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御眸光一寒,堪比霜雪,杀机乍起。
扬起风氅将秦挽辞遮在身后。
闯进来的却是碧桃。
“王爷王妃,打扰了。”
她低着头,跌跌撞撞跑向还在泡脚的何祯熙。
二话不说把何祯熙从泡脚桶里捞出来,单手扛在肩上跑了出去,并顺手关好门。
全然不顾何祯熙一直大喊:“我的鞋啊!我的鞋!”
秦挽辞:……
无语极了。
房门落上,有片刻的寂静。
耳边只有桌台上烛火燃烧的声音。
沈则御风氅上的雪全都化了,水珠站在边缘的狐毛上,在炉火下闪闪烁烁,像精润的珍珠。
“犯了什么错?准备在水桶里罚站一晚上?”
沈则御抬手解下风氅,往地上一扔。
他的嘴仍是不饶人。
“外面那么冷,王爷冻坏了吧,坐下烤烤火,臣妾去煮姜汤来,不要着凉了。”
秦挽辞默默坐下,脚从桶里抬出来,拿干净巾帕擦了擦,赶紧穿上鞋。
沈则御上前按住她。
撞了撞她的大腿,示意她往边上挪一点。
他试图挤进秦挽辞坐着的藤椅上。
藤椅太小,坐不下两个人。
秦挽辞想起来。
边上明明还有刚才何祯熙坐的椅子。
沈则御双手握住她的腰,往上一抬,自己坐下,把她放到腿上。
“什么王爷臣妾,如此生分,我才走了多久,你变心了?”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暖融融的脸。
原本宽敞的藤椅,被他侵占的满满的。
“也不能太没规矩。”
秦挽辞顺势靠在他的胸,额头贴着他发凉的衣裳,手不安分的往上爬,摸到他发凉的脸颊。
“沈则御,不要生病了。”
“啧。”
“则御。”
“哼。”
秦挽辞抬头看他,红唇轻启:“御宝宝。”
沈则御怔了下。
一股羞耻感涌上来,两手在她手上乱戳,挠她的痒痒。
秦挽辞在他怀中又跳又笑:“明明是你让我叫的嘛。”
他们夫妻闹了一会儿。
外头池宴敲门,喊沈则御去吃饭。
他匆匆回来,晚膳还没吃。
沈则御把她压在藤椅上。
“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点暗哑,漆黑的眸子迎着桌台上上灼灼燃烧的火焰,光影浮动。
沈则御起身,却并没有马上去膳厅,而是走到外间拿了个盒子进来。
“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他出门忙公事,恨不得打起仗来,居然还知道回来给她带礼物。
秦挽辞打开。
里面是一盏白玉宫灯,层层叠叠,共有六层,每一层都薄如蝉翼,雕刻着花草图案。
按下灯下的开关,玉璧便层层退开,露出里面白栀子形的灯座,可以往里面加灯油,换灯芯。
“这……是专门定做的?”
看到里面的灯座,秦挽辞问。
“不是,去靖州清理何望津的宝库,发现了这个,想着拿回来给你放床头当夜灯,喜欢吗?”
当然喜欢。
这玉灯一看就是价值连城,没个六位数恐怕买不下来。
沈则御又道:“还有不少珍珠和金银首饰,我让池宴送到了库房,你等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看看。”
“这太贵重,而且首饰够用就行了,太多了我也戴不完。”秦挽辞道。
他刚清了何望津的宝库,就迫不及待塞给她,让外人听去,难免不太好。
“堂堂王妃,那么节俭做什么?我还差你的首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每天戴不重样的,还能戴不完?”
他说了要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回收的道理。
秦挽辞只能应了。
“多……”
“不准说谢。”
沈则御掐断她的话,捏住她的下颌,声音低沉:“真想谢,晚上多出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