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连轺的呆愣很快就引来傅庭礼的注意,他踱步走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注意到了玻璃房内男人的背影。
又看了看俞连轺,终于明白过来她的担心和彷徨。他又走近几步,缓缓道:“别害怕”
牵起她的手,声音磁性温柔:“我带你去”
本还心里忐忑不安的俞连轺立马找到了安全感,她抬头,看了一眼庭礼。这一眼,有着十足的信任和交付。
随即点点头,虽未言一语,但就是觉得傅庭礼对她什么都懂。
威严禀禀、气势出众的男人走在前面,纤细羸弱、娉婷俏丽的女人跟在他后面。
而玻璃房内,中年清隽的男人仍背对着众人,捣鼓手中的实验品。
对外面的世界置若罔闻。不管外面多吵闹喧嚣,他都未给一个眼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神然忘我!
不难猜,这个玻璃房隔音极好!
不一会儿,俞连轺和傅庭礼又对视一眼,眼里彼此的深意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懂得。
走近后,傅庭礼发现玻璃房没有门,一时无从得知从哪里可以解锁。
他对着蓝牙耳机讲话:“古默,带几个人过来”
“好的,傅少”
很快,古默就带着几个保镖上前,等待傅庭礼吩咐。
“去看看从哪里可以开。”
“好的”
古默带着几个弟兄去检查,傅庭礼则带着俞连轺退后几步,见女人没什么情绪,他拍拍她的手,出声安慰:“别担心,很快就好”
俞连轺点点头,表示明白。
十几分钟后,古默一伙人都没有找出可以解锁的办法。
不得已,他抱臂恭敬报告:“傅少,这玻璃房暂时找不到突破口,以前从未遇过这种现象一时无从下手。可能还需要再花费一些时间才能解锁。”
见几人面面相觑,颇为难的神情,傅庭礼不置可否。
他松开俞连轺的手,走近玻璃房,开始认真观察起来。
看到可疑的地方,会上手去触摸,分析思考某种可能。
几分钟过去,本在后面等待的俞连轺开始有些着急,只见她也走上前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就在她蹲下来的时候,傅庭礼清润的声音传来,不过他没有回头,仍专注手里玻璃。
突然,只听他道:“有没有腐蚀性比较强的药品且不会伤害它周围以外的区域?”
“嗯?”俞连轺偏头看向傅庭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余光扫到女人神情有些茫然,视线都投放在他身上,傅庭礼放下手中的工作,与她的视线对上:“我看了一下,目前只能用强腐蚀性药品溶解玻璃。”
傅庭礼记得俞连轺有过这方面的研究,有关她的事,他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明白过来傅庭礼的意思,俞连轺立马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说着就拉开上衣拉链,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罐子。
这个小罐子的药品可以腐蚀溶解几乎一切物体,药性极强,只要沾上一点,就能溶解大片与之相连的区域。
小罐子是俞连轺特殊制作的,专门用来装这种腐蚀性药品。
接过俞连轺递来的黑色小瓶子,傅庭礼小心翼翼打开,然后倏的一下,倒在玻璃上。
很快,玻璃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溶解掉落,大家都赶紧往后退,玻璃掉落的动作也引来了玻璃房内男人的注意。
本埋头于研究的男人,此刻看到外面的俞连轺,眼里的讶异一点也掩饰不住。
他怔怔的看着俞连轺,张了张口,又闭上,眼睛却是一直未离开过俞连轺。眼神涣散飘远,好似要透过她的身体看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接受到男人的目光,俞连轺同样怔住,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外流。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抬手去擦眼泪,然而任她怎么擦,眼泪都擦不干,刚擦掉马上又流了出来。
根本控制不住!
傅庭礼朝古默打了一个手势,古默点头,眼神会意。很快他就带着几个人前去把还处于房内的男人安全带出。
男人一被带到跟前,又再次看了看俞连轺,如果开始觉得像,那么此刻他觉得已经不单单只用像就可以解释了。
眼前的女孩容貌和苏叶的外貌几乎没什么差别,做大的差别也就是眼前的女孩眉目可能更加精致一些。
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不一样,苏叶是温柔似水偶尔娇憨的。
而眼前的女孩子,同样温柔,却多了许多清冷的气质。
男人反应过来俞连轺不是苏叶,也就不再看她,只把视线移去一边。
詹华烨把他劫持在这么多年,没少用假扮的苏叶来迷惑他,但每次伎俩都太拙劣,他一眼就识穿。
只有今天的女孩子,让他多看了几眼,很可惜,同样是假的!
男人眼里难掩失望。
察觉出男人由开始的兴致浓烈转为兴致缺缺,俞连轺试探着问:“你是章淙义?”
本灰敗一片的眸子瞬间燃起了希望,男人抬头,迎上俞连轺的眼:“是,你是?”
“我是俞苏叶的女儿。”话落俞连轺就静静地等待男人消化。
听完这句话,章淙义眼里满是讶异和震惊,苏叶的女儿!那也就是他的女儿,他原来还有一个女儿!
这个事实章淙义消化了将近五分钟,五分钟后,他再次看向俞连轺:“孩子,你、你知道我是你父亲?”
他的话里带着些许迟疑,生怕吓到了面前的女孩子。
俞连轺点点头,“苏叶女士以前是我的师傅,她是我母亲的事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的养母前段时间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记得俞叶心女士吗?”
章淙义点点头,眼里是难掩的喜悦,他仿若已经猜到女儿的养母是谁了。
很快,俞连轺就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俞叶心是我的养母,我最近听到你们的事,才前来寻找你们的。”
想到什么,俞连轺又问:“这些年,你们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章淙义眼眶泛红,想起这些年的种种……但他不想一和女儿见面,就传递负面的东西,只轻描淡写道:“我还好,除了不太自由,其他都还不错,就是……这些年很对不起你和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