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心口一紧,她不大相信。
老王妃今日的权势富贵,都是依仗着沈则御,一旦沈则御死了,老王妃就是砧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沈则御一眼看透她。
“你不信?”
秦挽辞摇摇头,她能感觉到沈则御母子间有什么事,只是不知内情,不好贸然开口劝。
沈则御眼波动了动:“其实,我还有个孪生弟弟。”
秦挽辞眸中盛满诧异,她从未听过。
甚至坊间也并未有过此类传闻。
“我母亲当年生下的是双胎,双胎不详,我父亲因此厌恶她,我留在王府长大,我弟弟被送走。”
“我九岁的时候就上了战场,十二岁的时候……”沈则御眸色一凉,瞳孔深处似有寒冰暴涨,“我就亲手杀了他!”
秦挽辞瞳孔一缩,是真的被震住了。
她也明白了这对母子的症结。
老王妃怨恨沈则御杀了她另一个儿子,却又要指望沈则御立足,她一边恨,一边又想依仗。
这是一种矛盾又扭曲的感情。
“为什么?”
秦挽辞缓缓拾步上前。
沈则御虽然狠,但并不是个滥杀之人,更何况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秦挽辞停在沈则御跟前。
沈则御眼眸明亮,望着她:“你不怕我?”
秦挽辞张嘴,话还未说出来,外头浅安敲门。
“王爷,程淳来了。”
程淳是程笛的同胞大哥,秦挽辞上次在马场见过一次。
程潇死后,程淳就处处被沈则御针对,他找了沈则御好几次,沈则御都没见他。
沈则御正要说到关键时候,被这么一打断,心里烦的紧。
“他是财神爷?来了老子就要见?”
浅安一噎,顶着被骂的风险,继续道:“王爷,程笛死了,被人切成五段,炸的焦黄,扔在了程家大门口。”
沈则御脸色瞬变。
他抬手摸了一下秦挽辞的脸颊:“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沈则御穿衣去了前院。
秦挽辞去找碧桃,让她出去打听。
没一会儿,碧桃就回来了。
“大街上都传遍了,程笛和她的丫鬟昨夜失踪,今日一早,她的尸体被人打包送到了程家大门外。”
“雪下得太大,脚印都被掩埋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那丫鬟也没回来。”
“程家已经报了官,可是官府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头绪,程淳八成觉得是咱们王爷做的,这才闹到王府来。”
程潇的死,已经让沈则御和程淳撕破了脸,程笛一死,更是让程淳饱受打击,他再忍不住,不顾一切的找上沈则御。
秦挽辞眉心紧蹙:“程淳看起来不像是冲动的人,他敢来找王爷,肯定是有什么依据。莫不是他觉得程笛做了什么亏心事,惹王爷报复?”
秦挽辞将最近的事想了一遍,瞳眸一凛。
“你去前院找浅安,托他查一查祁家到底为何要跟秦家退婚。”
这件事情,秦挽辞原本觉得是秦抚诗和祁越丰之间的事,她没想干涉,可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沈则御把程淳大骂了一顿,丢了出去。
他匆匆回到后院,“我有点事要去办,可能要过三四天才能回来,你自己在府上务必小心,我把浅安留下,你有什么事,就让他去办。”
沈则御说完要走,秦挽辞拦住他。
“等一下。”
秦挽辞从袖袋里掏出两个瓶子:“这个是退烧药,这个是治内伤的,用量我写在瓶底了。”
她有点心虚。
这药是柳景年给她的。
沈则御挑唇一笑,眉梢魅意流淌:“我记得了。”
秦挽辞这天没出门,中午的时候雪停了,她带着翠枝碧桃在院子里走走,隐约发现假山和树影间似乎有人。
等到晚上,浅安打听消息回来,秦挽辞跟他说了。