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连轺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明显是被吓的。
她转过身去,“傅庭礼,你下班了?”
“嗯,累了没有?”
“还好”
“药有没有按时喝?”
傅庭认真的询问让俞连轺微微闪躲,她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急忙肯定:“都喝了!”
看出女人的不自然,傅庭礼没有急着拆穿她,他缓缓起身,捏了捏眉,道:“药要按时喝,身体是自己的。”
男人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语气,俞连轺却倍感压迫,只见她面露歉疚,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的缩在那,等待家长的训斥。
其实今天有一餐的药她没喝是因为当时接了妈妈的电话,因不想让妈妈担心,她撒谎骗过妈妈,然而撒谎于她而言毕竟不拿手,挂电话的时候还心有余悸,不小心撞到药,把药都打翻了。
又不想麻烦李阿姨,药才没喝成。
她只是怕给人带去麻烦,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不能自己解决的就硬抗过去。
解释也就随之出口:“我不是故意不喝的,药……被我打翻了!”
注意到女人带着懊恼的神色,傅庭礼什么都没说,摸了摸她的头,停顿一刻,道:“嗯,下次按时喝就行。”
“哦”
看到女人乖巧软萌的面色,傅庭礼神色渐松,又道:“ 过几天带你出去散散心。”
“散心?”
俞连轺迷蒙的视线投去男人身上,带着不解。
“嗯,等忙完这几天就带你去。”
反应过来傅庭礼是因为担心自己流产,怕自己的心情还没调整好,才要带自己去散心。但俞连轺却怕耽误他的工作,她知道,坐到傅庭礼那个位置,放假谈何容易,也就拒绝:“不用了,我没想出去玩的。”
女人还是这般见外,傅庭礼只轻叹气,然后又把她身子扭转过来,面对自己,为了迎合俞连轺的高度,他又微微俯身,一本正经的开口:“俞连轺,不用怕麻烦,我想对你好,你也试着接受,嗯?”
男人满眼的诚恳,俞连轺感觉自己似乎又做错了,她只是怕麻烦他,也怕打扰他。
不难看出,女人还没完全放下心房,加上这次的流产,内心的一道高墙甚至在慢慢竖起、垒高,不想被他人触及。
“我……”
俞连轺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出女人内心所想,傅庭礼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算了,慢慢来”
知道俞连轺需要时间去接受宝宝离去的现实,他不敢逼她太紧。
又转移话题:“无聊的话,可以约朋友来家里玩。”
他记得俞连轺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虽然他不喜欢外人踏入他的领域,但如果能宽慰她,也未尝不可。
“哦~”
其实俞连轺想说,她没什么朋友,除了歆歆和容音姐,她和其他人走的都不近。但她们都好忙,她不好意思打扰她们。
猛然发现,自己在B市呆了将近六年,从大学到研究生,混了这么多年,连三五好友都没有,她貌似有点失败呢!
想到此,她忍不住嗤笑一声。
“笑什么?”
“没什么”突然凑近的眉眼,让俞连轺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
傅庭礼倏的靠近俞连轺,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到一厘米。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距离都近的暧昧。
距离骤然压缩,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迅速攀升。
此刻,俞连轺能清晰的看到傅庭礼瞳孔中的自己,带着紧张和羞涩。
又注意到男人英俊的眉眼,精致光滑的皮肤,她才发现,男人的皮肤比大多数女人的皮肤还好呢!
看到女人又开始神游太空,傅庭礼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鼻子,温柔缱绻:“又在想什么?”
被男人饱含深情的眼深深凝望,加之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俞连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红。
为摆脱暧昧尴尬,她着急后退,突然‘砰’的一声磕到背后的桌角,痛的她直皱眉。
“厮!”
人也跟着倒抽一口气。
察觉到此情形,以防她再次磕到,傅庭礼眼疾手快的扶着她,用自己的手抵着后面的桌角,担忧道:“老婆,磕到哪个位置了?”
余痛还没消散,此刻俞连轺眼眶泛红,痛的她生理泪水都出来了。
但还不忘安抚男人:“没事……我缓缓就好。”
傅庭礼不听,拉着她起身,往床上走去,吩咐:“趴下”
俞连轺不明所以,傅庭礼又多解释了一句:“我帮你看看伤的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抹药。”
男人薄唇冷魅,眼中没有一丝邪念,满是担心。
俞连轺却不好意思了,知道傅庭礼的霸道性子,怕男人就要上手,她直摇头拒绝:“不用了,缓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
“听话”
依旧是平静陈诉的语气,俞连轺却感觉到了其中的不怒自威。
只愣愣的看着男人,拒绝意味依旧明显。
傅庭礼回以眼神,两人相顾无言,只默默对视,几分钟后,以俞连轺节节败阵收场。
她乖乖的趴在床上,等待男人帮她检查。
傅庭礼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上衣,往上推,卷起来,露出女人盈盈一握的细腰,莹白一片。但很快,就扫视到后背右上方的位置是大片的红。
就是刚刚磕到留下的印迹。
思考着受伤的面积,傅庭礼眼神目不斜视,一派正然,无丝毫遐念。
很快,他又把俞连轺的衣服扯下来,力道处处透着温柔。
“你先躺会,我去拿药来。”
“很严重吗?”
“嗯,需要抹药”
答完就起身往衣柜走去,在衣柜的下柜内把药箱取出,又脚步生风的往床边走去。
在药箱挑选出活血化瘀止疼的药,又去掀开女人的衣服,全程处处透着认真、耐心。
在抹药的前一刻,只听他声音温润:“有点疼,忍忍”
俞连轺点点头,她现在觉得不是很疼,就放心任由男人去。
然而等药抹上的那一刻,她“啊”的一声尖叫出口,反应过来自己叫太大声,怕被其他人发现,又赶紧捂住了嘴。
生生忍着。
真的好疼,傅庭礼没和她开玩笑,这怎么能叫有点疼,明明是很疼!
关键是男人抹药的时候,还用力揉搓。
俞连轺赶紧出声制止:“轻……轻点,疼!”
“疼才有效果,忍不住就咬这个。”说着就递上一条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扯下的领带。
俞连轺接着,却没有咬,男人的领带太贵,她怕咬坏了。
依旧是在那生生的忍着,冷汗也跟着往下滴。
正当她觉得有所缓解的时候,男人突然又使了一道力,痛的她嗷嗷的。这次,她学乖了,在出声之前立即用领带堵着了嘴巴。
现下,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坏就坏吧!她赔。
等药终于抹好,俞连轺已经疼的浑身没力气了,她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
衣服已经被傅庭礼拉下放好,听着浴室淅淅沥沥传来的水声,扛不住疲累,终于渐渐睡去。
傅庭礼洗完澡出来,发现女人仍维持原来的动作,趴在那一动不动,很乖的样子。
他走近,注意到俞连轺已经睡熟。
盯着女人安静甜美的睡颜看了十几秒,他将女人抱起,走前几步,放置床中间,盖好被子,又去浴室打了一盆水。
俞连轺出了冷汗,怕她睡的不舒服,傅庭礼决定帮她擦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