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那您呢?”
碧桃不解望着她。
秦挽辞却不回答,思索了一下反而道:“碧桃,你和池宴两情相悦是吗?”
碧桃怔了下。
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就一下跳到这件事上。
她有点支支吾吾:“我……”
“这事儿不需要藏着掖着,你们若是真的情投意合,回去河东,跟你爹娘说一声,他们若是也同意,你再回镇北来也行。
我会求王爷,让他给你和池宴指婚,断然不会委屈了你。”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秦挽辞能看出来,池宴是个靠谱也贴心的人。
他频繁出门,每回都不忘给碧桃带礼物。
逢年过节,除了秦挽辞赏赐的衣裳首饰,碧桃也总戴些新鲜的。
池宴对她是真真切切愿意花-心思的。
沈则御都跟她吐槽,池宴自从认识碧桃,月例再也存不住了。
他现在虽然是白身,但是跟着沈则御,日后加官进爵是必然少不了的。
碧桃若能嫁他,以后不会太差。
“王妃,您要做什么?你不要奴婢了吗?”碧桃拉住她的袖子。
秦挽辞抓着她的手背。
“碧桃,你跟我一起长大,最是忠厚乖巧,我们两个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只是我不能自私的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你跟我同岁,早就该定亲了。”
她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两把钥匙递给碧桃。
“这两把钥匙,是河东王府库房里间第二个架子底下摆着的紫檀木箱子和梨花木箱子的钥匙,里面是我给你和翠枝筹备的嫁妆。”
她说着,柔柔一笑:“你先选,看看更喜欢哪个,剩下的给翠枝。”
又说:“对牌在丁嬷嬷那里,你到时候想要取走也行,暂时存放在那里也行。
翠枝的婚事,我暂时是没办法给她做主了,只能托我娘给她寻个人家。”
碧桃想哭:“王妃,您不要这样交代好不好?”
她觉得秦挽辞像是在交代后事。
秦挽辞不再说了。
她起身梳洗。
等她洗好脸,沈则御正好端着面进来。
碧桃红着眼睛退出去。
秦挽辞又换了身衣裳才坐到桌边吃饭。
“刚才跟碧桃说什么?”沈则御道,“又被你说哭了?”
秦挽辞一口一口,吃的极慢,任由鸡丝面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她淡淡一笑:“沈则御,求你件事儿。”
“对我还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答应你。”沈则御道。
“池宴很喜欢碧桃,是不是?”
“嗯。”
沈则御点了点头,池宴天天跟在他身边,这事儿他的确清楚。
“碧桃年龄不小了,他父母都是秦家的人,现在也着急,我想让碧桃问问她父母的意见,若他们同意,你就做主,给他们定婚,好不好?”
“行。”
池宴无父无母,这件事情,沈则御可以帮他做主。
“只是到底池宴是晚辈,应该去见一见碧桃的父母。”沈则御道。
秦挽辞:“可是现在战事吃紧,池宴怎么走的开?让碧桃先回河东,跟她父母说一声,等战事稍缓,再让池宴去见他们,不好吗?”
沈则御想想也是。
“碧桃走了,谁照顾你?”
镇北王府虽然也有别的丫鬟,但到底不如碧桃了解秦挽辞。
秦挽辞弯唇一笑:“她以后要嫁人,总不能一直跟着我,提两个二等的丫鬟上来就是了。”
两人聊着天,又说起何祯熙。
“她是个聪明又通透的孩子,讨人喜欢。”秦挽辞说。
“她跟何翊琞其实很像。”
秦挽辞:“晚些时候,可以给她请个女先生,读读书,培养些兴趣爱好,总归是好事。”
沈则御蹙眉:“阿典,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哭过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安宁。
沈则御却感觉哪里不太对。
“阿御,你好紧张。”
秦挽辞一碗面吃完,放下筷子,有点意犹未尽。
再好吃的饭,也总有吃饱吃完的时候。
秦挽辞:“阿御,我想问你要个东西。”
沈则御黑眸幽深,电光般落在她脸上,锋锐又警醒:“如果我不想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