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发财务部后面,那个废弃的仓库!”
“马上,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烧了!”
“市长,这……”
“没有这那的!”郑国涛咆哮道,“立刻去办!找几个靠得住的人,手脚干净点!”
“记住,必须是意外火灾!”
“要烧得干干净净,一点灰都不能剩下!”
他内心的独白疯狂叫嚣着:赵明远那个蠢货,当年就因为多看了几眼不该看的账本,就得死!
那五百万……仓库里的原始凭证……
绝对不能让林昭远看到!
必须切断,切断所有物理上的证据链!
“是!是!我马上去办!”
陈涛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套房,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夜色如墨,几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进入宏发集团的仓库区。
车门打开,张剑锋带着一队便衣警察,借着建筑物的阴影,迅速向目标仓库靠近。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汽油味飘了过来。
张剑锋心里一沉,打了个手势。
所有人立刻放轻脚步,贴着墙根摸了过去。
仓库的角落阴影里,果然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他们正拎着桶,将里面的液体一圈圈地泼在仓库的墙角和门上。
其中一人掏出了打火机,正准备点燃。
“不许动!警察!”
张剑锋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几个便衣队员扑了出去。
那几个纵火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出现,吓得魂飞魄散。
拿着打火机的家伙手一抖,打火机掉在地上。
他们转身想跑,但已经晚了。
短暂的扭打和压制,没有任何悬念。
几个纵火犯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双手反剪,戴上了手铐。
张剑锋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脚踹开仓库的大门。
一股浓重的灰尘和纸张霉变的味道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柱扫进去,只见仓库里堆满了半人高的文件箱和账本。
张剑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妈的,总算赶上了。”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封锁现场!所有人,戴手套,把这里面的东西,一箱一箱,一本一本地编号、封存!技术队的马上过来,专业取证!”
……
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骤然响起。
林昭远拿起话筒。
“林市,仓库保住了!”
张剑锋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抓到几个纵火的,审了一下,是宏发集团以前的保安,早就离职了。”
林昭远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很好。郑国涛这条老狐狸,果然还是走这步棋。”
他手指敲着桌面。
“加紧审讯那几个纵火犯,给我挖出来,到底是谁直接指使的。”
“另外,刘猛那边有任何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同一时间,临江大酒店的套房里。
郑国涛的手机响了,他一把抓起。
“市长……失败了……”
“我们的人刚动手,就被警察给包了饺子……全被抓了!”
郑国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
几天后,张剑锋推开了林昭远办公室的门,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林市,有线报!”
“刘猛在南方边境小城哈市的一个赌场露面了!”
林昭远的眼睛亮了。
“哈市?”
“对,那地方鱼龙混杂,三不管地带。”
“他应该是觉得躲在那里最安全。”
“好!”
林昭远当机立断,“立刻协调当地警方,请他们务必协助。”
“行动要秘密进行,抓捕过程不能惊动任何人,尤其是赌场里的人。”
“抓到之后,立刻押回来,不要走任何公开程序!”
“明白!避免打草惊蛇!”
哈市,一家藏在闹市区地下室的赌场。
几个穿着花衬衫、操着外地口音的便衣警察,像普通赌客一样,散布在各个赌桌前,眼神却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全场。
很快,他们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张玩“梭哈”的赌桌上。
一个男人正叼着烟,满脸戾气地盯着手里的牌。
他比照片上沧桑了不少,眼角的皱纹更深,但那股凶悍的眼神,一点没变。
正是刘猛。
一个便衣悄悄打了个手背朝下的手势。
信号发出。
两个便衣装作酒喝多了,摇摇晃晃地朝刘猛那桌挤过去。
“哎,哥们,让让,让让……”
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两人同时出手!
一人闪电般扣住刘猛持牌的右手手腕,另一人手臂如铁钳,死死锁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后拖!
“操!”
刘猛反应极快,另一只手猛地向后肘击,身体剧烈挣扎。
但周围瞬间又围上来三四个人,有人锁腿,有人按肩,几秒钟之内,就把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周围的赌客只看到一阵混乱,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拖进了一条侧面的小巷。
赌场里的喧嚣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临江市公安局,审讯室。
刺眼的白光灯下,刘猛戴着重铐,坐在审讯椅上,一脸的桀骜不驯。
张剑锋将一摞卷宗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摊开。
“刘猛,看看这个。”
他指着赵明远的照片,又指了指现场照片和那份DNA鉴定报告。
“五年前,临江西山水库,这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刘猛先是愣了一下,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照片,随即发出一声嗤笑。
“放你娘的屁!老子不认识他!更没杀过他!”
张剑锋一拍桌子,声色俱厉:“证据确凿!”
“现场提取到的毛发、指纹,都跟你的DNA对上了!”
“你还抢走了五百万现金!你还想狡辩?”
刘猛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镣铐被他挣得哗哗作响。
“我狡辩?我他妈扯淡!”
“五年前老子根本就不在临江!”
“连临江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去他妈的什么西山水库!”
张剑锋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那你告诉我,五年前案发那天,具体到年月日你在哪儿?”
刘猛仰着头,努力回忆,眼神里满是烦躁。
“五年前……让老子想想……”
他忽然眼睛一亮。
“想起来了!那会儿老子在南边的言城!”
“跟一个叫跛子李的家伙在倒腾走私车!”
“妈的,那批车黑得要死,差点栽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指赵明远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