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年和杨韵玲的婚礼提前,杨万升已经动身往京城去了,最近可能会打仗。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大概十几天,恐怕不能给岳父岳母送行了。”沈则御道。
柳景年和杨韵玲这时候成婚,意味着杨万升已经彻底决定与朝廷合作了。
沈则御必须提前准备。
他亲自回来一趟,就是向秦颂和秦夫人交代一下。
一来是对秦挽辞父母的尊重,二来他也有点私心。
万一某个人想念他呢?
走之前见一见,也好让她不那么失落。
“无妨,正事要紧。”
秦夫人颔首。
这消息是在意料之中的。
秦挽辞眼波沉静,没说话。
沈则御回房换了身衣裳,又跟秦颂说了一声,便要离开。
秦挽辞送他去门口。
“闷闷不乐的,不想我走?”
路上,沈则御调侃她。
“谁说的,我恨不得放炮庆祝。”秦挽辞掀他一眼。
沈则御笑:“你现在可真是调皮放肆,不但敢对我动手动脚,还敢挤兑我?”
“还不是你纵容的,要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沈则御:“……下次等我回来,先教训你一顿,看你还使坏。”
秦挽辞也觉得自己有点骄纵。
但她会看沈则御的脸色,他似乎不生气,还乐在其中。
秦挽辞也就放纵了自己一点,不过她知道见好就收。
“你在想柳景年婚礼事,对吗?”
沈则御收敛了调笑,正经与她道。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并非在乎柳景年。”她先解释一句。
“我知道。”
他接的飞快,他从不质疑这一点。
“我觉得婚礼不会很顺利,估计……要死人。”秦挽辞道。
不是她自恋,而是依据她对柳景年的了解,柳景年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她。
他那个人,有时候在某些事情上,过于执着。
“他最近没来找我,但是提到他的名字,我有点发寒。”秦挽辞如实说道。
或许是上次眼见柳景年不动声色杀了程伶,又或者是知道他对杨韵玲下毒,秦挽辞觉得这个人可怕的很。
她不是心慈手软同情杨韵玲。
而是柳景年一面跟杨韵玲订婚,想要利用她得到平西王的势力,一面又做着毒害杨韵玲的事。
太过阴险,比明刀明枪的打杀还让人惊悚。
由己及人,沈则御同样是想得到秦颂手中的兵权,他使了手段,但并没有实实在在的坑害秦挽辞。
从过往的事情里,她已经窥见了柳景年的野心一角。
他绝不会止步于此。
沈则御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明白你的意思,镇北与平西相邻,最近那边也在布防,相信我。”
“你要注意安全。”
秦挽辞抓住他的手。
再揉下去,她的发髻都要散了。
很快到了柳景年大婚这日。
杨韵玲一早就被喜娘喊起来,梳洗打扮。
她最近越发瘦弱,脸色也不大好看。
不过上了浓妆,似厚厚的面具,挡住了她原本的模样,也让人看不出来。
她的手不停揉-搓着衣襟,看起来很紧张。
“郡主,放松点,等会儿喜娘会陪着您,提醒您该做什么。”梳头的喜婆婆笑着安抚她。
杨韵玲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吉时到了,她被盖上盖头,坐上轿子往柳府去。
这场婚礼,空前盛大。
连久不出宫的楚怀修都参加了。
柳府外重兵把守,层层戒严。
所有进入柳家参加婚礼的人,都是严格筛查过的。
柳景年一身大红色喜服,坐在马上,脸色冷漠平淡,好像今日的热闹与他全然无关。
他看着在柳家进进出出的人群。
忽然想起去年在河东,参加程家的葬礼。
如果他有沈则御的底气,把这些人全部弄死在柳家大厅,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