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御:“你做都做了,我尝一下又不过分。”
的确不过分。
秦挽辞不知自己是不是看见两筐樱桃太兴奋,竟从沈则御的话里听出点委屈的味道。
“行,”她一口应下来,“我做好一样给王爷一份。”
又笑了笑:“给王爷的会少放糖。”
她领着池宴去找秦抚诗她们。
德元路的这座别院虽然面积大,但建筑不多。
沈则御以前自己住,只分了前院和后院。
他自己平常就住在前院的二楼,后院基本荒废着。
秦挽辞刚搬来,住在前院的客房。
后院最近才开始修整。
她安排秦抚诗住进西厢,边上隔不远是厨房。
这几日也挪过来陪秦抚诗一起吃一起睡。
沈则御拿回来樱桃又大又甜。
她们留了一部分吃,剩下的就做点心和樱桃酒。
每天有事可做,又有人一直陪着转移注意力,秦抚诗的日子倒不算难熬。
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影。
进入四月,空气里慢慢多了分燥意。
三婶派人送信到别院。
前些日子秦抚诗约见的那位燕公子,回去居然没被程伶给吓倒。
他送信到秦家老宅,想四月初六约秦抚诗到南明寺踏青赏花。
南明寺在宿州城郊外,是整个河东香火最鼎盛的一座寺庙。
据说求子求姻缘最是灵验。
每年春夏,去郊游踏青的男女更是络绎不绝。
“你对他印象如何?想去吗?”秦挽辞问。
“还行吧。”
秦抚诗蔫蔫的,看的出来,她对感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那你要见吗?”秦挽辞道,“如果你不想见,我可以跟三婶说帮你推了。”
她刚刚被程伶所伤,秦挽辞怕她短时间内不想接触新的人。
秦抚诗摇摇头。
“大姐,我今天已经十六了,虚岁也有十八,被祁家退婚之后,口碑就不好了,爹娘很着急,推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我今年是非订婚不可的。”
秦挽辞不赞同。
“男人老成甘蔗还要装嫩葱,女人过了十六就要上赶着倒贴?秦家的女儿应该自立自强,而不是等着成为男人的附庸。”
秦抚诗抬眸看着秦挽辞。
秦挽辞高挑纤瘦,肩膀薄薄的,似不堪重击。
可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扛起了整个秦家。
秦挽辞为秦家谋得了生机,取得了河东王的信任,还带着她吐气扬眉。
秦抚诗想,如果是自己面临同样的处境,她肯定做的没有秦挽辞那么好。
她应该努力的向秦挽辞靠拢,坦然面对一切风波。
“大姐,你陪我去见一见吧,”秦抚诗站起来道,“就算不成,也散散心。”
又想起来:“四月初七是你生辰呢,大姐想要什么礼物?”
秦挽辞眉眼如星。
“我们秦家能安安稳稳度过这一年,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她总觉得,今年还要有大事发生。
沈则御又是好几天不见踪影。
秦挽辞只能将做好的樱桃酥和樱桃饼交给池宴,托他带给沈则御。
四月初六。
秦挽辞和秦抚诗用完早膳,就去了南明寺。
南明寺山脚下有一条腾蓝河。
上次柳景年抢了秦挽辞看烟火,就是在这个地方。
腾蓝河两岸风景如画,又依仗着南明寺的盛名,每天过来游玩的人都很多。
沿河两岸建了不少铺子,也有简单的客栈。
当然最多的还是小摊贩。
城中不少百姓起早贪黑来赶场,十分热闹。
秦挽辞他们想先逛一逛,所以来的早。
秦抚诗来了兴致,拉着几个姑娘逛首饰摊。
首饰摊前一个人转身,正和秦挽辞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