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上前一步凑到秦挽辞面前,滚烫的呼吸交错,他几乎能数清秦挽辞有几根睫毛。
秦挽辞抿着唇,娇羞一笑。
“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打臭流氓啊!”
她顿了顿,眼睛忽然瞪大,抬起巴掌照沈则御抽过去。
秦挽辞卯足了劲儿。
沈则御若不是躲得快,必然大牙不保。
秦挽辞扑了个空,整个人朝旁边倒去。
“二百五!”
沈则御骂了一句,伸手去拉她。
他用力过猛,秦挽辞像坨棉花似的砸到他怀里。
柔软的唇印在他的侧颈上。
沈则御浑身紧绷。
刚扑灭的火焰又燃烧起来。
他一只手掌落在她下颌上,微微垂首。
“呕!”
秦挽辞胃里灼烧,跑出来吹了冷风,又东倒西歪甩了两下,胃里翻江倒海的闹腾。
沈则御赶紧侧身。
秦挽辞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沈则御黑沉着脸,半个字都不想再说。
等到秦挽辞吐完,腰还没直起来,沈则御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她提起来,扔到客房的床上。
衣服鞋袜都没脱。
秦挽辞吐了一回,舒服多了。
屋子里烧了地龙,不冷不热,她懒洋洋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打盹。
沈则御拎起被子扔到她脸上,她也不动弹。
站了半天,被子底下的秦挽辞竟还打起呼噜来。
“真是头猪!”
沈则御气恼的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动作粗鲁地抖开秦挽辞脸上的被子,又捏着她的脸扭了一下她的脖子。
头也不回的出了客房。
沈则御没去睡。
他坐在客厅,叫管事进来:“吩咐厨房,煮点醒酒汤,晚上留人守夜。”
管事的应下。
沈则御上楼拿了被子下来,直接铺在侧厅的耳房里。
这间耳房挨着客房,他听力极佳,隔壁稍有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醒酒汤上来,他自己喝了一碗。
今天的果酒大概是因为混了姜片和别的酒在里面,又加热了,后劲儿极大。
沈则御都有些不舒服。
薛从艺已经不中用了。
上次一个温蕊和程洲,不仅没让他反思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温萝探听他的行踪,又想搭上何翊琞,薛从艺怎可能一点风声不知?
温萝一死,薛从艺的野心很快就会藏不住。
他需要尽快把薛家处理掉。
对于沈则御来说,他手下的人可以没有多大的才能,但是必须忠心。
忠心这东西,一旦参了杂质,出现裂痕,再不能想着修补,只能快刀斩乱麻。
拖延下去,说不定还会牵连他身边的人。
沈则御不自觉瞥了眼旁边那堵墙。
屏气凝神,能听到墙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
想起她说“直接毒死你”,不由得弯了弯唇。
这话当时听着觉得气恼,夜深人静一个人想想又觉得好笑,甚至还有点缠绵和雀跃。
她是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
就算没有人护着她,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这样一个强大又可爱的女子,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沈则御从袖袋里掏出栀子花的香包,安然入眠。
秦挽辞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她头昏脑涨,胃里灼痛又空虚,十分难受。
慢腾腾爬起来找水喝。
她刚拉开门,隔壁的沈则御就睁开了眼睛。
桌子上的水都凉透了,她也不介意,拎起来连喝了两杯。
身后有脚步声,秦挽辞回过头,就听沈则御道:“厨房煮了醒酒汤,应该还是热的。”
他说着,拢了外袍到外头叫人。
秦挽辞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她快步进了净房,简单梳洗收拾。
等她出来,厨房守夜的婆子已经端了醒酒汤来。
沈则御递给她。
“先喝点缓一缓。”
又问:“早上想吃什么?”
秦挽辞还穿着昨天那身衣裳,酒气都腌入味儿了,她下意识离沈则御远一些,怕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