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安持剑挡在车前,警惕地看着柳景年
秦挽辞从车上下来,眉头轻蹙。
柳景年打开车门,弹指解开了翠枝和碧桃的穴道。
“柳公子!”
翠枝睁开眼睛,一脸诧异。
柳景年淡淡一笑,转向秦挽辞:“典典,你的人平安交给你了。”
“我七妹呢?”
“程伶应该已经把他们送回秦家了。”
翠枝和碧桃从车上下来,小跑到秦挽辞身边。
“柳公子,你还不走吗?”
见柳景年立着不动,翠枝忍不住道。
浅安就在这里,说不一定一会儿就把沈则御招来,到时候柳景年难免吃亏。
秦挽辞深吸口气,转身要走。
翠枝和碧桃无事,她不想在惹麻烦。
“典典,沈则御和程渊联手,灭了程家长房。”柳景年在她身后开口,“程渊六亲不认,心狠手辣,沈则御与他狼狈为奸,不是什么好人。”
秦挽辞停住步子,扭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你父亲忠君爱国,永远不会背叛大梁,沈则御野心昭著,你留在他身边,迟早会牵着整个秦家沉沦。”
柳景年精准的把握秦挽辞的痛点。
秦挽辞心中沉甸甸的。
这个问题,她当初嫁给沈则御的时候就想过,沈则御如今没有反叛,可他和其他两个异姓王一样,野心藏都藏不住。
当年父亲在京时,言语间就对三王很是不满。
若是他在,定然不会同意让秦挽辞嫁给沈则御。
可是当时情况危急,秦挽辞没有别的选择。
浅安“当啷”一声抽出佩剑:“柳大人,请慎言。”
秦挽辞一想到今日回去还不知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难免有些丧气,索性放纵了些,跟柳景年答话。
秦挽辞:“那你现在想如何?”
柳景年:“我想你离开沈则御,回京跟我成婚。”
秦挽辞就笑了,她眼中没有讥讽嘲弄,倒是十分认真:“你是小孩子吗?说出的话如此不负责任?”
“我奉了太后的懿旨,嫁给沈则御,随便就能与他和离?太后怪罪,你承担的起吗?沈则御追责,秦家你护得住吗?”
“柳景年,我给过你机会,军饷刚被劫的时候,我和我母亲去过柳家,柳大人避而不见,柳夫人晾了我和我母亲一上午,你呢?你在哪儿?”
柳景年眉心拧在一起:“典典,我有努力的,我当时筹措了五十万两,我有去求我父亲,可是……”
可是柳长安那个老贼,表面上答应帮忙,趁他放松警惕,就迷昏了他,将他关在地牢里整整半个月。
等皇上宣召他进宫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连秦挽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秦挽辞就成了别人的新妇。
柳景年袍袖下的手攥紧,青筋隆现。
秦挽辞望着他,叹了口气:“缘分这个两个字,多一撇少一捺都不行,暮生,这桩姻缘,是我负了你,不要在河东惹事了,你往后好好生活吧。”
秦挽辞说完,转身走了。
她和柳景年之间的裂痕,其实并非从军饷一事开始的。
秦挽辞的祖父与柳景年的祖父是挚友,两家也算世交。
秦挽辞出生之后,两家祖父都格外喜欢她,柳家的孙辈又多,便生出了联姻的打算。
柳景年是秦挽辞自己选的。
只可惜订婚没多久,两家祖父纷纷过世。
大梁朝重文轻武,柳景年的父亲柳长安极善钻营,不仅自己弃武从文,还早早就将柳景年唯一的姐姐送进了宫。
可惜的是柳家姐姐并不怎么得宠。
柳家拼了命的往上爬,而几乎满门武将的秦家却在走下坡路。
柳长安又怎么会满意这样的亲家?
秦挽辞不止一次地听说,丞相府的千金到柳家做客,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柳长安会阻挠柳景年帮她,不过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