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握住秦夫人的手。
“阿娘,我不觉得辛苦,能够逐渐强大,保护好全家,我很有成就感。”
秦夫人虽然担心,却不给她泼冷水。
柔柔一笑:“典典如今也是女将军,一点不比男儿差,娘很骄傲,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以后河东家里有我和你爹。”
秦挽辞往秦夫人肩膀上靠了靠。
很多时候,让人觉得痛苦的其实并不是外在的困难,而是家人的不理解和拆台。
她何其有幸,有这样的娘亲。
“娘,你们手头还有钱吗?”秦挽辞道,“当初陪嫁给我的糕点铺子里,我藏了一些黄金,你和爹回去以后,去取出来用。”
爹娘乍然离京,等于失了经济来源。
她别的钱财在河东王府,不好让秦颂夫妻去河东王府拿钱。
“我们有钱,不要你的。”秦夫人道。
“你听我的,翠枝在河东王府,让她带你们去拿,用不着你就存着。”秦挽辞想了一下,又道:“暂时最好不好兑成银票。”
秦夫人明白她的意思。
沈则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挥师直上。
朝代混乱,银票随时都能变成废纸,而金银却不会。
她们母女说话,半夜才睡。
次日起来,门房上送来一大堆拜帖。
不过短短一天,河东王妃入住镇北王府的事儿已经传遍了娄远城。
镇北不少官员夫人想来拜访她,也顺便观望。
秦颂今日和江宽他们一起摸排府上的密道暗门,秦夫人则和秦挽辞一起看这些拜帖。
挑出几个有必要的见上一见。
“这个萧夫人的丈夫萧令雄,是从前镇北王手下的大将,掌控着镇北四分之一的兵权,不容小觑。”
秦夫人拿了一张帖子递给秦挽辞。
秦挽辞看了一眼。
这个人她也听说过。
从前好像是是忠于何翊琞已经死了的二叔。
他手握重兵,又在镇北经营多年,根系庞大。
他肯对沈则御屈膝,沈则御暂时就不能出掉他。
这个萧夫人就有必要见一见。
“还有这个郑夫人,”秦夫人又道,“她娘家祖父以前在京中户部当差,早年她姑姑嫁到郑家以后,郑家就成了皇商。
后来她又嫁入郑家,几十年经营下来,郑家家底十分雄厚,我听说,郑家以前支持何翊琞的四叔。”
秦夫人虽然在京城,但是对各地的高门大户却如数家珍。
尤其是秦挽辞嫁到河东以后。
她更是上心。
秦挽辞一一记下来。
将近中午,沈则御回来了。
他鬓发松散,衣裳也有点皱皱巴巴的,颌下有青色的胡茬,独一双眼睛炯炯发亮。
秦挽辞看他这状态,就知道他又是整宿未眠。
秦夫人赶紧让碧桃去吩咐厨房备膳。
“则御,你这两天辛苦了,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秦夫人笑的温婉含蓄,去给沈则御倒茶。
“我不在家里吃饭了,等会儿还有事。”
趁她转过身,沈则御轻轻挑了一下秦挽辞的手指。
秦挽辞低着头,接过他脱下来的披风时,掐了一下他掌心的老茧。
沈则御借着衣裳遮掩,反手在她手背上一弹。
秦挽辞一甩手,衣裳掉落。
秦夫人恰好端茶转身。
“捡了一上午帖子,手都抽筋了?衣裳拿不稳?”她笑看着秦挽辞,示意秦挽辞把茶端给沈则御。
“衣如其人,王爷人贵重,衣裳自然也轻不了。”
秦挽辞说着,弯腰把衣服捡起来,不动声色撞了一下沈则御的脚尖。
快步去端茶过来。
沈则御接过茶杯,嘴角轻勾。
她现在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十足的像他。
他喝了口茶,语调正经,向秦挽辞母女吐露了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