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年满面忧色,疾步上前。
“你病了?”
他声音很轻,夹杂着焦急。
“我病不病都与你无关,你现在立刻滚出去。”
秦挽辞压着声音,很是着恼。
万一让人撞见,不仅仅是她和柳景年私会,名声扫地,这还是大行皇帝入殓停灵的偏殿啊,有辱皇室,秦家死一百万次都不够。
“外面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事的。”
柳景年说着,伸手拉她的腕子。
秦挽辞将他甩开,拿戒备的眼神瞪着他。
“怕我害了你的孩子?”柳景年满腹无奈,“你放心吧,在我心里,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我永远不会害你。”
孩子?
秦挽辞被他说的莫名其妙。
愣怔间,柳景年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
柳景年自己也愣了一下。
秦挽辞反应过来把他推开,“你在胡说什么?”
柳景年望着她,倏然一笑,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我糊涂了,你是受累了,才会呕吐对不对?
我给你开个药方,你等会儿早些回去,这几天不用来了。
你是藩王王妃,其他藩王都还未到,你缺席几天也说的过去。”
他说着,走到窗边的书桌下,洋洋洒洒写了个方子,递给翠枝。
“照顾好自己,不用等很久的。”
他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秦挽辞一眼。
秦挽辞扭头不看他。
柳景年走了没多久,秦颂夫妇就带着太医过来了。
太医把脉之后,跟柳景年的结论差不多。
秦夫人:“我已经跟皇后娘娘请示过,你等下先回去休息,这几日暂时不用进宫了。”
“好。”
秦挽辞颔首应下。
秦颂在旁边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却只说了句:“回去好好休息。”
出宫的时候,只有一个王府的护卫在马车边守着,沈则御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有很多事要忙。
秦挽辞也没多打听,回到府上倒头就睡。
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沈则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在她床头,裹了一张毯子,倚着床柱和衣而眠。
秦挽辞刚坐起来,沈则御立刻惊醒。
“醒了?”
他带着点鼻音,一双眼睛朦朦胧胧,似醉似醒。
“王爷怎么不去房里睡?”
秦挽辞揉了揉眼睛。
“你昨天吓坏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沈则御伸手摸她的脸,不答反问。
他的掌心灼热,在初寒的春夜里,落在脸颊上竟莫名有些舒适。
秦挽辞没动弹:“也不是吓坏了,只是跪了一夜,吹了整晚的冷风,有点难受。”
“饿不饿?我去煮东西给你吃。”
沈则御的手指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收回来。
秦挽辞感觉有点空空的。
好像真的饿了。
“我也不知道,不想吃太重口的。”
“那……三鲜面吧。”
沈则御想了想。
“好。”
沈则御去下厨,秦挽辞换衣起床,坐在餐桌旁满怀期待。
小厨房里有现成的食材,夜里又留了火种。
沈则御速度很快,约莫一刻钟,他就端了两碗面来。
秦挽辞吃了一口,简直要鲜掉舌头。
真不知道沈则御哪里来这么好的厨艺。
她登时胃口大开,埋头苦吃。
等她的一碗见底,沈则御还没怎么动。
“还有吗?”她问。
沈则御将自己面前那碗推给她:“我不饿,你吃。”
秦挽辞不跟他客气。
“你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忽然驾崩吗?”
她吃着的时候,沈则御抿了一口热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