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胃里难受,想要些清淡的:“煮碗面吧。”
“你稍等一会儿。”
沈则御先去净房洗漱,又进了小厨房。
他亲自下厨。
秦挽辞趁空回了客房。
客房的衣柜里如先前德元路的那个嬷嬷所言,挂了不少应季的衣裳,全是秦挽辞的尺寸。
她随便挑了一身换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沈则御端了两碗面进来。
放了一撮葱花的鸡丝面。
香气扑鼻,十分鲜美,一点也不油腻,秦挽辞觉得比上次的还要好吃。
一碗面条吃完,秦挽辞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秦挽辞看了一眼还没吃完的沈则御,对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
“你不记得了?”
沈则御拿绢子擦了擦嘴巴,视线凝落在秦挽辞脸上。
她满脸迷茫,不像是装的。
“我记得王爷好像跟我提起沈则徆,宫以葇误以为他是你,后面有点记不太清楚了。”
秦挽辞撑着脑袋,后面的内容她没多少印象了。
以前在家时,母亲不让她饮酒,她偶尔偷喝,也是小酌。
从未醉过。
“我没有耍酒疯吧?”秦挽辞有点担心。
“没有。”
沈则御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看着她。
秦挽辞松口气。
沈则御:“你只不过说了一句,要毒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
秦挽辞:??!
“对了,你还说我是狗贼,要给我磕个头,现在还作数吗?”沈则御勾着嘴角。
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昨天晚上的账可算讨回来了。
不可能!
沈则御肯定在胡说!
秦挽辞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脑子里嗡鸣一片,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去问。
不过他这么一提醒,秦挽辞脑子里隐约有了些片段。
她好像还扑倒了沈则御,然后……
秦挽辞的目光不自觉从沈则御脸上往下移,又迅速撇开。
“是我酒后失言了,我向王爷赔礼道歉。”
沈则御哼了一声,倒也没追着计较。
饭后,天色大亮,秦挽辞收拾一下,回了河东王府。
秦抚诗昨日应她的约去书肆,后来却见她被沈则御带走了。
一宿担心,大清早派人送帖子到河东王府。
老王妃被沈则御禁足,王府上下也没人管着秦挽辞,她上午直接带翠枝和碧桃回了秦家老宅。
到了秦家大门口,刚巧看到一辆眼熟的马车从门口离开。
三婶和四堂哥站在台阶上相送。
转眼看到秦挽辞,两人立刻迎上去。
“典典,你可回来了,你祖母正念叨呢。”
三婶挽着秦挽辞的胳膊进门,与她寒暄。
“前些日子帮表小姐筹备嫁妆,稍微有点忙,今日得了空,又看到七妹的帖子,就回来看看,我也很想念祖母和三婶。”
又问:“刚才三婶和四哥是在送谁?”
回答她的是四堂哥秦珺:“哦,是彩云坊的老板程伶,也是现在程家的家主。”
“上次七妹的事,多亏了程老板帮忙,我们后来送谢礼,他不肯收,说再贵重的谢礼,不如到家里吃顿饭。”
“这事儿不好拒绝,只能应了他,一来二去的,反而熟悉了,前两日我缺了一个珍稀药材,他不知从何处听说,今日找了送来。”
秦珺有些歉疚。
他们知道程伶跟柳景年走的很近。
柳景年和秦挽辞又关系尴尬。
秦家不好和程伶来往过多。
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程伶又对秦家屡屡施恩,秦珺反倒不好直接拒绝程伶,显得程家忘恩负义。
有时候恩比怨还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