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早朝风暴之后,京中安静了好些天。
无他,京城禁卫军还一大半兵马都掌控在柳景年手中,百官们又受他的毒所辖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日被他捉拿的几个闺秀,除了江絮蓉之外,其他几人全部放了。
他拿着敲诈来的一大笔钱找秦挽辞。
“这些都给你。”
他把一叠银票递给她,足有三十多万两。
“给我做什么?”
秦挽辞没接。
“那些女人嘴上讨你的便宜,欺负你,自然要给你些补偿。”柳景年道。
秦挽辞皱着眉头接了,数了数,共有三十七万两,她塞到自己袖袋里。
“你不是说要了钱做军饷?”秦挽辞问他。
柳景年给自己倒水喝。
“充了军饷去打沈则御,你舍得吗?”
秦挽辞:“舍得。”
他端着杯子一饮而尽,眸中意外:“我不信。”
他又把杯子递给秦挽辞,示意她倒水。
秦挽辞看在三十七万两的份上,倒了。
“不信你还问?”
柳景年哑然失笑。
又说:“其实江絮蓉才最值钱,但是我没有放掉她。”
“为什么?”秦挽辞道。
柳景年慢慢喝她倒的那杯茶,茶香淡淡,直沁肺腑。
“因为她说她喜欢我,他们都想让她嫁给我。”
秦挽辞“啧”了一声:“喜欢你,你就要把她关起来?那讨厌你的呢?你要当祖宗供着?”
柳景年大笑:“好像还真是这样。”
他眸光款款望着她:“我真想就这样永远的捧着你,供着你,守着你。”
秦挽辞不接他的茬儿,低头给自己倒茶。
柳景年叹口气。
“我喜欢你,所以我知道一个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江絮蓉不是什么善类,放她出来,只会给你添麻烦。”
他已经打算让江絮蓉先上路。
“那你预备怎么处置?”秦挽辞问。
“嗯……送她去东瀛吧。”柳景年道。
一去不回那种。
秦挽辞没再说,不关她的事儿。
喝完茶,两个人在院子里散步。
秦颂夫妇疼爱秦挽辞,她的院子很大,造景精巧,种了不少花草树木,这时节几乎全部盛开,很有看头。
喝完茶,两人在院中散步。
“你每天没事做吗?总往我这里跑?”秦挽辞道。
柳景年:“你不想看到我?”
秦挽辞奇怪:“这种问题还要问?”
当然不想看到。
柳景年深吸一口气:“可我想看到你,没什么事儿比见你更重要。”
秦挽辞不语。
两人的脚步声混着林木间的鸟鸣,落寞又空寂。
“人活着的时间是有限的,和另一个人相处的时间,更是寥寥,我想抓住这有限的时间,和我最在乎的人相处。”柳景年说。
他站在一棵梨树下。
满树梨花雪白,新叶水嫩,灵动可爱,映衬的他干净俊美的容颜更加出尘。
唯独那身鸦青色的衣裳,格格不入。
秦挽辞想,这个人,他真的不适合黑色,却偏要勉强。
他本该一身洁白,站在阳光之下的。
柳景年在秦家吃过晚饭才离开。
他最近几乎都是如此。
除了上朝,他几乎不在宫里,所有的公文,他都交给了自己的心腹,随他们去折腾。
他只想等着和秦挽辞的大婚。
临走前,他提醒她:“最近柳家或者江家的人可能会约你,你不用怕,放心去就行,一切有我在。”
“我能不能不去?”秦挽辞问。
“也可以,不过他们想从你身上下手,你大概躲不掉。”他笑了笑,“说不定,你能早点见到沈则御。”
秦挽辞的心猛烈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