连轺第一次和男人说这种话,傅庭礼有些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只见他舒展眉骨,眼睛带笑的看了俞连轺一会,便拿起公文包往大门走去。
注视着男人的背影,想起他刚刚眉眼带笑的模样,她也下意识的笑出来。
这时候李阿姨走来:“太太,报纸到了”
俞连轺最近每天起得早,发现傅庭礼原来每天早餐之前都有看报纸的习惯,她不甚理解,想象着现在大数据时代,什么新闻在网上看不到,还要去订什么报纸。
然后就心血来潮的和李阿姨交代以后报纸给她也备一份。
俞连轺收回有些痴傻的笑,点点头,擦完手就接过报纸。
吃的差不多了,她便拿着报纸去客厅看起来,翻开报纸,硕大醒目的标题跃然眼前:言氏集团宣告破产,董事长言富贾一夜苍老了十岁,集团千金言烟下落不明!!
看到言烟的名字,带着好奇,俞连轺继续往下看,报纸先是详细阐述了言氏集团的发家史,接着是曾经的辉煌,又表述言氏集团心大了,渐渐不满足现状,蛋糕吃得下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居然去碰IT大数据,也不怕撑死。
又道言氏千金下落不明,定时因家族倒塌,被对手抓了。
全文欲抑先扬的表述,无不在于最后一句话:曾经的辉煌如昨日东水,一去不复返,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言氏集团。
字字辛辣犀利,用词可谓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合上报纸,俞连轺没有再继续往下看的兴致,她记得傅庭礼说过她落胎可能和言烟有关,怎么她一流产,女人就下落不明,言氏就破产。
联系种种,想起傅庭礼的狠戾,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这一切和傅庭礼有关?
这想法一出现在脑海,她身体就忍不住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