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心吗？”
沈则御往她这边歪头，低声问。
她今天几乎要把牙花都笑出来了。
夜风轻轻，拂过他的脸，掀起他黑眸中些许波澜，倒映在漫天烟火中，格外多姿。
烟花的炸裂声和众人的欢笑声、说话声混在一起，有些嘈杂。
秦挽辞怕说话听不清，下意识往他旁边也凑了凑，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王爷，能遇到你就是最开心的事了。”
秦挽辞是发自内心的说实话，遇到沈则御，她的人生出现了重大的改变，她现在所拥有的，有一半都是托了沈则御的福。
不过，她也并不自轻自贱。
沈则御愿意给她这一切，说明她值得，她有这样的价值。
沈则御心里得意，嘴上却“啧”了一声。
“你说的好敷衍，带有巴结我的嫌疑。”
“王爷是天之骄子，人中之龙，所以才会有人巴结了，你看有哪个小人物会被巴结？”
沈则御没说话。
秦挽辞以为有什么问题，扭头看他。
沈则御倏然开口：“你不是说娄远城会把人蒸成桂花糕吗？为什么你还是栀子味儿？”
她离得近，夜风把她身上淡淡的味道一缕缕送进他的鼻腔。
秦挽辞拉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
若不是他三番五次的提起，她从来没注意过自己身上什么味道。
“有吗？”
她闻不出来。
“有。”
沈则御笃定。
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闻到了。
像是长在她的皮肤里，比真正的栀子花还要浅淡一些，但是很好闻。
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可能自己的味道自己闻不到。”秦挽辞说。
她说完，又拉起沈则御的袖子，嗅了嗅。
沈则御看着她。
嘴巴不动，眼睛却像在说，我是什么味？快夸一波。
秦挽辞：“你知道雪的味道吗？”
“雪还有味道？”
沈则御看着她胡说八道。
“当然有，天寒地冻的时候，雪下在竹叶上，把那些雪收起来，等化了水，就有一股又清冽又好闻的味道。”
又说：“用这样的雪水煮茶，别有一番风味。”
她说的那样真切肯定，沈则御自己都忍不住抬起袖子闻了一下。
秦挽辞笑意盎然。
他们两个贴的那样近，说说笑笑。
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小别重逢的亲密恩爱夫妻。
秦夫人提了一年多的心总算踏实了。
脸上也不自觉露出满意的笑。
她拍了拍秦颂的手背：“以后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好生安安稳稳的养老，带带孙子孙女，比什么都强。”
秦颂看了眼不远处的秦挽辞夫妇两人，眼底浮上一抹柔光。
他反握住秦夫人的手，略微颔首。
“我们成婚二十年，都没有好好在一起过，也不曾在母亲跟前尽孝，以后我们就过些平凡日子吧。”
儿孙自有儿孙的打算。
看完烟花，他们各自回去休息。
秦挽辞先洗漱，躺在榻上等沈则御。
沈则御一上塌，她就主动抱住他。
沈则御愣了一下。
转而心花怒放。
这一晚，秦挽辞拿出成婚前，母亲给她请的嬷嬷教授的花样。
沈则御心满意足。
又意犹未尽。
“下次还这样。”
他贴在她耳边，亲吻她的耳垂，暖暖的热气顺着她的脸颊攀爬，一阵阵酥麻。
“不行。”秦挽辞拒绝，“这是奖励，不能天天来。”
夫妻二人尽兴，相拥而眠。
睡到半夜，秦挽辞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沈则御起身穿衣，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你接着睡。”
秦挽辞不开口。
她本来也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